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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河(85)+番外

作者: 四野深深 阅读记录

李景恪一只手在池灿的脸颊上抚摸着,捏住两腮按了按,池灿紧闭的嘴唇骤然松动,到底低低叫了一声出来。

很快李景恪抽掉了手上的塑胶薄膜,搂着池灿坐起来,重新拿了一只过来。

这一次是由池灿拆开的包装,他跪坐在床上,双手微微发颤地把手里那个圆圈递给了他的哥哥。李景恪接过东西,一边捏着池灿的手腕将人拽过来,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阴影浓重而静谧地叠在一起。

客栈为房客统一准备的东西尺寸有些小了。

池灿干坐着等了片刻,感觉时间漫长得磨人,忍不住抬眼去看,原本做好的心理准备又顿时失效,他慌乱起来,不小心和李景恪的目光对视上。

“不行吗?”他下意识紧张地问道。

李景恪在黑暗里眯眼看着池灿,不置可否,紧接着就俯身压了下来。

......

绵长温暖的感觉像洪水掀过头顶,池灿头脑昏聩地靠在李景恪怀里,颈间挂着的吊坠莹莹发光,闪烁轻晃。

窗外月光薄薄照了进来,池灿最终大口喘着气,脑袋栽在床头一动不动,大脑一片空白。

李景恪来抱他的时候他抽噎了两声,脸贴在李景恪胸口,喉咙发紧地较真地问道:“我表现得好吗,哥?”

汗水从额角和颈间滴下来,李景恪看了看池灿,低头吻他的额头,给人很珍重的感觉,他对池灿说:“很好,不需要表现,什么时候都是漂亮小狗。”

第62章 神佛与爱

池灿和李景恪在丽江待了四天。

日期其实是不定的,行程也不定,池灿对这些一概不清,也没有向李景恪问过。他在李景恪怀里醒来时,想的是越久越好。

因此睁开眼又再睡过去,睡到多晚都可以随心所欲。池灿那一整天甚至没出客栈,像来长期度假的旅居游客,慢吞吞到客栈一楼小厨房吃了碗稀豆粉和一份米线,在院子里又被只浅色金毛缠住了。

池灿浑身酸痛,像那年骑过马以后的狼狈体验,但依然陪它玩了一会儿。

他接过球后和那两只豆豆小眼睛对视两秒,伸出手指命令式点了点,模样很足地让狗狗坐好,然后才把球往远处扔。

一声喝下,金毛继续兴致勃勃地飞了出去。

池灿站在原地跟着朝客栈门口望去,见狗狗钓了球在门口徘徊,转眼就被主人叫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池灿一人。他扶着木椅扶手慢慢坐下,从口袋里掏了手机出来,回完杨钧他们群里的信息后正犹豫着,余光一瞥刚好看见李景恪从外面进来。

李景恪换了身衣服,少见地穿着浅色衬衫,两边都挽起了袖子,棒球帽压在眼前遮阳,手里提着袋出门前忘了带的、临时有缺的日用品,还有路过市集顺手买来的水果。

池灿在床上还意识模糊的时候听见了李景恪说要出去买点东西。

他想跟着一起去的,但天亮后的不知道是什么时间里,因为浅尝辄止令人心痒,迷迷糊糊中用不着忍耐,所以他们又做了一回。池灿并没有爬得起床。

池灿在树荫下等着李景恪走过来,略变得紧张地笑了一下,烫嘴似地喊道:“哥。”

“吃过东西了没有?”李景恪往他旁边的石凳上一坐,放下东西,手里还多了根不知道是谁递的烟,也扔在桌上。

“吃过了。”池灿回答。

李景恪看向了他,眼中有他所熟悉又不太一样的笑意,然后李景恪往前伸了伸手。

池灿略有犹豫,很慢地靠拢过去,不知道李景恪是想跟他说话,还是要摸他的脸或脑袋。

李景恪瞧着他把脸凑了上来,顺水推舟过去捏了一把,说:“给我看看手,早上不是撞着了喊疼吗?”

池灿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立即握着自己的胳膊看了看,低声说:“没事,就那一下疼。”

客栈楼上有房客开门出来,就在池灿他们隔壁那间。

这里房间的隔音效果不算很差,若有声音也是闷响。池灿和李景恪对视了一眼,拉过李景恪买来的东西,低下头开始翻找起来,一只手抓住了一个橘子,又扯了扯日用品的塑料袋,而别人已经经过院子离开了客栈。

他对自己的手忙脚乱很是嫌弃,连忙放下橘子又整理着桌上的东西,却忽然一顿。

李景恪拿出打火机,习惯性地捏起旁边的烟敲了敲,点着火,随意抽了一口。他看着愣住的池灿勾勾嘴角,问道:“怎么了?”

那堆日用品中间挤着盒大号润滑套,李景恪结账时顺手拿的。池灿收拢袋子口,说“没什么”。

“怎么就没什么,”李景恪故意追问,“那是什么?”

池灿动了动嘴唇,短促地说“是套”,停顿一小会儿,仍然勇气可嘉地提出不解,但很轻声:“也可以不用的,不是更舒服么。”

李景恪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戴过啊,还是从来不戴的?”

“我……”池灿梗着脖子,有些生气了的样子,半天才出声,“我又没和别人弄过。”

“那你知道这么多,”李景恪慢悠悠拿过桌上的烟灰缸,不忍心再打趣了般,解释道,“对身体不好,想要什么以后慢慢来。”

池灿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急色鬼,后悔为什么要和李景恪讨论这么久的这种事。

他不说话了,掩饰地剥橘子吃,也闻见飘来的一些烟味。

在此之前李景恪身上的味道是他最喜欢的那种,带着衣料洗衣粉和须后水的一些香气,也因为亲密关系的存在,那味道也留在了他的身上。此刻加入烟味后变得辛辣起来。

“哥,”池灿忍不住又开口,“你心情不好吗?”

李景恪站起了身,垂眼笑说:“为什么这么问?”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抽烟。”池灿跟着站起来,仿佛忘了身体上的某些不适,一下起得有些急,双腿发软,手撑在大理石桌沿忽然停了下来。

李景恪没先去拎东西,走过来搂住了他弟弟的肩膀,手掌抚着身侧,说:“不是,”他另一只手往烟灰缸里掸烟灰,摁灭前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偶尔想抽而已。”

无法否认,李景恪排斥曾经人生中占据多数时候的混乱与动荡,被命运按在泥泞里挣扎让他被迫保持冷静克制,仿佛是要高傲许多,仿佛从小到大与佛门有缘,拜过神佛就是作别了往日。

实则彻底戒掉烟很难,懂得维系良好感情很难,根植着的恶劣习性只是粉饰过了一遍,因为野兽天性自利嗜血。

为了表现得更好一点可以忍痛的池灿,对李景恪毫不设防,却不知道李景恪只想做得更过分,让他泪流满面,叫他痛却不知道逃离。

池灿被李景恪搂着了上楼。

才过半层,两人停在雕刻着花纹的红木楼梯上,旁边墙面正好内嵌摆放着尊观音。

因为这样不太方便,池灿主动拿过了李景恪手里的那提水果。

“哥。”他后背压在楼梯扶手,曲起的膝盖碰着李景恪的腿,看着李景恪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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