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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情根深种[快穿](136)+番外

奉樾微怔, 随即笑道:“你不想说, 我便不问,不过公子纾喜欢男子之事确实可以拖延宁伯两国的联姻。”

一旦时间拖延, 沂国的冬日会让宁国根本无法进军,许诺好的东西有了变数,联盟极易被打破。

奉樾起身下令,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宗阙看着他淡然浅笑的侧影眸色微深,比起公子纾他们,他们两个更不像君臣。

命令下达,奉樾回到桌案边坐下道:“你午后可有事?”

“招募手下的事。”宗阙说道。

“用过午膳再去,我已吩咐人去准备了。”奉樾说道。

宗阙应道:“好。”

午膳相对而言丰盛一些,除了肉蛋禽类, 之前制作的豆腐也摆上了桌, 猪油炒制, 虽然调味不足, 也是满齿生香。

“我记得你可以自己提炼食盐。”奉樾饭毕漱口时说道。

霖国各地虽然也能提炼, 但大多粗糙,宫廷之中即便多,也是经历过很多道工序,而且不及宗阙提炼的细腻。

“这项技术暂时不建议传授给百姓。”宗阙擦着嘴道。

他曾经经历过的时代食盐是必须品,但价格低廉,不像这个时代,每一粒细盐都堪比黄金。

制作工艺并不复杂,但因为是刚需,所以一旦别国学去垄断,形成税收,霖国反而会落于下风。

“你的意思是收归官营?”奉樾问道。

“以往产量不大,且私盐较多,质量不一,盐官很难从其中谋利,收归中央大量生产,不仅能解决百姓的问题,还能充盈国库。”宗阙说道。

想要打仗,国库绝对不能空虚。

“那此事交给你来做。”奉樾说道。

“好。”宗阙起身道,“我先走了。”

“晚膳我等你。”奉樾说道。

“好。”

……

农桑之事看着简单,但宗阙手下的官员严重不足,而想要守住秘密,选取的人员必须来历背景都要调查清楚。

这个时代的伪造技术参差不齐,一个下午,一百份文书中,九十份都是假的。

宗阙看着面前的路引和文书,放在了一旁道:“押走。”

站在对面的人瞬间惊慌:“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即便不收,也不能乱抓人呐!!!”

“路引是伪造的。”宗阙一句话止住了他的喊声,“严审。”

“是。”侍卫将人押住带了下去。

1314看着那成堆的假文书啧啧称奇,他家宿主可是造假的行家,这种伪劣产品也敢班门弄斧。

一个下午,人手没有招募多少,各国探子奸细倒是抓了不少。

“将此事通报出去。”宗阙在夕阳落山的时候离开,下达了这条命令。

夕阳染红了霖国的宫殿时宗阙踏入了殿门,晚膳正在一样样送入,而君王正伏在案边耐心绘制着什么。

宗阙踏入,侍从纷纷行礼:“参见长襄君。”

君王抬首,眼角眉梢浮现了笑意,夕阳余晖落在他的鼻峰之上,一半温暖,一半凉薄,却使那眸色更深,薄唇更红,君王威严,公子却美如玉石:“你回来了。”

宗阙靠近,君王已从桌案后起身迎接,周身都沐浴在夕阳之中,一片暖意:“等你许久了。”

晚膳略微清淡,一应碗碟撤下,天色已经彻底漆黑,成排的烛火点亮了内殿,侍从忙忙碌碌的送着热水,为首的宫人禀报道:“大王,沐浴的物品已准备齐全了。”

“我晚上有事同你说,你在这里等我。”奉樾起身吩咐道,“长襄君要什么东西,一应取给他就是。”

“是。”侍从皆应。

奉樾入了屏风之后,水声传来,宗阙起身,坐在了他先前的桌案前看着那又描绘了一部分的地图。

地图以炭笔勾画,乃是以往地图不能比拟的详尽,连各个战略位置都标注了出来。

奉樾主和,重视农桑,以休养生息为主,但未必没有逐鹿之心,只是以如今霖国的战备和银钱,都不足以在六国称雄。

百姓尚且不能饭饱,一切都只能谋定而后动,否则一旦消耗国力甚巨,就会成为别国的口中之物。

宗阙将地图卷起,要了笔墨定着关于盐铁农桑的规则。

盐是刚需,而铁是武器,绝不能肆意滥用,重视农桑,轻徭薄赋,霖国未必能这一代称雄,却可数代而为,而第一步是降低王公贵族的权重,之后的事才好推行。

水声停止许久,帘帐掀开,水汽因为君王的弯腰萦绕在宗阙的鼻端,唤回了他的思绪:“你也是如此认为?”

宗阙抬头,看着身边跪坐下来的人道:“贵族把控权势太多,会影响君王命令的实施。”

一层层的剥削,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下达再多的政令也没用。

“此事只能缓缓推行。”奉樾看着他落在绢帛上的计划道,“暂需隐忍,等到实力足够时,便可手起刀落。”

“嗯。”宗阙应道。

“你可会觉得我狠心?”奉樾心神微微提起。

“不会。”宗阙说道,“作为君主应该杀伐果断。”

太过于优柔寡断,有时候造成的恶果是连环的,对该狠的人狠,对该仁善的人仁善,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奉樾薄唇轻抿,看向了身旁的人笑道:“这世间终究只有你最明白我。”

烛火摇曳,公子眸光如水,宗阙看着他道:“我有时也未必知道你在想什么。”

奉樾眨了一下眸,看向了桌案言语轻松道:“若是心思全让你知道,那还得了?”

宗阙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公子修身玉立,即使落于灾难之中,身上气性始终未散,墨发蜿蜒,眉如墨画,灯下薄唇因沾了水气,如血般殷红氤氲。

他本是坚定之人,却也会因为爱情而踌躇不前。

身旁人未有回答,奉樾的手指轻轻蜷缩,侧眸笑道:“你对断袖之事做何……”

发丝被伸过来的手轻轻扣住,公子樾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最后的话语却交错在了彼此靠近的呼吸中,双唇轻碰,蜷缩的手指已汗湿发热。

周围的烛火灯影好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唯有心跳声在这样的深夜中响着。

一吻分开,宗阙看着面前人干净氤氲的眉眼道:“冒犯了。”

经年已过,坐上这个位置的君王仍然一如初见,只是很多事情已经不允许他再做一个光风霁月,无一丝阴谋,只有诗书礼乐相伴的公子。

灯影下的青年,就像那一日的黄昏重逢,温润又刺目。

奉樾的眸光轻轻颤动,喉结波动时屏住的气息好像才重新流动了起来:“你……为何……”

“想这么做。”宗阙问道,“能不能再冒犯一次?”

奉樾的眸微微睁大,薄唇轻抿时扶上了他的手臂,这样允诺的动作让宗阙眸色微深,吻上他的唇时扣紧他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也被那扶着手臂的手搂上了肩颈。

他想,他是想要这个人的,追逐而来的灵魂固然有兴趣,但或许在那个黄昏,他是想将这个人抱在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