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新娘(164)
周秘书含笑,说起了自己留洋归来的事情,林云清目露回忆,也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国外的过往,两人聊了一会儿,惊讶的发现,他们就读的学校竟然不远。
真真是缘分。
上下看了遍,林云清很快敲定了购买的主意,和周秘书签下合同。
霍大早已安排妥当,周秘书前脚带着婚期的消息震惊离开,后脚霍家人就进来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跟着一众人就带着各种生活用品进来布置,他则带了一众佣人让林云清挑选。
惊讶了一下这个效率,林云清若有所思,看来霍先生拥有的能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这些拿来的东西,很多可不是有钱就能有的。
她忙忙活活的准备着,莺时晕船根本没多少力气,祂看着心疼,让人先准备了莺时的房间,送了人进去休息,然后假意告辞,前脚离开,后脚就翻进了莺时的屋里。
火急火燎的把莺时揽进怀里,好久不抱着莺时,祂忍不住亲亲舔舔,含笑对上莺时瞪他的双眼,笑吟吟把人一按,说,“你睡,我守着你。”
这些天在船上独独一个船舱,加上莺时不舒服总有人守着,可把他想坏了。
想抱抱。
莺时被他弄得心烦,但是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听,只好忍下。
“你这样抱着我,我睡不着。”
“那我坐床边守着你。”祂想了想说,反正不想离开莺时,就是想看着她。
莺时无奈,只好应声。
祂起身坐好,莺时被他盯得不习惯,只好强忍着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茫然也不知道多久,外面的敲门声唤醒了莺时。
“姑娘,用膳了。”丫鬟扬声喊。
茫然睁眼,莺时一眼就看见了正坐在床边的男人。
她惊了一下迅速回神。
男人一直没走?莺时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她睡了一个多小时。
“你醒啦。”祂笑着说,凑近亲了亲莺时的脸颊。
“你一直坐在这儿?”脸颊的柔软一触即逝,莺时忍住不习惯,忍不住轻声问。
“舍不得走。”祂说,又亲了亲。
总是亲亲亲,有什么好亲的。
莺时心中嘟囔,推开他起身,说,“我要吃饭了,你快走吧。”
“不急。”祂说,亦步亦趋跟着莺时洗漱完。
“晚上等我。”祂搂着人又亲了亲,留下一句后翻窗离开。
莺时看了眼窗户心中一惊,这可是二楼。
她匆匆上前几步,却见窗外已经没了人影,心下顿时一松。
抚着脸颊,莺时怔忪片刻。
霍伯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忍不住想。
说他不是个东西吧,但除了亲亲抱抱之类,别的他都耐心好说话,明明在下属面前面无表情,可对着她总带着笑逗弄哄她。
莺时想不清楚,最后放弃。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
莺时前去开门,想着晚上还要来,到时候得提前和丫鬟说一声。
这屋子没有屏风,一进来就能看见里面的种种,要是丫鬟贸然进来就不好了。
等等!
莺时一顿。
谁要晚上等他啊!
莺时驻足有些懊恼,拉开了门。
莺时扶着楼梯,看着这栋陌生的房子,眼中渐渐浮现笑意,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
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新家。
等莺时下楼时,饭菜的香味已经弥漫至整个大厅。
林云清坐在沙发上笑的舒心,看见莺时就起身往餐桌走。
“之前霍大说了,做婚纱的人下午会来为你量尺寸。”林云清很是轻松,一边吃饭一边跟莺时说。
莺时下来时大致扫了眼屋子,她们从陶家带走的下人不多,也就娘身边常用的几个嬷嬷丫鬟,她的则只有两个丫鬟,不过眼下屋子里多了不少人,外面还隐约可以看见霍家人守着。
“嗯,好。”她笑着看自家娘亲。
林云清有多久没这样轻松的笑过了?
从年前收到林玉斌的消息后,就没有过了。现在这样……虽然姓霍的也不是个好东西,但他也算做了件好事。
吃过饭,量过尺寸,她一下午都没闲着。
莺时从来没想过结个婚有这么多事,正确来说,她需要过问这么多事,不都是长辈做主吗?现在倒好,在哪儿摆席,用什么桌子餐具,怎么摆,鲜花用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霍大都一一来问过她。
“这是好事,你啊,别的事都能躲懒,这婚事可不行,好好想想。”林云清却乐见其成,要是霍家什么都不知会,自顾自做下决定,那说明对方根本不把莺时放在心上,这样她才不放心。
莺时也知道这个理,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
霍先生回来了这个消息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海城上流社会的那些人。
一时间递请帖的无数,都想第一个上门拜访。
毕竟这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霍先生对那个人的看法。
只是递去霍宅的消息全都如泥牛入海,而就在第二天,一个消息悄然流传开。
霍先生这次带回来了一位姓陶的小姐,道那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婚期很近,就定在几天后的廿五。
海城一时哗然。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想往霍先生身边送人,哪怕是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里的人家也不例外,但没有一个成功的。
但现在,莫名多了一个陶小姐?
这到底是谁?
林家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很是好奇,只是听见陶姓,就忍不住想起林云清。
“也不知道你妹妹怎么样了?”林母提起自己的女儿就忍不住叹气。
林诚默然,说,“娘,底下的人不是说了,有人救下妹妹。”
只是他留在苏州的人地位不高,一时间弄不清楚那些人是谁,可不管是谁,能救下林云清就是好事。
“也不知道是谁,菩萨保佑。”老太太想起好心人忍不住说,然后又叹气,“你发了好几封电报,你妹妹都没回,看来是怨上了。”
“这次的事说到底,还是我没用。”林诚说,脸上有些颓然。
可如今军阀猛如虎,对方有兵有权,他们这些商人之家在那些人面前什么都不算。只需要一个示意,手上的事业就能尽毁。这还是轻的,若是再狠毒点,直接想办法制造意外要了性命,也没人能说什么。
林家惹不起李家。
“这怎么能怪你,只是,唉。”林母说,女儿要紧,儿子也要紧,她谁也舍不得乖,最后只能怪莺时。
“就为了那么个养女,图什么啊。”老太太轻叹。
“妹妹重情,这是好事。”林诚夸赞,准备回头再发一封电报去苏州。
他心中疑虑不少,李少帅的名声好不好听,向来睚眦必报,而且手腕狠毒,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竟然在他手下护住了妹妹。
丝毫不知海城因为自己发生了多少风波,莺时晚上回屋睡下,男人如约而至,她依旧不习惯,但也惊慌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