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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遗产(50)+番外

作者: 月昼 阅读记录

“五年结算一次。平时的零花钱和生活费另算,和这个没关系。”

五年……

对于郁霜的年纪来说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可是,”郁霜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要是您不要我了呢……”

他声音很轻,小心翼翼地问出这个问题,不敢直视周慕予的眼睛。

周慕予目光沉下来,看着郁霜说:“我不会不要你。”

顿了顿,说:“可以把这句话写进合同。违约金你来定。”

郁霜抬起头,撞进周慕予的目光。

他好像从来没有在周慕予眼睛里见到过这种东西,沉静、温柔和宠溺,像缓缓流淌的被太阳晒得温热的水。

或许也可以说,某一个瞬间,像是谭律明。

郁霜轻轻怔住。

周慕予抬手摸摸他的头发,问:“不相信我么?”

郁霜摇了摇头,垂下眼帘:“相信。”

他身子前倾,抱住周慕予,小声说:“我答应你。”

安静抱了一会儿,周慕予问:“霜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郁霜没反应过来。

周慕予无奈一笑:“结婚要婚戒的。”

婚戒……郁霜放开周慕予,看见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方形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蓝宝石戒指。

“太大的钻石男生戴不合适,挑来挑去,还是觉得蓝宝石衬你的皮肤。”

周慕予一边说一边把戒指拿出来,套在郁霜的左手无名指上,大小正好,一分也不差。

方形的矢车菊蓝宝石看起来很大一枚,郁霜不太懂,只知道它几乎和自己的手指一样宽。也许是为了凸显主石,戒托的设计很简约,不会显得过于庄重而无法日常佩戴。

戒指戴在手上那一刻,郁霜心里忽然泛起一种奇妙的滋味。

比起这座房子,这大概才是真正的金笼。

“先生,”郁霜的目光从戒指移向周慕予的脸,“我好像有一点紧张。”

“结婚而已,紧张什么。”周慕予安慰他,又拿出另一枚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握住郁霜的手,“慢慢就习惯了。”

他的那枚戒指也是蓝宝石,款式比起郁霜的要简约低调得多,宝石也小一大圈。

周慕予今天心情大概真的不错,开玩笑说:“给你做戒指剩下的边角料,给我自己也打了一个。”

“我才不信……”郁霜小声嘟囔。

他是没见过世面,又不是傻,哪有这么做戒指的?

“对了先生,”郁霜想到什么,恳求地看着周慕予,“好久都没见弟弟了,我想和它玩。”

弟弟?周慕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周书熠养的那只傻狗。

要不是郁霜提了一句,他都快要忘记周书熠还被他勒令在家反省。一般来说周书熠犯了错,周慕予关他三天五天也就罢了,但这次为了防止他大嘴巴在郁霜面前乱说,周慕予愣是这么久没让他见郁霜。

听郁霜说想和那只傻狗玩,周慕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问:“你就那么喜欢它?”

郁霜垂下眼帘,点点头:“喜欢。弟弟很可爱。”

“……”周慕予无奈,“知道了。明天让书熠带它过来。”

“嗯,谢谢先生。”

郁霜夸那只狗可爱,却对周慕予这么客气。周慕予肉眼可见的不高兴,问:“都要结婚了还不改口么?”

郁霜抬起头,愣了一下。

“上次让你叫的你还没叫。”

上次……郁霜想到什么,脸腾一下子变红。周慕予掐住他的下颌,说:“你不叫的话,我不让你跟那只傻狗玩。”

“可是,呜,你欺负人……”

郁霜被捏着嘴巴,声音含糊不清,又委屈又气恼地看着周慕予。周慕予当惯了恶人,一点也不为所动,一副郁霜不叫就不放开他的架势。

僵持了很久,郁霜败下阵来,避开周慕予的目光,小声说:“老公。”

这是他第一次叫这两个字。谭律明没有这种癖好,从来没让他叫过。

周慕予目光暗了暗,终于放开他:“看着我再叫一次。”

他的语气平静中带着隐隐的压迫,郁霜身子一软,睫毛不自觉颤了颤。

“老公。”

第36章 “霜霜,你好甜。”

周慕予一向是个自控力很强的人,或者说能有他这样成就的人,自律和自控是最基本的素质。

但是听到郁霜红着脸叫老公,眼睛里还蒙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周慕予差点没忍住,甚至产生一种想要把郁霜关在家里,让他永远只给自己一个人看的冲动。

周慕予想到谭律明。

那时的谭律明,不让郁霜见外人,也不让郁霜去上大学,究竟是为了保护他,还是为了什么,周慕予不得而知。

郁霜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问:“可以了吗……”

周慕予目光暗了暗:“还不够。”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郁霜的眼睛,看了几秒,目光缓缓下移到嘴唇。

这么近的距离,郁霜的睫毛不自觉地忽闪,吞咽口水的动作也格外明显。

对视几秒钟后,郁霜轻轻凑上去,嘴唇碰到周慕予的嘴唇。

不像亲吻,像某种发自本能的触碰和亲近,小动物一样轻轻地舔咬,一点一点润湿周慕予的唇瓣。

他吻得生疏而羞涩,双颊泛红,眼眸带水,心跳如同密集的鼓点,仿佛第一次与人接吻。

周慕予察觉到不同,——以往的郁霜吻的是金主,现在吻的是自己的丈夫。

于是周慕予的心脏被这样的亲吻融化,托着郁霜后背的蝴蝶骨,把人按进自己怀里,汹涌而强势地给出回应。

从决定和郁霜结婚到现在不过只用了短短一个月,最初的周慕予冲动居多,后来订礼服、买戒指、筹办婚宴、发请柬,渐渐的下定和郁霜结婚的决心。

他应该娶郁霜,他没有理由不娶郁霜。

他足够强大和自由,不需要任何以利益为目的的联姻,也不需要孩子。过往十几年他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对得起周家,没有人能比他更问心无愧地作出这样的决定。

所以这场婚姻,说到底只需要他和郁霜两个人愿意就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郁霜整个人都坐在周慕予怀里,被周慕予托着大腿,稳稳地抱起来。

“哪里学的勾人招数?”周慕予哑声问。

郁霜没有回答,手腕勾着周慕予的脖子,一双琥珀似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呼吸滞了滞,又仰头送上自己的嘴唇。

像一只贪恋人类体温的妖精,道行不够,只能用这样直白的方式索求亲吻。

周母说的并非全错,郁霜他确实是一只狐狸精,勾引人欺负、又哭哭啼啼地问为什么对他坏的那种。

周慕予把郁霜抱到餐桌放下,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低声问:“我回来还没吃饭,怎么这么急?”他一身西装革履,领带打得整整齐齐,相比起来,郁霜只穿一身柔软的睡衣,连袜子都没有穿。

“我没有……”郁霜眼尾红红的,悄悄避开周慕予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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