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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暴露了他的小犄角(21)+番外

研究员们齐聚一堂,希尔也在这里,不过畸变鸟兽研究不是她的主场。

年长的季博士推推眼镜:“您的样本送来的很及时,结果出来了,我们暂时为这个新物种命名为蜂鴷,它的喙和啄木鸟类似,硬且尖锐——”

“说重点。”

季博士话锋一转:“蜂鴷的耳蜗构造很奇特,听觉神经也有问题,它们接收不到灯塔发出的声波,自然也不会受到干扰。”

霍延己先前送来的样本有三只,一只完好无损,一只死的,一只半死不活。

因样本状态齐全,所以也很快得到了结果。

“蜂鴷不适合畸变者近战,它的生命力极强,紧绷时的羽翼不亚于爪子和喙的硬度。”

“但狙击也很困难,它的身体和成年男性一般大,但作为致命处的脑袋却只有拳头大小,移动过程中极难瞄准。”

“辛苦。”

霍延己不为所动,拿起报告就走,一出门就撞见了霍将眠。

同样穿着黑色军装的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冷淡沉稳,一个嘴角总是噙着从容的笑,说不出谁的气场更强。

霍延己颔首:“上将。”

不过他们并没有如传闻中那样针锋相对,相反都很平静。

霍将眠问:“报告给我看看,我就不进去听老东西们唠叨了。”

黑色的皮质手套完成了报告的交接,长期在军中生活导致他们的步调一致,几乎同步跨出实验区。

“蜂鴷?老家伙们取名倒是快,生怕别人抢走命名权。”霍将眠翻着文件,哼笑一声,“这次靠你们了,事发突然,我下面死了不少人。”

而鸟群进攻才展开一个小时,通常要持续两三天。

既然蜂鴷不适合近战,那只能靠武器攻击,热兵器作战是监管者的长处。

霍延己:“是。”

霍将眠脚尖一顿:“听说前些天,你又去了二号裂缝?”

霍延己淡道:“不劳上将关注我的私事。”

或许是接受过污染基因的缘故,霍将眠是异瞳,一黑一紫,笑意永远达不到眼底。

“私事?这世道如乌鸦一般黑,你却还像年少时一样妄想天上飞的尽是白鹤。”

“不论是乌鸦还是白鹤,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霍延己幽黑的瞳孔无波无澜。

“十几年过去,你还是这么理想化。”

气氛一时僵住了,两人明明站得很近,却仿佛隔着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沟壑。

霍延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透明的玻璃放映着空中发生的一切,灰色的蜂鴷不断盘旋俯冲,然后在半空就被子弹击毙。

和它们一同从高空坠落的,还有高楼上被利爪掏穿心脏的畸变者。

瞳孔倒映着层层高楼的影子,霍延己道:“进攻的蜂鴷数量太少了。”

霍将眠:“除去蜂鴷,其它鸟群并没有进城,只是在城外盘旋。”

通讯器突然发出急促地滴滴声,像是与霍延己的说辞共同预示着什么。

霍延己按下接听,脸色一冷:“拦下来,能拦多少是多少!”

霍将眠:“怎么了?”

霍延己:“城外鸟群撤走了一大半。”

霍将眠:“往哪边撤的?”

“往南。”

霍延己话音刚落,霍将眠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匆匆地离开:“我联系第七区!以防万一,你先去召集能调出的支援人手!”

“收到!”

第七区,又称为人类第七安全区,是离主城最近的一座城市,在南面不到一百五十公里处。

区域虽小,但却有不少珍贵的物资,也是最大的果蔬供应区之一。

如果这次的畸变鸟群异动真的只是声东击西,那就太恐怖了。

还没走出实验大楼,霍延己的通讯器又“滴”得一声,副官张珉请求通讯。

“报告,酒馆老板家出事了——准确来说,那一片都出事了。”

……

“咣——!”

老卡尔被灰色巨鸟扑倒在地,玻璃碎了一地。

桑觉细长的龙尾像是自己长了眼睛,径直刺穿了那只灰鸟的头颅,冰冷的鳞片刮出了一片脑浆,老卡尔刚从尸体下爬出来,就看见在他眼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伙,一脚踩着灰鸟的脑袋,一手生撕了灰鸟巨大的羽翼。

鲜血溅了满墙,柜子、沙发,老卡尔珍藏的酒瓶上,到处都是血。

看起来白皙干净的少年毫不畏惧鲜血,毫不惊慌。

断翼的灰鸟仍在垂死扑腾,桑觉直接一脚碾碎了它的脑袋。

“game over。”游戏通关失败的女机械声和桑觉清透的嗓音同时响起。

第八只了。

桑觉移开脚,拿起一块布爱惜地擦干净自己的尾巴,然后收起来。

目前只有老卡尔知道他有尾巴这件事,还是别让其他人看见比较好。

房子已经被灰鸟的尸体铺满了,他们一路退到了走廊上,长舒一口气。

老卡尔心有余悸地喘气,刚刚桑觉至少救了他六次。

他刚想发表一下感谢,就看见门口一只没死透的灰鸟突然动了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半边锋利的羽翼,刺向最近的少年!!

“小心!!”

“砰——”

老卡尔的提醒和枪声同时响起,桑觉下意识后退一步,退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子弹穿透了试图刺穿他的羽翼,在地上砸出一片灰尘。

熟悉的气息。

“霍延己。”

“嗯。”身后人冷淡的应了一声,“看起来我来得不是很有必要。”

“有的。”桑觉抓着游戏机,“我要吓死了。”

霍延己脚尖一转,看看屋内一地的蜂鴷尸体,又瞥了眼桑觉。

桑觉抓住他的衣角,一本正经地说:“都是老卡尔杀死的,他好厉害。”

老卡尔:“……??”

他就干掉了一只,还是把猎枪子弹全用完的情况下。

霍延己:“是吗?”

桑觉眨了下眼:“是真的。”

霍延己踩着蜂鴷尸体的缝隙走进屋内,他让张珉带给桑觉的那把长匕首还在沙发一角,干干净净一点血都没有。

八只死掉的蜂鴷,只有一具蜂鴷身上千疮百孔,都是子弹,看得出开枪之人的慌乱。

至于其他的尸体基本都被精准地踩烂了鸟头,坚硬的头骨稀碎一地。

“嗒”得一声,霍延己给枪上膛——在桑觉抿着唇的注视中,对准了老卡尔的脑袋。

“你知道结果。”

老卡尔苦笑了声,也没想瞒着,他露出手背上的抓伤:“知道,我没怨言。”

之所以加上后面这句话,是因为主城有个嘲讽性质的玩笑——霍延己中将对付污染物的时候极少掏枪,冰冷的子弹多数留给了同胞。

霍延己没解释过什么,加上好些年前的不当发言、奢靡成性的传闻,让群众对他颇有微词。

被张珉按住肩膀的桑觉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

明明他可以无动于衷地举报阿阮,但刚刚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霍延己,老卡尔其实也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