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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暴露了他的小犄角(118)+番外

桑觉点头:“嗯!我们有一个固若金汤的家, 晚上也可以睡得很安稳,无聊就去杀污染物, 还可以去挖宝石, 去奇奇怪怪的地形探险,废墟一定有很多前人的遗迹, 说不定还能找到古董,比如像老卡尔收藏的游戏机……”

霍延己安静听着:“真不错。”

桑觉扬起一个乖乖的笑:“是吧, 那你和我走吧?”

霍延己:“不。”

桑觉:“……”

他转过身,拿后脑对着霍延己。

霍延己抓住桑觉的尾巴摸了两下,主人很生气,但尾巴很诚实,勾住他的手腕不肯放。

霍延己问:“这个计划是plan A还是plan B?”

桑觉不回答。

霍延己勾了下唇:“你真有两个计划?”

桑觉声音小了点:“真的,就是另一个计划还没布置好……”

他根本就不想要另一个计划,他只想把霍延己带走。

这些天,城里对霍延己的恶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桑觉险些气坏。

甚至还有人上街示威游行,一定要公开处刑霍延己,绝对不能放他性命。可明明罪名还没确定,只是调查阶段而已,那些人就自嗨的脑补到高潮了。

仿佛霍延己要了他们全家的命一样深仇大恨,恨不能对其抽筋拔骨。

霍延己低声道:“转过来。”

桑觉只是别扭了一秒,就转过了身体。

霍延己抚过他耳际的灰尘,大概是刚刚闯进来时在哪蹭的。

“桑觉,如果你有更好的去处,那就走吧。”霍延己淡淡道,“但我没法和你走,我不仅是你的朋友——”

桑觉不高兴地打断他:“我知道,你还是中将,还是最高执行官,你肩上有很多责任。”

霍延己道:“这话谁说的?”

“我自己……”桑觉暗哼一声,改口道,“科林说的,他说你不可能和我走。”

霍延己问:“为什么让他帮你写小纸条?”

桑觉:“……我不会写字。”

他不是这个星球的人,写的字霍延己肯定看不懂。

霍延己没纠结他‘文盲’的问题,问:“科林知道你要来找我,怎么不阻止你,还帮你写纸条?”

桑觉眨了下眼:“因为……”

他和霍延己对视着,没编出好的理由。

于是干脆摆烂,破罐子破摔道:“我把科林绑了起来,要是不帮我写纸条,我就用痒痒挠挠烂他的咯吱窝。”

霍延己:“……”

桑觉睁大眼睛,问:“你生我气了吗?”

“没有。”霍延己摸了把桑觉的脑袋,眸色黑沉,语气也十分平淡,“如果你不喜欢这里了,有更好的去处,那就早点离开吧。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去找张副官,他会帮你处理好。”

“可是你不和我走,我一个人会很孤独。”

桑觉抿着唇,直白道:“我确实不喜欢他们,但我喜欢你呀。”

霍延己修长的五指停在尾巴中央,虚虚一滞。

桑觉的喜欢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就像他有点喜欢科林,也有点喜欢老卡尔一样,区别只在乎对霍延己的喜欢要比其他人多一点。

他纯然懵懂,很多事情根本还不明白,撩而不自知。

桑觉对霍延己不想跟自己走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强加于人,他认真道:“我会准备另一个计划救你出去的。”

霍延己道:“桑觉,你不用——”

“我得走了。”

桑觉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消息,他快速走到门口,想了想转过身,竖起双手道:“十颗宝石,这是救你的报酬。”

霍延己:“……尾巴收起来。”

桑觉乖乖照做,贴心关上门,脚步逐渐远去。

桑觉逼科林写的纸条不知道什么掉在了地上,霍延己弯腰捡起,看了会儿,揣进口袋。

监管中心的楼下大街。

这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都想亲眼见见从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最高议庭成员。

谁都知道,如今议庭就是末世幸存者的最高组织,所有大事都要通过议员投票来决断,他们常年待在地下城,没有重要的事通常不会来地表。

而今日,霍延己的罪证却引来了议庭的人,围观群众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高位者从神坛跌落泥底’本就是群众最喜闻乐见的事件之一。

一辆轨车缓缓停在了监管中心门口,一位两鬓斑白的普通老人先下了车,将身后的一众议员迎了下来。

围观者窃窃私语。

最开始还没人认出来:“这人谁啊?有点眼熟……”

有眼尖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上一任最高执行官啊!赫尔曼·兰格,那尊杀神!!”

一个畸变者不解地问:“这才退任几年怎么老成了这样?”

旁边人嘲讽道:“可能是杀人能保持年轻吧,退任后沾的人血少了,自然就老了。”

一个蹲在路边的夹克男一边抽烟,一边幸灾乐祸道:“前任最高执行官抓捕现任最高执行官,还真是有意思……”

他怼了怼旁边的人:“诶,你说老赫尔曼不会想重新上任吧?”

站在他旁边、倚靠电线杆的男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包沧:“哪有那么简单,霍延己不仅是最高执行官,他还是军队中将,早些年就有人传他手下军队忠诚度极高,想扳倒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夹克男冷笑道:“虐杀几百个畸变者还不够他喝一壶的?真就不把我们当人看呗?”

包沧说:“行了,先观望观望,总感觉这事怪怪的。”

夹克男暴躁地扔掉烟头:“老子管那么多干什么,安德不就骂了他小情人几句,到现在还在七区监狱里待着呢!他最好赶紧下台,我们也好想办法把安德捞出来。”

……

监管中心百米外,斜对角第二栋大楼楼顶。

一个寸头男拿着望远镜:“霍延己就在二十二层左四号审讯室,不过没有窗户,看不到审讯室情况……”

寸头男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黑色头发细碎落肩,身穿黑色皮夹克,修身的长裤配合到膝的皮靴,显得整个人雅致利落。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下方街道人头攘攘,嘈杂纷乱的议论不绝于耳。

“霍延己早该去死了!”

“杀了那么多人,他一条命够还的吗?”

“千刀万剐都不解气……”

女人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这些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狼心狗肺,又蠢又天真啊。”

寸头男继续窥伺对面的监管中心:“民众本愚,都不过是高位者借刀杀人的刀……诶,二十二层走廊的监管者怎么都倒了!”

女人蹙了下眉。

寸头男疑惑道:“霍延己自己的人暂时应该不会有动作,难道是霍将眠?他不是正搁二号裂缝待着吗……还是议庭自导自演,想直接坐实霍延己畏罪潜逃?”

霍延己严格意义上还不算出事,只是在接受调查而已。

这时候真被人劫走,就很耐人寻味了。

“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