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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河(97)+番外

作者: 四野深深 阅读记录

他伸了手过去,拎起池灿的短袖衣摆往上扯了扯,池灿弄不懂,被悲伤淹没着,一动不动。

李景恪说:“脱衣服要不要?”

池灿没说话,被脱掉了身上的脏衣服,赤膊呆坐在原处,背微微弓着,被空气触摸得发冷一般。

李景恪碰到他脖子上的玉佩吊坠时,他反射性地又一抬手,眼神警惕而无助地看过来,李景恪低声问:“干什么,我不能碰?”

池灿一怔,想起在酒吧里的时候李景恪说的:这是你的东西吗?

这可能真的不是他的东西,李景恪说要收回去就能收回去,爱也一样。

他肩膀微不可察地抖了抖,逐渐松开手,转而抓着玉佩往下拽,偏偏他越拽,那根红绳后的编绳系扣就扣得越紧,只是勒住了皮肤。

池灿崩溃地说道:“什么都不是我的,都还给你!”

李景恪喉结滚动,发现所谓关系不好也早就心软,也因为有着这个“关系不好”,他才能等到此刻,听池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宛如火山爆发,说的却不再是那些令人火冒三丈的混账话。

他俯下身与池灿视线齐平,握紧池灿的那只手很热。池灿被迫松了手,然后就听见李景恪对他说:“确实,因为什么都是我的。”

池灿让李景恪抱住了,在崩溃边缘也可以顿时偃旗息鼓。只用李景恪一个拥抱就好,仿佛胜过千言万语。

屋子里安静了半晌,他脑子宕机地问:“……那我呢?”

李景恪反问道:“你是什么?”

“我是池灿……”

池灿顿了顿,下巴搭在李景恪颈侧,胸腔一抽一抽想了好半天,低声用不确定的语气说:“我是哥的小狗。”

李景恪笑了笑说:“这么快又是小狗了,会咬人也会认错的那种?”

池灿抿着嘴巴,好像只能认同,迟钝好久才轰然害臊起来。

无论如何也不止是弟弟的。

池灿和李景恪洗完了澡,再出来终于不再是狼狈又脏兮兮的样子,只是经过水雾一熏,红肿的眼睛看起来更可怜起来,亮晶晶得厉害。

他躺在床上时还微微有些抽噎,也有种嚎啕大哭发泄过一场后的沉滞,虽然李景恪还没说要原谅他,刚刚举动也有点粗鲁,但他随着耳边的淋浴声停下而不自觉变得紧张,酒精仿佛还在强有力作用着大脑,心脏砰砰跳动。

池灿看见李景恪关上厕所的门出来,李景恪看了他一眼,转而去拉开了柜子。

屋子里的灯紧接着被关掉了,李景恪走到床边坐下,池灿便摸黑爬过去了一些,等李景恪上了床,他已经靠过去把脸贴在李景恪胸口,然后缓缓抬起头,再往上贴近。

“哥,”池灿已经想了太多次,这时忍不住问了,“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查岗啊,”李景恪说,“用什么身份查?”

“什么身份能查......”池灿低声问。

“平常都可以,但现在都不行。”李景恪按着池灿后背含糊说道。

池灿来不及失落,被吻住的瞬间手脚迅速软了下来,他软绵的嘴里还有淡淡酒精气,唇舌搅弄在一起时,李景恪似乎略有不快,轻咬了一下。

很快李景恪拍了拍池灿的后背,示意要他退开,池灿低下了头,退后和李景恪拉开距离,就坐在旁边等着,像往常每次的那样。

一阵窸窣过后,李景恪突然打开了床头的那个小夜灯,暖黄的灯光团成一个球形四散开来,照在池灿的脸上。

池灿愣了片刻,脸却早已由此开始发热。他不习惯开着灯,但今天李景恪想开,他就什么都没有说。

然而在终于看清李景恪手里拿着什么时,池灿瞬间睁大了眼睛,直直瞪着李景恪。

“过来。”李景恪说。

他从柜子里拿来了上回收进最底下层的那个礼盒,项圈、手环和牵引绳样式的锁链,足够打扮他的小狗了。

暗朦胧的光晕里,李景恪慢条斯理地扣紧池灿脖子上的锁扣,捏着池灿的下巴低头碰了下嘴唇。

双手也已经被禁锢,池灿接吻时想抱住李景恪,却根本没有办法,他羞耻又委屈地喊了一声李景恪。李景恪自然听见了,手中拽了拽连接着项圈的锁链,池灿没有要到拥抱,只能被迫仰起头挺直了脊背。

“你刚刚在等什么啊,”李景恪不禁调弄着问池灿,“等拿套?”

“没有……”池灿下意识地说。

“又撒谎。”李景恪呵斥。

池灿慌张地往前动了动,又被李景恪拽紧了些,不能动弹。

“被控制的感觉舒服吗?”李景恪问道。

池灿咬了咬唇,原本有些难过的心情霎时被冲散了许多。他从十五岁开始跟李景恪吵架,大大小小吵过好多次,因为养成了不明显的骄纵脾气,其实也不算完全落了下风,就像他第一次跟人打架也能扑上去就挥拳一样。池灿说过很多会伤哥哥心的话,好像每次对抗的方式也都是往外跑。

他看着李景恪表情不显的脸,哽咽着开口说:“我以后不跑了,不……”

“就现在你以为你还能跑得了,能跑去哪?”李景恪重复道,“我问你舒不舒服。”

“没事的,”池灿总是被弄得心里打鼓,说,“你抱抱我就舒服了。”

李景恪低笑了笑,说是么,松手后搂着池灿一齐躺下来,池灿从后背感觉到了李景恪的心跳。

李景恪伸手摆弄两下池灿手腕上的皮质手环,只是往后拉一拉,池灿就突然喊了声痛。

“真可怜,”李景恪不是没有理睬,他顺势在池灿耳边说道,“你其实没说错,我是早就想过这么控制你了。”

他们的心跳声此起彼伏,仿佛充斥满了整个房间。

第71章 将有的新家

窗帘掩盖住了外面太阳徐徐升起的白日,简陋的门窗也能遮风挡雨,屋子里静谧而安全,只有窗外细雨沙沙的落地声,以及耳边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池灿陷在床里,睡得很死。

前一晚他就没好好睡过,这一晚在酒精和令人真正彻底崩溃的情欲过后,他已经不剩丝毫气力和意识,即便颈脖和手腕上的束缚其实有很多不舒服,但池灿依然可以靠在李景恪怀里睡个好觉。

他双手之间的短链到底是被解开了的,沉沉睡着的时候终于能自主活动,遵循本能与记忆就抓着李景恪的手臂贴上来。

李景恪在往常该去上班的时间里就醒了。

他睁开眼,旁边就是热乎乎的靠得严丝合缝的池灿。

李景恪碰了碰池灿的眼角,才试图抽手出来,反而一下被抱得更紧了些,池灿醒着的时候会推拒喊疼,这会儿对李景恪却更加依赖且毫不设防,时时刻刻都很会撒娇。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到池灿终于朦朦胧胧睁开眼,他身上搭着的薄毯余温未散,往旁边一伸手,李景恪却还是不在床上了。

池灿很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低头扯开把他捂得有些汗津津的毯子时,再次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皮质手环,摸过去那上面也已经不是冰凉的触感,让池灿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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