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社会，文明驱邪(292)
而林天零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鬼吓了一跳。
他眨眨眼，心中也有些懵。
他刚刚原本没打算直接表白的。
毕竟……他连表白的话都还没想好, 居然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都怪那月光实在太诱惑人。
也都怪孔光霁给的静心符没那么管用。
林天零一边想着, 一边垂了垂眼睛。
他本来想先试探一下楚非翊，铺垫一阵再表白的。
但没想到，自己那些试探的话还没说出口，却直接不受控制地变成了脱口而出的表白。
贴在身上的静心符还微微有些发烫，似乎在提醒着林天零冷静。
林天零：……
林天零沉默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贴在自己身上的静心符, 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孔光霁的这个符咒似乎也没多让他静心, 一边思考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鬼对他说的话。
表白, 不就是表达自己的喜欢吗？
还有这么多讲究吗？
林天零看着那突然冒出来的让人记不住面孔的鬼，又看了看站在一边没什么反应的楚非翊, 心中难得有些忐忑。
难道……真的不应该这么表白？
不应该这么表白的话……那应该怎么表白？
看着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的楚非翊, 林天零有些怀疑自己。
因为害怕把这事搞砸了, 林天零看着在自己身边的楚非翊，试图开口补救着。
但是那说到嘴边，林天零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你就随便听听。”原本的话变成了林天零的心里话。
空气中刚刚那暧昧的气氛像是被晚风彻底吹散，林天零沉默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这次表白可能要凉凉。
“你要是拒绝的话，”林天零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眼睛也微微垂了垂，摆烂般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就假装没听见就行了。”
“但我刚刚不是随便说说。”
怕楚非翊觉得自己是一时兴起，林天零仰头看着楚非翊，表情中带着认真，继续说着：“我下次还会继续表白的。”
楚非翊：！！！
没想到林天零会这么说的楚非翊再次愣住了。
林天零的话并不华丽，但是每句话都戳在了他的心坎上。
他看着林天零，心中软的一塌糊涂，有些痒痒的。
——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楚非翊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而跟楚非翊的反应完全不同，听到林天零的话后，对面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存在感不高的鬼脸上的怒气更盛了。
就在楚非翊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看到那存在感不高的鬼看着林天零，语气中带上了些恨铁不成钢：“有你这么表白的吗？”
那存在感不高的鬼语气实在太过自然，甚至连林天零和楚非翊都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啊？” 林天零无意识地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那存在感不高的鬼看着两人，摇摇头，叹了口气。
他看向楚非翊和林天零的表情，像极了班主任看不争气的学生的表情。
他问两人话的语气，也像极了老师提问学生：“《如何追求英俊少年》的第四十三页里‘表白篇’是怎么讲的？”
“你们认真看书了吗？”
“怎么告白成这个鬼样子啊？”
那存在感不高的鬼怒气冲冲地问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带上了些恨铁不成钢。
楚非翊& 林天零：……啥？？
两人听到这存在感不高的鬼的“提问”后，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
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难得的迷茫后，两人齐齐沉默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
死了这么长时间，在对面那鬼提问的那一刻，突然就有了一种被抽查作业的感觉。
林天零在心中默默想着。
那存在感不高的鬼说完，看着两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
本来以为这是个简单的任务，没想到他要被这个任务折磨疯了。
去销魂工作室的鬼屋扑了个空后，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楚非翊和销魂工作室的大多数的鬼的位置。
他思考半天，最后潜伏在了灌木丛中。
一方面方便观察，另一方面，他想要偷偷摸摸听一些相关信息。
因为销魂工作室的鬼们都在修炼，所以他在灌木丛中躲着的时候，没有一个鬼注意到他。
他就这么在灌木丛中一直呆着。
听到销魂工作室的鬼们讨论烤鱼多么美味的时候，他忍住了，没从灌木丛中出来。
闻到空气中残留着的烤鱼味阴气的香味的时候，他忍住了，没从灌木丛中出来。
有不讲道德的路人对着灌木丛抽烟吐痰上厕所的时候，他也忍住了，没从灌木丛出来。
作为“组织”里专门培养出的专业人才，这些他都能忍。
毕竟……他是专业的。
然而——
本以为能忍到最后，打听到一些有用消息的他，再听到林天零对楚非翊的表白后，彻底忍不住了。
原本藏的好好的，没有一个人发现的他，直接从林天零和楚非翊身边的灌木丛中跳了出来。
这表白简直太草率，太潦草了！
因为要研究销魂工作室的“暗号”的缘故，他把那本《如何追求英俊少年》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看着面前的楚非翊和林天零，心中甚至有些不理解。
根据组织里的说法，那本《如何追求英俊少年》，明明是销魂工作室的指定用书。
连他都把这本书背的滚瓜烂熟，销魂工作室的这些人人鬼鬼们，应该对这本书研究的更透彻，对里面的内容背的更熟才对。
——怎么连这种最基础的告白都不会？
他看着面前的林天零和楚非翊，心中犯起了嘀咕。
存在感不高的鬼就这样看着两人，一边想着《如何追求英俊少年》中的精心的告白步骤，一边回忆着刚刚林天零的那一句表白，忍不住闭了闭眼。
他看了眼楚非翊，又转头看了看林天零，实在忍不住，对着林天零继续说着：“你到底会不会表白啊？”
“你要是不会表白，你跟就我说，”那存在感不高的鬼，对着林天零说着，语气中带上了些嫌弃，“我替你表白，都比你亲自表白，然后干巴巴说这一句话要好！”
林天零：……
楚非翊：……
楚非翊的脸色更冷了。
他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然而那存在感并不强的鬼继续对着两人，继续气势汹汹地叭叭了起来。
“不服？”
对面那存在感不强的鬼看到他们的表情后，默默感觉背后似乎有些发凉，但是即使这样，他依旧坚强地继续“突突突”地问着两人，甚至因为话过密，都没给两人开口说话的机会。
“都表白了，”那存在感不强的两个人看了一眼两人，“花呢？”
“蜡烛呢 ？蛋糕呢？”他继续问着，“鲜花呢？掌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