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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遗产(7)+番外

作者: 月昼 阅读记录

“我不知道你和周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郁霜说,语气平和而隐忍,“如果你有不满,请去找他。找我并不能解决问题。”

“说得简单,你以为他会见我吗!”孟子涵恨恨地反驳。

“那是你自己要想办法解决的事。”郁霜微微皱起眉头,“解决不了的话,以后有多少周慕予你都抓不住的。”

第5章 “太好哄容易被骗。”

周慕予今天回家时,是这些天第一次郁霜没有听到声音就下楼来等他。

客厅空空荡荡,让人有点不习惯。周慕予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上楼先到卧室,郁霜不在,想了想转身走到隔壁小卧室,推开门,第一眼没有看到人,把灯打开,才看见床和阳台中间的空隙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周慕予走过去,看见郁霜抱着膝盖坐在窗前。窗户正对着庭院老旧的大门,有车子进来的话,郁霜是看得到的。

听见声音,郁霜没有抬头,而是把脑袋埋深了点,藏在膝盖中间。

“怎么了?”周慕予疑惑,抬手碰了碰郁霜的发梢。

郁霜摇摇头,没有说话。周慕予半蹲下来,大手覆在他的后脑勺揉了揉:“嗯?”

郁霜不易察觉地瑟缩了一下,慢慢抬起头:“周先生……”

他的眼睛红红的,说话带着点鼻音,看起来有些可怜。周慕予注意到他另一边脸上有什么东西,抬起他的下巴,发现是两枚创口贴,颧骨贴着一枚,脸颊贴着一枚。

“怎么了?”周慕予皱起眉头,拇指碰到郁霜的脸颊。

郁霜仍是摇头,小声说:“划伤了。”

“划伤?”

脸颊这样的位置,想也知道不会轻易弄伤。周慕予的手指摸到创口贴边缘,见郁霜不拒绝,慢慢撕开。创口贴下面是一道两厘米左右的伤痕,还好伤口不算深,上面渗出的血珠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

“没关系,不会留疤的。”郁霜小声说,仿佛害怕会因为脸上的伤口被周慕予厌烦。

“怎么弄的?”周慕予把创口贴贴回去,问。

郁霜仰起头,外面天已经黑了,他的瞳孔映着灯光,还有一点朦胧的水汽。怔怔地看了几秒,他张了张口,又重新垂下眼帘。

“忘了我说的话吗,有什么说什么。”周慕予说。

郁霜的表情出现松动,犹豫了一会儿,说:“今天出去买花,遇到了孟子涵。”

他慢慢地讲了今天发生的事,说到被泼咖啡的时候,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裳下摆,“衣服弄脏了,花也弄坏了。”

周慕予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床头,那里摆着一个玻璃花瓶,插着几朵垂头丧气的向日葵。

“司机呢?”周慕予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为什么会让别人碰到你。”

“不怪他,是我要他在外面等的。”郁霜怕周慕予生气,赶忙解释,“他有说帮我拿花,但我想自己拿。我看到你房间里有一束向日葵,很漂亮,我也很喜欢,所以我买了一束一样的……”

郁霜越说声音越小,想起自己的花,难得的生出一丝真情实感的难过。

听他这么说,周慕予面色稍缓,半晌,淡淡地问:“喜欢我房间的花,为什么不去我房间看?”

郁霜愣了一下,抬起头撞上一道深幽的目光。

“我……”

“这么久了,还怕我么?”

“不…不怕。”

周慕予伸出手,郁霜试着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下一秒,他身子一轻,被周慕予面对面抱起来,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住他的腰。

“想怎么出气,我帮你。”

郁霜摇摇头,靠在周慕予的肩窝:“明天回家的时候,可以带一束花给我吗?”

一束花……周慕予没有听过这样的要求。

“什么花?”

“什么都好。”

这件事并不难办,周慕予想了想,答应了:“好。”

郁霜更紧地抱住他,语气终于不那么难过:“谢谢先生。”

周慕予不想在家里生孟子涵或司机的气,郁霜也懂事地没有再提。

今晚气氛很好,窗外月色朦胧,映照着房间里相拥的人影。周慕予把郁霜抱回卧室放在床上,顺手解开领带:“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好哄容易被骗。”

郁霜脸一热,垂下眼帘摇摇头:“没有……”

又想到什么,他跪坐起来,直起身子抱住周慕予的腰,仰头望着周慕予:“那我可不可以……再要一点别的。”

“什么?”

郁霜没有回答,就这么望着周慕予。对视片刻,周慕予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像品尝一块慕斯蛋糕,第一口清甜绵软,用舌头卷进口腔,化开丝丝缕缕草莓混合奶油的甜,咽下去从嘴巴一直甜到心口。

周慕予低头和郁霜接吻,揽着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深深地吻进他的口腔。郁霜闭上眼睛,感觉到四周的氧气飞速流失,不自觉抓紧周慕予的衬衫,发出低低的气声。

“唔……”

有一只手从郁霜宽松的睡衣滑进去,缓缓摩挲他腰上的软肉。郁霜浑身一激灵,久违的生出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不敢看周慕予的眼睛,低声说:“先生……”

“叫我什么?”

“周先,啊,周叔叔……”

“叫谭律明叔叔,叫我也是叔叔么?”

周慕予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郁霜身子一软,咬紧嘴唇不敢说话。

“为什么不回答?”

“我不知道,呜……”

郁霜羞得脸红,恍惚想起以前谭律明也喜欢这样逗他。郁霜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癖好,还是说男人其实都是一个样子。

周慕予很轻松地抱起郁霜,让他像一只小熊趴在自己怀里,手臂托着他的大腿,说:“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瘦。”

郁霜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周慕予的胳膊上,更能感受到男人坚硬的肌肉和有力的手臂。常年的健身习惯使得周慕予衬衫下的肌肉线条格外清晰,和郁霜单薄的身体相比,仿佛能够轻而易举地捏碎他。

“那里本来就是有肉的……”郁霜小声说。他不太敢直视周慕予的眼睛,但往别处看好像也不合适,无论是喉结和衬衫领口下的锁骨,还是喷薄欲出的胸肌,或是再往下……郁霜不敢看,干脆闭上眼睛埋在周慕予怀里。

周慕予被他惹笑,语气带了点戏谑:“上次不是胆子很大么?”

“上次是上次。”郁霜没有底气地辩解,“上次你没有亲我,也没有……”

“没有什么?”

“……我不要说。”

郁霜说到底还年轻,跟了谭律明一年多,胆子也没有大到什么都敢做。他有时像不染尘埃的雪,有时像翻涌流淌的水,纯洁又热烈,好像天生就该被融化、被灼烧到沸腾。

那天在谭家,透过密不透风的黑色丧服,周慕予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郁霜。

事实也证明周慕予看的没错。

朦胧的灯光下,郁霜的小腿甚至没有周慕予的大臂粗,肤色也差了很多,白得像镀了一层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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