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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肉不欢(67)

看见这番君子行为,我连声道谢,低头时不经意看到他袍子后襟一块污迹,愣了一下。

随后拓跋绝命去打了只野鸡,手脚麻利地拔了毛,放火上烤,然后去车内拿了两壶酒,要和方凤翔共饮,方凤翔只喝了一杯,便放下酒壶道:“草原上酒太烈,我喝不惯。还是喝自备水酒吧。”

拓跋绝命口没遮掩地说:“男人大丈夫怎能喝娘们一样水酒?洛儿喝还差不多。”

我立刻举爪道:“我喝酒后会发酒疯,乱咬人,所以只喝水。”

拓跋绝命看着我喝闷酒,几口就将自己壶里酒喝了个见底。

方凤翔笑笑勉强又陪他喝了两杯,终于撑不住打开盖子看看,又摇了两摇,拒绝道:“剩下太多了,我喝不了,若是宿醉,明日耽误了大事不好,还是让绝命代劳吧。”

我也劝道:“拓拔大哥你自个儿能喝,就不能把别人当成和你一样酒量。上次你硬把石头灌醉了,我还没说你呢。”

拓跋绝命无奈,只好接过酒壶,一边喝一边嘀咕:“真没趣。”

我急忙起身,主动去帮忙将车上水酒拿来,递给方凤翔,笑道:“方大侠,你喝这个吧,别和他斗酒斗气,伤了胃不好。”

方凤翔拿过酒葫芦,浅浅抿了一口,笑着问拓跋绝命:“你身子如何?”

拓跋绝命已经醉意十足,他撑着身子想站起来,站了几次都跌到地上,忽然瞪大眼望向周围:“这……这酒有问题!我们遭暗算了!”

“拓拔,你没事吧?”我冲上去扶着他,死死看着依旧在微笑方凤翔,惊恐地问,“你干?”

方凤翔依旧微笑。

我冷冷地说:“你根本不是武林大侠,你是伪君子,真禽兽。当年金水镇苏家灭门之事,就是你做吧?!”

方凤翔轻松玩着手上酒葫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是有口皆碑正人君子,你是安乐侯府叛主私逃小妾,就算你出去嚷嚷,天下人也不会相信是我做。”

石头直觉没有错,他仇人就是眼前之人。

我想起宽厚温和铁头大叔惨死之事,心里燃起几分恨意。

拓跋绝命从腰间摸出飞索和匕首,摇摇晃晃站起,将我护在身后道:“你快逃。”

方凤翔摇摇头:“销魂散随酒性侵入五脏六腑,你还使得出内力吗?我只想问你们一句话,司徒惊雷藏宝图究竟在哪里?”

那夜在门外偷窥人影,果然是他。

拓跋绝命咬着牙不说话。

方凤翔喝了两口酒,又道:“若是你将藏宝图交出来,我便饶了这小姑娘一条命。”

拓跋绝命拒绝:“中原人最会骗人,你不会遵守承诺。”

我冷笑道:“不,他当然会饶我性命,否则如何送去安乐侯处换一百万两黄金?石头已经被他卖了二十万两吧?”

“一个是叛徒,一个是逃妾,送给安乐侯,也不算是违背正道。”方凤翔放下葫芦,先对拓跋绝命搜身,没找到藏宝图,便先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撩开我面纱,忽然愣住了,呆呆地看了半天后才说,“怪不得安乐侯百万重金悬赏,我只闻书中有言,却料世上真有倾倾城佳人。将你就这样送回去,真是可惜了。”

我说:“龙昭堂不会放过碰他东西人。”

“我会告诉安乐侯,坏了你身子人是石头,然后你怀恨在心,想借刀杀人,将事情污蔑给我。”方凤翔用力捏住我脸,然后摸向腰间伪装用布条,又满意地笑了笑。将毫无抵抗我抱起,往后头走去。

我:“一、二、三、四……”

方凤翔将我放在神台上,解开腰带问:“你放弃反抗了吗?”

我摇摇头,继续数:“七、八、九……”

拓跋绝命在地上拼命扭着身子,愤怒骂:“你这畜牲!放开她!”

方凤翔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耻笑道:“你可以在旁边看我们行云布雨。”

我:“十四、十五、十六……”

方凤翔一边扯衣服一边问我:“你为什么一直在数数?”

我:“十八、十九,我在等你倒霉,二十一、二十二……”

方凤翔困惑地看了我两眼,忽然神色一变:“你……什么时候?”

“二十三!”我迅速推开他,跳去拓跋绝命身边。

方凤翔浑身发软地追了两步,终于不支倒地。

被捆着拓跋绝命也傻眼了。

“哼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龙禽兽家七步软骨散真是名不副实啊!居然二十三步才倒!”我得意地拔出刀。

杀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若非处处猜疑,使劲找对方毛病,哪有机会肥兔子翻身打倒狼机会?

方凤翔又惊又怒,问:“你怎知我会在酒中下药?要对付你们?”

我撩起裙子,很不文雅地踹了他两脚,咬牙切齿道:“你言语中对安乐侯不屑一顾,可背后那块污迹却是油画颜料染上去!这中原除了龙昭堂那变态,还有谁会碰油画?!你明明去过他那里!还想装蒜?我不怀疑你才有鬼了!原本只是打算迷倒了你,然后逃走,没想到你心狠手辣,居然在拓跋绝命酒中下药!我运气比想象中更好。如今你自作孽,是天要亡你!”

方凤翔药性发作,喉头开始僵硬,他自知难逃一死,嘶嘶冷笑道:“我奴仆出身,混到今日,虽自作孽,这辈子也没白活。”

我用刀将拓跋绝命身上绳子斩断,然后将刀塞入他手上,意气风发地吩咐:“去!把那无耻禽兽剁了!”

拓跋绝命头晕目眩地站起身,颤抖地接过短刀,没走两步又跌倒在地上,只好暗暗运功逼毒,并将刀还我道:“你去剁。”

“我?!我没杀过人啊……”我拎着短刀,手足无措。

方凤翔直看着我笑:“做绝色美人刀下第一个亡魂,也算牡丹花下风流死了。”

拓跋绝命急道:“快去!你要等他逼出药性,将我们俩剁了吗?”

我立刻鼓起勇气,提刀上前,跪坐在他身边,将刀尖比了又比,做了半响心理准备,方凤翔忽然发力,猛地抓住我脚。我吓得闭上眼,狠狠往他胸口一刀刺下。

拓跋绝命急忙喊:“位置错了,重来!”

我赶紧张开眼,看看刀下之人,确实没死。急忙将刀抽出,道歉:“对不起,我重来。”

第二刀位置对了,可是人还没死。

“力……力道再重三分……”方凤翔闷哼了一声,这番胡乱凌迟他也受不了。

我两次下刀,勇气耗尽,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慌乱拔出刀道歉:“不好意思,我平时连猪都没杀过,新手上路,您多多包涵……”

他痛得五官都扭曲了,却依旧笑着说: “我在下面……等你!”

好不容易再次鼓起勇气,命中目标。方凤翔带着对林三刀无限怨念,惆怅而去。

我确认他没了气息,拔出刀。他心脏大血管切断,堵塞血液猛地喷出来,溅到我手上、身上、脸上,黏黏糊糊染了一身,带着温热而腥臭味道。低头看看他死不瞑目双眼,作呕感觉涌上喉头,我忍了又忍,终于撑不住扑向墙角大吐特吐起来,并不停用帕子擦脸洗手,可是觉得全身血迹,怎么洗也洗不掉。

拓跋绝命静静地坐在地上运功逼毒,待我吐完回来后,指指地上尸体,冷静地吩咐:“方凤翔在外名声极好,坏事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拿不出证据,我们必须快点将他尸体处理掉,以免被人发现,惹祸上身。”

我呕得两眼泪汪汪,掩着帕子过去,用脚尖踢踢自己第一次杀人尸体,虚心向专家请教:“怎么处理?挖个坑埋了吗?”

“我一时半会是没气力,你身体单薄,挖不了那么大坑,”拓跋绝命思索片刻,很快做出合理安排,“你先拿刀把他切成一块块,然后放火上烧焦,让人认不出五官,再埋树下做肥。”

“不!”我听得目瞪口呆,疯狂摇头道,“我又不是连环杀人犯,杀个人都要抖半天,哪来有彪悍心理素质去碎尸焚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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