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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河(50)+番外

作者: 四野深深 阅读记录

“不是的,我不会背叛他。”半晌,发怔的池灿支支吾吾说道。

“你在这里,就已经是了,”丁雷声音浑厚像在讲睡前故事,“他对叛徒的处置向来得心应手。”

门外突然敲了三下门,池灿被吓得一惊。

但他仍然喃喃重复说:“我不会。”

丁雷沉默地看向池灿,让人进来。

终于打开灯,阿文从外面匆匆走来,外套衣领也是乱的,满头草率收拾过后的狼狈,嘴角紧抿透着血渍,像被人给打了。

他开口道:“人已经来了。”

当年李景恪要走的时候,也被丁雷定义为叛徒,也像他曾经处置别人那样被问他到底想好了没有。

丁雷给了他机会,一顿毒打之后兴师动众把他送去了医院,等他康复重新回到位置上,但李景恪没给丁雷这个机会。钱和权势还有那点催生鳄鱼眼泪的感情在他眼里仿佛一文不值,那个为了活下去出手果决的冷血少年确实铁石心肠。

可那时候他还偏偏在学校里谈着校园恋爱,一群人呼朋唤友,甚至跟同乡的许如桔还传出婚事,家里阿奶等着他回去过年吃饭。

丁雷想不通,李景恪为什么宁可舍掉这些也要背叛他。

“忠诚的狗”只是起了离开的念头,就如同背叛,丁雷只好让他在两者之间做选择。

李景恪为了洗干净手,不再过割裂和不像人的生活,最终付出失去任何一种生活的代价,跟当年走出池家一样走出了丁雷的会所,再也不用去缅北和任何他不想去的地方。

今天李景恪再次走进会所,才在大堂迎面就给迎上来的阿文来了一拳,提起人抬膝顶上肋骨,阿文吃痛几声,颜面尽失,呼救叫来保安终于拉开了李景恪。

丁雷如愿见到他时,李景恪被反手拷在椅子上,栽着脑袋仿佛还很悠闲,跟进了家门似的。

“你把阿文给打了?”

李景恪抬起了头,比起录像带里,头发剃短后露出的眉眼更深刻凌厉,睫毛镀上光也不再显得迷惘青涩。他问道:“池灿在哪?”

丁雷笑了起来,说:“如果我对池灿做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是你转告我的,池灿是陈英跟别人生的孩子,怎么教导不听话的东西,你最在行啊。”

“怎么办,杀了你?”李景恪声音里也藏着笑意,像在逗这位丁老板。

“池灿其实很聪明,我们一起看了你以前的录像带,”丁雷挑眉坐下,窥见李景恪眼神里此时真正腾升起的杀意,反而笑了,边摆弄着旁边的工具边说,“景恪,你对我误会太深,其实我可以不用等你来,而是换池灿绑在这里,像你绑那些背叛的人一样,再将皮带或鞭子抽在他身上,娇生惯养的孩子不出几下就会变得奄奄一息伤痕累累,这样让你在池灿不要受罪和你的自由之间做选择——但我没有。”

椅子靠背传来金属碾压木条的响声,手铐牢牢勒住了李景恪的双手,阿文站在一旁不声不响。

“既然强扭的瓜不甜,今晚过后,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丁雷扔下手里的尖刀,对李景恪说道,“就由你来替你的好弟弟再受一次吧。”

池灿被关在了那间带里间床铺的包房里,有人来开门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池灿出了会所,外面的天黑沉沉,之前五光十色的街景也黯淡下来,眼前像蒙了张黑网。

丁雷让人开车送他回去,池灿什么都不用说,汽车就直接开到了最熟悉的那个大坡之下。

时间已是第二天凌晨,池灿背着前一晚的书包惶然无措地站在家门前,坐车过后头脑昏胀,发冷的手捏着钥匙迟迟对不准锁芯,无论李景恪在不在里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愚蠢的他真的中了丁雷的圈套。他对李景恪说过的话,他离家出走的所作所为,都叫背叛。

池灿没在家里看见李景恪,发自本能地心慌地想出去找,唯一能做的却只有等,他一个人呆滞地坐在床尾,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画面。

丁雷说你们没有相同的过去,也不会有相同的未来。

到天色吐白之时,池灿意识逐渐模糊地蜷在地上睡着了,直到靠近马路的那扇门突然哐当一声沉闷的响,池灿瞬间惊醒,想也没想地爬起来打开门。

巨大的黑影登时笼罩下来,那一瞬间池灿忽然有着流泪的冲动。

李景恪撑墙歪斜着上身站在门口,池灿声音沙哑地想叫哥,李景恪已经先一步闯进来,一把将池灿拖到床上反手扣紧按住,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后颈。

池灿喊不出来,心脏都扼在喉咙口,发着抖地趴在床沿,感觉李景恪抽出皮带,压下身来。

他闻见了浓重的血腥气味。

“池灿,”李景恪叫了他的名字,粗糙修长的手指按死他的脖子,两具冰冷的躯体之间才生出一点热来,“我的好弟弟。”

李景恪揪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脸,池灿记得李景恪这个动作,但现在更像轻佻地抚摸。声音从耳后传来,“是我小瞧你了。”

“哥……”

就在池灿忍受着疼痛闭上眼不再做出任何反抗时,李景恪骤然松开了他,抽离迅速,一丝力气都不剩地躺倒下去。

池灿心头重重跳着,忘了害怕,手脚木讷又急切地寻着血腥之气翻身过去,摸到了李景恪的满头冷汗。

李景恪一把攥住了池灿的手,说:“滚出去。”

第36章 舔舐的吻

李景恪的声音不大,并不强硬,像一句平常话说出口,但仍然直直钩扯住了池灿的耳后神经,拉弦一样磨着。李景恪也没有看他,让他滚出去,看起来对他此刻表露出来的乖顺或关心已经无所谓在意,只想让他立即停止,连一点触碰都感到厌烦。

池灿被迫停住了,无措地跪坐在床上呆呆看着李景恪,膝盖下不小心压着那根质地坚硬的皮带也浑然不觉。

但李景恪抓着他的手忘了放开。

池灿的手臂悬在空中有些发酸,他动了动指尖,执拗地想再看看李景恪到底怎么了、身上有没有伤,才往外抽手,就被李景恪更大力地攥紧。

“你是不是受伤了,丁雷他把你怎么了,我只是......”池灿声音干涩,轻到几乎只有气声。

不知道有没有被听见,李景恪呼吸很重,没有说话。在池灿握着李景恪的胳膊再一次尝试缩回时,池灿无意按到了李景恪的右手手背,顿时满手湿湿黏黏。

李景恪大概吃痛,一下甩开了他的手。

他被推得上身歪了歪,低头去看。

黑夜之末依然视线模糊,池灿看见自己的手心沾上了红色,但血是半凝固的,不会一滴滴往下掉了。

忽然有种钝痛从皮肤传染,再从心口冒出来,随着血液流过他冰凉麻木的全身。

“你手上的伤口……”摸到的李景恪的袖口也是湿的,池灿一下发了急,扯着李景恪外套喊道,“你在流血,别睡了李景恪,你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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