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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暴露了他的小犄角(135)+番外

记忆里,霍延己并没有出行过于十九区的任务,却依然了解那边的情况。

一直安静没有打扰的桑觉忽然道:“之前诗薇告诉我,她搭档之所以死掉,很可能是看到老赫尔曼与一个女人私会。”

科林疑惑:“和女人私会?”

桑觉点点头:“一个头发落肩的漂亮女人。”

科林在记忆里搜寻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可能就是个普通情人吧,兰格执行官孤身这么多年,有需求很正常。”

霍延己递回证物,道:“调出中心大楼的监控,查清楚所有这个时间点所有进出人员的明细。”

“是。”科林立刻给中心大楼发去讯息。

目光触及老赫尔曼的尸体,霍延己停驻片刻,道:“没有其它问题就烧了,单独焚烧——留一捧骨灰送到我那。”

“……是。”

霍延己还要顺道给下面的执行官们开个小会,他扔给桑觉一袋蜜糖:“十分钟。”

桑觉有点不满,霍延己上辈子一定是海豚:“说话算数,我在这等您。”

等长官走了,科林才挑了下眉,道:“怎么又称呼‘您’了?”

桑觉道:“因为己己现在是我的主人。”

“噗——咳咳!!”科林差点被口水呛死,“你们之间的小情趣真的不用告诉我。”

“不是小情趣,是惩罚。”桑觉奇怪地看他,“而且是你先问的。”

科林连连摆手:“以后不问了。”

桑觉歪头:“你好像不生气,也不难过。”

“你说《黎明》计划?气过头了,我又是意外感染,和他们情况不一样。”科林摇头,“说实话,我还有点庆幸。”

桑觉:“嗯?”

科林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幸好我成了畸变者,不然卫蓝一个人多孤单?要死还能做个伴。”

桑觉道:“你们不一定会同一时间内失序。”

“没关系。”科林已经想好了,“如果我先挂了,那最好不过。如果她先我一步离开,最起码我不用一个人过完余生几十年,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去见她。”

桑觉得出结论——人类都是有殉情倾向的生物。

他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你还没有追到你的雌性,虽然都是畸变者,但你们仍是孤单一人。”

“……”扎心了。

但科林哪有功夫追人,刚从二号裂缝回来,还没缓两天又发生了霍延己被诬害的事,紧接着《黎明》计划公布,全城动荡……

说起来,长官应该比他更忙,竟然还没抽出时间逗弄小男友,玩角色扮演的小情趣。

啧。

长官就是长官,手段永远高上一筹。

“我要忙了。”科林道别,“有事通讯。”

“再见。”

……

外面暴雨连天,夜色降临后更显压抑。

桑觉洗过澡了,不想再被雨水打湿,于是拽拽霍延己的衣角,坦荡请求道:“你可以抱我回家吗?像上次过裂缝地底的桥一样。”

霍延己瞥了他一眼:“你见过哪个主人抱小奴隶?”

桑觉诚实摇头:“没有——但是您可以勇于创新。”

霍延己淡淡道:“放肆得很。”

虽然这么说,但霍延己还是伸出了手,裹在军大衣里的桑觉显得有些娇气,十分熟练地扑进怀里,敞开衣襟裹住霍延己的肩。

怀里抱着一个百来斤的人,霍延己还能抽出一只手打伞:“腿夹松点,这里没有裂缝和悬崖。”

桑觉:“可是您身上也很高。”

霍延己:“……”

因为被军大衣盖着,桑觉还偷偷地把尾巴放出来,时不时钻出一点尾巴尖,戳一戳霍延己的手腕。

“……”

霍延己微微一松手臂,桑觉就不搞怪了,紧紧抱住霍延己的脖子,仿佛一米多的高度能把他摔残似的。

“您不要吓我……”

桑觉有点喜欢这个姿势。

霍延己的怀抱很热,也很平稳,身前满满当当,与另一个人的体温完全贴合,有种难以言喻的惬意。

军靴踏过一片片水花,雨水哗啦啦地砸在伞顶,却不会淋湿桑觉一分一毫。

桑觉问:“您难过吗?”

说着敬称,他的语气却听不出来太多敬意,也不卑微,一板一眼的,确实像科林口中的小情趣。

霍延己:“什么?”

桑觉道:“老赫尔曼死了,您难过吗?”

桑觉其实也可以自己走路,大不了回去再洗个澡。但是他觉得此刻的霍延己可能会有点难过,想要他的抱抱。

霍延己说:“人都会死。”

桑觉问:“如果我死了,您会难过吗?”

霍延己微微一顿,反问:“桑觉,你只剩下三十年时间……也许更短,想过今后怎么过吗?”

桑觉眨了下眼:“我不知道。”

虽然他不是真的畸变者,但也还是对未来没有任何规划。

从前博士就这么评价过他,没有紧迫感。

大概是因为他的生命很漫长,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想做什么再做什么。不像人类,因为寿命有限,总是急于规划久远的将来。

但仔细想想,他还是规划过的。

比如他一定要回母星,还想在离开之前,把霍延己也打包带走。

到公寓了。

断腿的吧台桌已经换成了新的,霍延己放下桑觉,去浴室洗澡。

被抱了一路的小恶龙终于良心发现,拎着拖鞋候在门口,等人出来,恭恭谨谨地弯下腰:“您请穿鞋。”

“……”霍延己躺到床上,在桑觉扑上来之前及时道,“手臂按按。”

“好哦,但我不太会。”

桑觉盘起膝盖,抱过霍延己手臂搭在自己腿上,没有一点老茧的指腹沿着肌肉轻揉,很有弹性。

霍延己常年穿军装、戴手套的皮肤也很白,青筋格外明显。

桑觉偷偷瞄了眼,霍延己正闭着眼睛小憩。

尾巴尖不受控制地冒到身前,弹琴似的在青筋上点啊点。每戳一下,青筋就会轻轻跳一下。

霍延己一睁眼,尾巴立刻规规矩矩地回身后盘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桑觉转移话题,问:“您打算什么时候退休?”

霍延己淡道:“大概要等我对人类失去价值的那一天。”

桑觉想了想:“比如像卫恒、路天丛那样的残疾吗?”

霍延己:“……也许。”

“唔……那到时候,您愿意跟我回去吗?”

霍延己看他:“回哪里?”

“回我的家乡。”桑觉卖力吹捧,“那里的环境很好,人也很好,不会又坏又臭,如果你残疾了,我会学习照顾您的。”

“……”霍延己没问是哪里,浅淡地勾了下唇问,“这是打算做我一辈子的小奴隶?”

桑觉纠结了下:“如果您愿意跟我离开,也可以考虑。”

“喔。”霍延己慢条斯理道,“不跟你走,你也要做一辈子的小奴隶了。”

桑觉成功掉进坑里:“为什么?”

霍延己道:“沙发的制作者去世,它的价格再度升值,已经成了无价之宝,你得用一辈子赔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