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社会，文明驱邪(46)
天道有法，凡有恶意，必遭天谴。
天道对鬼的规则极为严苛，这也是为什么鬼修宁愿辛辛苦苦慢慢修炼，也不敢吃其他鬼阴气的原因。
而面前的这些阴气……并不一样。
她不知道林天零到底是怎么捣鼓的这些阴气，但是跟普通的阴气不同，这些阴气虽然来源于其他鬼，但是被处理的极好。
舒沈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表情更惊讶了。
这些阴气……跟他们每个鬼都极为契合，根本不需要他们自己在身体里处理。
一边的百年鬼也惊呆了，看向林天林的眼神像是再看再生父母。
作为一个自己修炼的百年鬼修，他勤勤恳恳修炼五十年，修炼增长的阴气……可能还不如今天林天零分给他的阴气多。
要是一直在林哥身边，岂不是……
百年鬼有些发晕，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
百年鬼正在发愣的工夫，林天零晃了晃杯子，对着大家轻轻挥了挥，紧接着，林天零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干杯。”
百年鬼立刻回神，双手拿着黄纸做的纸杯，语气微微有些激动：“来，林哥，这杯敬你！”
虽然是咖啡，但林天零依旧点点头，带着笑意地把大家的“敬咖啡”照单全收了。
咖啡入口，林天零就惬意地眯了眯眼。
这咖啡带着浓浓的醇香，因为没有糖，林天零本以为自己会尝到带着咖啡特有的淡淡的苦，但是因为瞳人的咖啡味阴气本就可以直接吃，再加上胖鬼的牛奶味阴气本就带着微微的甜，林天零想象中的苦和涩并没有出现。
入喉的那一刻，那温和而又强烈的焦糖坚果香气滑入舌尖，触感丰富而强烈。咖啡酸质温和精致，跟甜味平衡的恰到好处，丝毫不输外面出自名品咖啡师的咖啡。
林天零满意地点点头，又夹起一块还冒着淡淡热气的“烤牛奶”。
林天零可以看到这烤牛奶黄澄澄的，表面上微微发褐的漂亮花纹，让这烤牛奶变得高级又诱人。
林天零没犹豫，迫不及待地吃了下去。
烤牛奶的口感有些像布丁或者蛋挞芯，是一样的鲜嫩爽滑，柔软到仿佛可以入口即化，但是又因为加了芝士的原因，口感比布丁和蛋挞更绵密厚重一些，芝士特有的奶香混着牛奶味胖鬼阴气的奶香，两种香气相辅相成，带着让人层层递进的层次感，让人忍不住继续吃下去。
几口吃完，林天零心满意足，把目光转向了最后怕浪费而做的舒芙蕾。
虽然是为了怕浪费食材做的，做舒芙蕾的时间也不长，但出于对美食的喜欢，林天零一点没有糊弄。
不知道是因为一直用加热符保留着热气，还是因为用阴气做的，所以比较特殊的缘故，虽然已经做了一段时间了，这舒芙蕾依旧没有塌陷，像是云朵般柔软而膨胀。
一口下去，奶香在舌尖四溢开来，入口松软轻盈，几乎完美的口感中带着奶香，渗透着甜品特有的甜蜜的气息，有种让人真的吃了软绵绵暖和和的云彩的感觉。
蓬松的糕体在口中轻轻一咬，那充满气息的糕体瞬间陷落，变成了柔软香甜的蛋糕，带着温度的甜香在舌尖蔓延，然后又唇齿间很快游离于虚无。
每口下去，都让人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云端。
那宛若泡沫般的梦幻而又惊艳的口感，带着热气腾腾香甜气息，细腻、松软、绵密奶香味浓郁四溢，让林天零忍不住联想到舒芙蕾的在法语名字Soufflé。
蓬松，气息，耳语。
根本无法抗拒。
太幸福了。
林天零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有种重新活在世上的幸福感。
其他鬼也是一样。
即使尝不到味道，几口林天零处理过后的阴气下去，他们甚至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阴气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变多，温润地在四肢百骸里浸润。
几口阴气下肚，百年鬼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就发现……自己进阶了。
他卡在鬼修三阶很久很久，迟迟没找到突破的方法，却没想到刚吃了几口阴气，自己竟然突破了。
百年鬼看着一边吃的认真的林天零，深深地鞠了一躬。
如果说以前在林天零面前夸张的表现是为了表现自己，证明自己的用处，不被再林天零痛苦地吸阴气，而从今以后，百年鬼觉得自己甚至愿意主动给林天零献阴气。
“林哥，”百年鬼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感动地说着，“谢谢你。”
“什么时候需要我的阴气，我一定在所不辞。”
吃的正认真的林天零：“……”
他抬头，发现这些鬼看自己的眼神都变的有些不太一样了。
甚至连一直不太爱说话的大一点的瞳人，看着林天零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对着自己鞠了一躬。
林天零愣了一下。
“林哥，”一边的孔光霁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兴奋，“我可能进阶了。”
“刚刚……”孔光霁的声音带着惊奇，“虽然不太明显，但是我好像尝到了那种蛋挞的甜了。”
低头看着烤牛奶和舒芙蕾的林天零：“………”
“有没有什么要我们去做的？”鸡蛋味女鬼第一个吃完，她站起身，难得主动开口对林天零说话，有些别扭地看着林天零，“我阴气补的还行，可以勉强帮忙。”
鸡蛋味女鬼看着林天零，心情是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她本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毕竟自己学艺不精，在害人现场直接被抓，如果遇到了厉害的天师，魂飞魄散都不为过。
她以为自己的结局……会是林天零一直把自己关在外卖盒子里，直到榨干最后一丝阴气，魂飞魄散。
但她没想到，对方不仅没这么做，反而给她补了更厉害的阴气，甚至……吸收完这阴气以后，她隐隐有种自己在鬼修上要开窍了的感觉。
鸡蛋味女鬼看着林天零，觉得这人……好像还不错。
其他鬼吃的也不慢。
大家陆陆续续的吃完，但是谁都没有离开，像是一家人一样，看着还在认真吃饭的林天零。
一群鬼突如其来的温情，让林天零有些不太适应，他看着大家吃光的盘子，沉默了一下，在大家殷切的目光中开口：“既然都吃完了的话……就去刷刷碗。”
“你多养养，”林天零闻到鸡蛋味女鬼身上的鸡蛋香味更浓了，点了点头，对着女鬼笑了笑，“你的阴气用的多。”
鸡蛋味女鬼：“…………”
她面无表情地拿着黄纸叠的碗筷飘去洗碗。
——什么人还不错。
就是个压榨劳动民鬼的资本家。
林天零丝毫不知道鸡蛋味女鬼心情的大起大落，随着鬼们一个个飘走收拾，桌子上最后只剩下了自己和坐在自己身边的楚非翊。
“你不吃吗？”林天零微微侧头，对着楚非翊微微挑了挑眉。
林天零看着楚非翊，语气中带着关心：“可以尝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