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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新娘(202)

作者: 云深处见月 阅读记录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们没有多说,都各自去休息了。

看着莺时的轻快的脚步远去,苏兰成才松了口气。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她无奈的说。

有些人的情绪流于表面,激动也好,烦恼也好,全都是肉眼看得见的。

但有些人却都放在心里,除非你细心的探究,不然根本发现不了,莺时就是这样的人。

她稳重,冷静,从容,但这不代表她不会担心害怕慌乱,她只是将这些都藏在心里,对她来说,如何解决问题才是第一位的,其它的都要靠后。

往往等到事情结束,她才会给自己一些时间用来后怕。然后调整情绪。

从头到尾,她都不会露出分毫情绪,仿佛她百毒不侵,自然而然就度过了那些困难艰险。

仿佛那些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

这样的人总是要吃亏些的,若是不上心,很容易以为她从头到尾都轻松,也很容易就会忽略掉她的感受。

苏兰成只是想起就心疼,忍不住叹气。

“你啊,就别没事瞎操心了,莺时这样挺好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嘛。”阮云开口安慰。

“你知道吗?看见这些天的莺时,我是真的高兴,可我越高兴,我就越忍不住想起来之前在祝家的时候……”

“别想了,既然都离开那一滩烂泥窝子了,再想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阮云打断,苏兰成什么都好,就是容易想多。

“咱们要面向未来,面向新生活,有这个时间你不如想想和莺时去节目的时候怎么办?我记得你们俩都不会做饭吧?亲爱的家人可是要你们自己做的!”

苏兰成眼睛睁大,哪里还记得之前的烦恼。

“你说我现在去报个厨师班还来得及吗?”她想了想问。

阮云回答的唯有呵呵二字。

“不行我得试试。”苏兰成翻出手机,试图临时抱佛脚。

阮云觉得估计指望不上,但她愿意试就试吧,总比胡思乱想来的好。

莺时的脚步在走向卧室门时,逐渐变慢。

她看着眼前的房门,脑中想起的却是里面那个隔间中黑色的灵位。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伸出手。

顿了顿。

莺时看到了自己颤抖的指尖,她控制着自己有些僵硬的手上前,拧开了房门。

屋内的一室黑暗顿时倾泻出来,恍惚中,莺时好像看到了溶于黑暗中的黑色人影。

她眨了眨眼,入目是昏暗的卧室,哪儿有什么人影。

是她想多了。

莺时抬手打开卧室的灯,眼前顿时明亮起来。

熟悉的卧室依旧温暖而温馨,床上放着几只布玩偶,她进去换了鞋,拿了衣服准备洗漱。

推开浴室门的时候,莺时又有些迟疑。

仿佛眼前每一扇即将开启的门后面,都隐藏着一个怪物。

最终,一如刚才一样,她鼓起勇气推开,浴室里面很干净整洁,没有她想象的恐怖。

她迈步进去,转身想要关门时却又顿住,她环视着眼前这间卧室,每一个隐秘的角落都让她感觉到惊慌。

他会在哪儿?

在阳台上?在窗帘后?在床底?

他是不是现在正站在一个她发现不了的角落里,安静的看着她。

莺时怔了好一会儿,让自己深深的呼吸一声,勉强笑了笑。

简直是魔障了,她想。

莺时拉上了房门,打开热水,开始认真的洗漱。

她控制不了对方的所作所为,但是她能控制自己努力保持住冷静。

不管在什么时候,慌乱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冷静总归是没有错的。

温热的水淋头浇下,黑色的玉牌早就再次佩戴上,正贴在胸口,冰凉的玉石无比明显的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霸道又强横。

莺时忍不住想起了那道黑影。

水晶灯熄灭,她只能记住那道暗哑的声音,恍惚间和十几年前救了她的那个黑衣人重叠,最后所有形象都尽归于那块灵位。

先夫蔺伯崇之灵位。

“我是你的丈夫。”她随之想起了男人的那句话。

一场双方各取所需的阴亲,十几年的供奉与庇护。

男人,到底想要什么?

就在这时,那种湿冷的感觉再次出现,莺时心中一跳,下意识就想关上水离开这里,但她的手刚刚抬起,就被一只黑雾凝成的手握住。

莺时看过去后目光顿时停住。

黑雾?

冰凉的手细细抚摸过脖颈,耳根,然后是脸颊,最后停留咱她的唇边。

湿冷的气息落在后颈。

明明热水一直在不停的冲刷而下,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的身体,但那种湿冷的气息仍然如此明显,仿佛沁入了她的骨髓中,总也散不去,忘不掉。

“蔺伯崇?”莺时问,垂眸看着脸颊边黑雾凝成的那只手。

明明是流动的雾,但凝成的手却无比真实,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你应该叫我夫君。”祂不满的提醒,手指揉弄着莺时的唇。

莺时木着脸,叫不出口。

“你想做什么?”她问,试图捏住他的手推开,但在落上时,她的手却直接穿了过去,仿佛那看起来凝实的手只是空气一样。

“当然是,洞房花烛夜。”祂笑。

“我拒绝。”莺时直接说。

“不行哦。”祂笑着说,声音甚至有些调皮,道,“契约早就在十几年前就定下了,你的人,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力。”祂的手不停,一下一下的揉着莺时的唇,指尖隐隐约约的触碰到了她的牙齿,然后顿住,细细抚摸。

另一只手松开了她的手腕,环在她的腰间。

冰凉的触感摩挲。

莺时腰身忍不住轻颤。

莺时有些默然,所以果然是这样吗?

“如果我非要拒绝呢?”她问。

“或许你可以试试?”祂笑着说,声音中带着蛊惑和笑意。

唯独没有气恼和忌惮。

莺时心中顿时一悬,这个鬼,未免也太有底气了些。

冰凉的手拂过,祂收回了手。

“好了,很晚了,你该休息了。”祂说。

阴冷的感觉退去,莺时心中一松,眉毛皱起。

所以男人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警告她吗?怎么感觉没头没尾的。

快速的洗了个澡,莺时认真用热水冲了一下对方碰触过的地方,明明鬼已经不在了,但那种被抚摸过的触感却仿佛依旧停留在肌肤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关上水,抿了抿唇角。

那种触感依旧在。

莺时一时间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因为她的心理作用?

穿上柔软的睡衣,莺时忍不住按了按腰间。

微痒的感觉,但随着手的退去,那种被抚摸过的感觉浮起。

所以果然是她的心理作用。

出了浴室,她随手包上干发帽,懒得慢慢吹干,大致护了一下肤后,她坐在梳妆台前看向隔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