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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笼(6)+番外

作者: 刘水水 阅读记录

反复几次换水后,彻底嗅不到血腥味,许缙云搓洗手指的动作也放缓了下来,他手搁在盆里停顿了一下,下一秒,腹部抽搐,干呕连连。

万元慌忙放下脸盆,按住许缙云的后背轻轻拍打,很快,许缙云停止干呕,肩膀耷拉着,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儿一样。

就在万元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安慰人时,他掌心下的背脊开始止不住地颤动,吞咽唾液和轻微的啜泣声在这破败的屋子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万元在床架上看到了自己拿来的那条毛巾,他简单清洗了一下脸盆,将壶里最后那点水倒了出来,随后把毛巾打湿,等着许缙云平静下来,才将毛巾递给他。

许缙云握着毛巾,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帮我?”

“帮人哪儿有什么为什么?能帮就帮。”万元不明白许缙云为什么会这么问,帮人又不是为了有所图,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遭罪吧,举手之劳,说帮都是严重了。

许缙云眼眶通红,睫毛被泪水粘黏在了一起,他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许缙云。”

“啊?”万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许缙云是在回答先前的问题,“万元,万元户的万元。”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这本开坑有半个多月的时间,然后脑洞也发了一段时间,导致年迈的我记忆错乱,以为文案里有提及两个人的情况,结果我翻了一下没有,那就补充在作话

这个攻是怎么个事儿呢,他家超生才有他,怕影响他爸爸的工作,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喊过爸妈,对外都称是兄弟的孩子,因为他爸算命说攻有点克他,所以一直就不喜欢攻,攻是因为后天的原因摔了腿,他爸爸想趁这个机会彻底摆脱他,再遇到受之前,因为父母的态度让他没什么求生意志,攻先动心,受就是他的救赎,遇上受后,他就只为受一个人活,腿后面会好的

作者表达能力低下,大概就是这么个故事

第5章

他们这儿巴掌大的地方,谁家有点风吹草动的,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镇子,可惜没几个人知道实情,只听说钱疯子病得厉害,连床都下来不。

有人昨夜听到了钱疯子的惨叫,好事的出来看过,也只看到是周金民送他回去的,他也不肯出来见人。

一个流氓本就不招人待见,怎么病的,到底是什么病,这么没多人会去关心。

万元给周金民提过醒,让他不管在谁面前都不要胡说八道,周金民就听万元的话,平时的大嘴巴,这回管得牢牢的。

万玲心细,趁着没人的时候问了万元一嘴,“昨晚戏没看完,你跟金民就不见了人影,我跟爹、奶奶到家了,你还没到家,壶里的热水又没了,你俩去哪儿了?”

“今天不过年嘛?怎么还审上我了?”万元跟他大姐打哈哈,其实帮许缙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就怕……就怕许缙云性子烈,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会受不了。

大过年的,许缙云就一个人在那院子里。

刚好灶上的馒头花卷出锅了,万元盯着他姐把馒头花卷盛出来,胡婶嘴上说着过年给许缙云弄顿好的,也不知道到底弄了没有,要是没弄的话,大过年的,许缙云连顿热乎的都吃不上。

“姐。”万元抖了抖脚,用眼神示意蒸笼里的面食,“让我拿几个呗。”

本就是蒸来吃的,万元吃肯定不会特别交代一句,万玲太了解她这个弟弟了,装作不答应。

“干啥?你要不说干啥就不让你拿。”

万元趁他姐姐不注意,揣了几个在兜里,飞快跑出家门,直奔许缙云的院子。

这间废弃的院子周围没什么邻居,离得稍微近一点的,还得走个下坡,别人家热热闹闹的,欢声笑语从院子里传出来,只有这里冷冷清清的。

万元推开院门,院子里空无一人,一边喊着许缙云的名字,一边踏进了院子里,“许缙云?”

进了堂屋,许缙云一个人坐在暗处,怀里捧着碗清汤挂面,面都坨了,也凉了,这就是胡婶说的给许缙云做顿好的吗?

许缙云还是不爱说话,但见到万元时脸上总会有一星半点的表情,空洞的眼神也会聚焦在万元的身上。

“这都凉了。”万元一把夺过许缙云怀里的碗。

许缙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掌心一热,被万元塞了一个大白馒头,馒头又白又胖,看样子万元一直揣在怀里,热腾腾的,还有些烫手,紧接着,万元又跟献宝似的掏出了花卷和包子。

“我姐做的,尝尝。”

炙热的温度让许缙云的皮肤有些发痒,他捏着馒头,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起初嘴里没什么味儿,渐渐地,那馒头越嚼越甜,他很久没吃过一顿正经的饭菜,失灵的味蕾仿佛在一刻苏醒过来。

万元没有打扰许缙云吃东西,自个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那股难以置信的异味还是能闻到,即便是来过好几次,他还是没办法适应,也不知道许缙云是受得了的,他转头看向许缙云。

许缙云低着头,长发将他的表情挡住,他身上的衣服又穿了有一阵了吧,一个瘫子,衣食住行谁都指望不上,这不是糟践人吗?

头顶的目光很难让许缙云忽视,他知道万元在看他,那个些鄙夷戏谑的眼神他看多了,万元不带有歧视性地注视反倒让他无所适从。

怜悯吗?自己确实够可怜的,可惜他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心,又接受不了万元的同情。

眼前的人影一晃,许缙云再抬头时,万元已经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许缙云捏着馒头没再继续吃,这个地方,他也不想待。

万元一进家门,在家里翻箱倒柜的,“姐,咱家有没有不用的被褥?”

一家四口挤在两间屋子里,家里的条件算不上富裕,能有口吃的,都是爹和万元挣出来的,还不用的被褥,哪儿来的不用的?

万玲没好气道:“你翻什么呢?你要被褥干什么?”

万元没有正面回答,他不光找被褥,连他家的笤帚茶壶和澡盆都惦记上了,把要用的东西一股脑地扔到澡盆里。

“你带哪儿去啊?”万玲大惊。

跟搬家似的弄这么大阵仗,姐姐这儿肯定是瞒不过去了,万元只能老实交代。

“我看他成天闷不吭声的,心思重的人容易多想,保不准会有轻生的念头,我估摸着他年纪比我还小点儿,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一听是给许缙云拿去,万玲又多看了万元两眼,她的弟弟就这样,嘴上不承认,但心肠软得要命,眼里就看不得人遭罪。

“我就说壶里的热水是有人偷着用了吧。”

万元听乐了,“家里的水可是我挑的,怎么叫偷呢?”

他姐倒是提醒他了,两个水壶一块儿带上。

万玲也没拦着,从箱子里翻出一床压箱底的被褥,又找出了一支药膏,“你把这药也带给他,要我陪你一块儿?你一个大男人,哪儿会收拾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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