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连我们的圣女也陨落在那里。”
姬透看她，“圣女？”
“是的，带领他们前往不化天的是我们月氏的圣女月韵。”月婉轻叹，“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可惜……”
她嘴里说着可惜，但眼里却流露出刻骨的仇恨之色，神色甚至有些狰狞。
燕同归忍不住瞅了瞅她，觉得这位月夫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厉引危若有所思，姜琢不禁侧目，姜问青依然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茶水滑入喉咙，他突然愣了下。
这茶……
月婉很快就收敛脸上的神色，对姬透道：“若是你母亲真的是在三百年前陨落，你的母亲应该就是月妍她们中的一人……”
虽然不知道当时怀孕的是谁，为何要瞒着，不过她选择死都要保护这孩子，不让世人发现她的存在，可见那时的情况并不适合暴露这事。
月婉想到一个人，却本能地不愿意相信……
姬透瞅着她，“月夫人可是猜出什么？”
月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道：“可能是我猜错了，我需要先回族里询问当时的情况。”
“可以。”姬透笑道，“其实我也挺想知道我娘是谁，她当初遇到什么，为何独自生下我，我那死鬼爹在何处？”
听到“死鬼爹”这三个字，月婉一家三口都愣住。
这姑娘笑盈盈的，没想到骂人却这般犀利。
月婉也笑了，点头道：“你说得对，让女修独自孕育孩子，甚至因此陨命，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不管那男人是谁，都不能原谅。”
只要想到姬透说的，当时她娘刚生下她，只能向阆吾尊者托孤，她心里就难受得厉害。
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若是姬透的母亲真的是她所猜测的那位……那更是不可原谅！
月婉的心情有些混乱，她站起身，朝姬透道：“姬姑娘，我欲回月氏一趟，不知你可要与我一同回去？”
闻言，燕同归马上眼巴巴地看过来。
他不想师姐离开。
姬透摇头，“抱歉，我暂时不会离开龙城。”
若是以前还好，这次对抗上古凶兽时，她和小师弟在五域的修士面前露脸，觉得近段时间还是先低调一些。
月婉也想到这事，点头道：“如此也好。”
月婉是个行事果决的，也急于探查当年的事情，没有在龙城多待，直接离开。
掩天宗的宗主及夫人离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不少人耳里。
虽然晋位大典已经结束，但前来观礼的五域修士并没有急着离开，有些是因为要养伤，有些则是等待潜龙一族探查上古凶兽的消息，有些则是打探厉引危和姬透二人的事……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为了庆祝燕同归这位潜龙一族的少主晋位，龙城的某些由龙帝建立的禁区对外开放，允许修士进去参加试炼，据说那里有龙帝留下的宝物。
当龙城宣布这事时，所有修士都疯狂了。
还走什么走？当然要先将龙帝留下的宝物拿到手再说，这可是白白送上门来的。
要知道，自龙城出世以来，多少人特地过来打探，却无功而返，就算他们馋龙城的宝物，也只能默默地忍着。
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寻宝，傻子才会走。
是以得知掩天宗的人离开，众人都有些惊讶，不知道他们急匆匆地离开为的是什么，难道连龙城的宝物都不心动吗？
五域魁首的修士那边得知这消息，特地去汇报给左护法。
左护法闻言，冷笑道：“看来那月婉是想赶回南灵域。”
至于赶回南灵域做什么？左护法想到当日月婉的举动，便知她是为了那个叫姬透的女修。
他看向安静无声地伫立一旁的尚霄，柔声道：“霄儿，那姬透似乎与潜龙一族的少主相识，你可认识她？”
尚霄微微垂首，恭敬地道：“她是我的师妹。”
“师妹？她也是观云宗的？”左护法脸色微变，“还有那剑修小子，也来自观云宗？”
尚霄轻轻地嗯一声。
瞬间，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从左护法身上迸射的强大气息，在屋子里弥漫，整个屋子都颤动起来。
啪的一声响起，外面传来一道不客气的声音，“不准破坏龙城的一景一物，否则百倍赔偿。”
这声音轰隆隆地传来，众人一听就知道是龙城的守护者龙子。
若说在龙城里有什么不方便，就是无处不在的龙子，只要有龙柱的地方，就有它，做点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左护法身上的气息敛去，只是他的神色依然很恐怖。
他望着恭敬地站在那里的尚霄，语气却很柔和，“没想到他们竟然和霄儿来自同一个地方，实在令本尊意外。”
尚霄心头微颤，面上的神色并未变。
左护法也不在意他的反应，他看着龙城的天空，想起上古凶兽的事。
他冷笑道：“看来当日那人的目标，其实也是这姬透。”
尚霄忍不住抬头看他，平静的脸色变了，“父亲，是谁要对付小师妹？那上古凶兽，是谁引过来的？”
上古凶兽突然出现在御西域，没人将之当成巧合，都推测是何人所为。
能驱使上古凶兽，可见幕后之人的实力之强，要是没点本事，也无法安排得这般巧合。若是他们无法将凶兽赶走，只怕龙城就要遭到灭顶之灭。对方是奔着龙城来的，同时也是想重创潜龙一族。
见他难得失态，左护法并不意外，只是目光带了几分审视，说道：“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右护法所为。”
上古凶兽退回空间裂缝时，那卷住姬透的黑影，让他感觉到了某种的气息。
那是右护法的气息。
尚霄拧着眉，“竟然是右护法？”他满脸不可思议，只觉得浑身发冷，“为什么？”
左护法玩味地笑起来，“是啊，为什么？本尊也很想知道。”
第391章
月婉离开后，燕同归便算着她回来的时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两三个月他们应该就能回来了吧。”他掰着手指，“届时我们就能知道姬师姐的爹娘是谁。”
“那可不一定。”龙焦插嘴说。
燕同归看他一眼，“去去去，小孩子来这里做什么？赶紧去修炼。”
龙焦不理他，“姬师姐的娘亲一定是月氏之人，但爹可不是，而且不一定能知道姬师姐的爹是哪个。”
毕竟当初，姬师姐的娘亲怀孕时，可是瞒着世人的，连月氏族人都不清楚。
燕同归和龙子、龙焦凑到一起讨论到最后，对姬透的亲生母亲的身份都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绝对是那位圣女月韵！”龙子信誓旦旦地说，“月婉当时脸色迟疑，显然对祭者的母亲身份也有所猜测，能让她如此，那肯定是对方在月氏的地位极高。”
想来想去，也只有同样在不化天陨落的圣女月韵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