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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情根深种[快穿](293)+番外

“是。”

……

“医生?”提着水壶正在浇花的人闻言笑道,“我还没有病到需要随便找个医生来看的地步。”

“可是我们去调查过了,他的医术确实很好。”汇报的人说道,“而且他是中西医都精通,一把脉就能摸出来得了什么病。”

水淋到了最后一盆花叶上,站在窗边的人将水壶放下了一边,转身时那垂落在肩头的长发蜿蜒下滑,落在了他的背后。

他垂眸擦过了手,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间带着几分不稳道:“那就先挖到组织里来。”

“是。”汇报的人应道。

“对了,看着点儿,别让人对他下手。”坐在那里的人垂眸笑道。

“是,属下明白。”汇报的人匆匆离开。

七大组织剩下了六大组织,但是几乎所有高层都知道,虞云阅是心盟的关键,他要是没了,心盟起码垮塌一半。

但他一直待在基地,想要强行入侵这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从医生身上下手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草禾区是热闹的,但也是萧条的,这里有车,自行车摩托车甚至运货用的三轮都有,就是没有小轿车。

贫穷似乎能够耗干这里的最后一滴血,但近几日,却有数辆小轿车出现在这里,借着看病的契机进了那间小小的诊室。

黄昏时分,那些车辆开走,诊所的门锁上,宗阙没有回家,而是顺着楼梯上了天台,在看到那个坐在天台边缘的男人时走了过去,对方听到他的脚步声回头,将身旁的啤酒递给了他:“喝吗?”

宗阙没接,只是走到了围栏边站定道:“什么事?”

“为你践行。”江沉放下了手里的啤酒,看着即使站在晚霞的目光里也一如既往平静的男人道,“人生有时候也需要放松一点儿,一直这么严格要求自己不累吗?”

“不累。”宗阙看了他一眼道。

严格要求是保证事情不会出错,不严格要求,出错引发了连锁不可控的麻烦才会消磨心力。

“你这人真没意思。”江沉提着自己的啤酒罐喝了一口,“啊,爽……”

宗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渐沉的夕阳和它旁边泛着夜色的云层,等到了江沉接下来的话:“谢谢你替我们隐瞒。”

“不客气。”宗阙说道。

江沉看着他笑了一下:“你就这么干脆的承认了,不怕我杀你灭口?”

他手底下的弟兄不少,行动的时候难免会受伤,还有一些手指上的枪茧或者长期劳作的伤痕。

阿金安排的很隐蔽,但还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药品的消耗,一旦伤药消耗数量上升,就有可能被七大组织发现。

江沉当然有自己的药品渠道,这一条线路要是不防,他们早就被端掉了,但宗阙开出的药里伤药却很少,只是他开的其他药也能达成同样的效果。

如果他是图药钱,大可以自己卖,但他没有,也不是医术的问题,那就是察觉了什么故意在隐瞒。

“异能者组织已经派人过来,你不会冒险。”宗阙说道。

“那也不一定,那些组织鱼龙混杂,表面看起来都不太平,底下更是斗的厉害。”江沉说道,“就比如心盟的虞云阅需要医生,你要是归顺心盟,其他组织为了以防万一,也有把你宰掉的可能性,我完全可以顺水推舟。”

“你希望我去心盟。”宗阙的话不是问句。

江沉捏着易拉罐的手收紧,瓶身发出了咔哒一声,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透他。

严谨,认真,平静,一个人自律到一定地步是非常可怕的,如果再加上智商,一旦他想做什么,很少有人能够拦得住他。

江沉看不透他,但对方却好像能够看透他一样,越平静的海面越危险,让他也在迟疑着自己的决定:“你为什么会帮忙隐瞒?”

“这里没有退路。”宗阙的目光转到了楼下。

这里生活着很多人,每一个都是鲜活的,他虽然不想有升米恩,斗米仇的因果,但没想断绝他们的后路。

争端也好,灾难也好,人类的延续必须共同存亡,生命不分高低贵贱。

江沉心中微沉,他举起了啤酒罐,却没有递到唇边,而是将其放在了一旁道:“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做事?”

“我们不是同路人。”宗阙说道。

生命平等,异能者并非全部有错,普通人也并非全部无辜,灾难面前他们曾经共患难,消除一方以获得另外一方的生存,与他的理念不符。

而且他有自己要做的事,也不会去效命于谁,太有主见的两个人如果不能完全信任彼此,一定会产生冲突。

江沉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提起了啤酒罐道:“不好意思,是我冲动了,我觉得以你的医术去心盟最好,如果能够治好虞云阅的病,一定会受到重用。”

“嗯。”宗阙应道,“我写出的药方你可以让懂的人看一下,以后有相似的病可以按方子来。”

虞云阅,心盟明面上的军师,实际的首领,表面上是冰系,实则拥有读心术,他最后的死亡与其说是异能者组织走向了尽头,不如说是油尽灯枯,没有任何回天的能力。

虞云阅这个人未来会是江沉的噩梦,因为他能作为军师,拥有的不仅仅是读心术。

而他需要去确定一下,那个人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谢谢。”江沉笑道,“现在就算是践行,等走的时候我就不去送你了。”

“嗯。”宗阙转身,从天台那里离开。

江沉喝着酒,看着夕阳举起了罐子道:“下一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他们走向的是不同的路,他一定要瓦解异能者组织,而宗阙加入心盟,跟他不是同伴,就只能是敌人。

天台的大门再次打开,阿金走到了他的身后道:“江哥,真的就这么放任他离开?万一他的嘴不严,虞云阅从他的嘴里套出了这里的事,我们就有暴露的风险。”

“嗯,做事总得有点儿底线。”江沉递给了他一罐啤酒道,“我不动手,别的组织也有可能动手,我提醒过他,这件事就算是两清,之后的事不要出手。”

是生是死看他自己,这一点他自己也明白,这就是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

……

“老大,那个医生接受了心盟的招揽。”略有些谄媚的男人说道。

“心盟,他可真会选。”冯延冷笑了一下道,“让人动手吧。”

一个医生影响不到什么,他选哪个组织都行,唯独不能选择心盟。

虞云阅死了,他们才有动手的机会。

“是。”那手下兴高采烈的走了。

而下令动手的不止一处,一个有可能改变心盟地位的医生,只能掐灭在萌芽状态。

深夜寂静,草禾区整个陷入了漆黑,没有一丝人为的亮光,唯有天上的月亮照出了活物移动的影子。

藤蔓延伸,顺着墙壁往上爬,缠绕在了围栏上,带着人的身体攀沿上了高楼,却被蓦然出现在月光下的光芒斩断了藤蔓,让那人惊慌之间只能缠绕在底下的楼层,在空中荡过,翻进了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