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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女配人设崩了(196)

作者: 秋百果 阅读记录

“只是没开窍。”

季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笑得开怀,半个月过去,他仍未学会任何法咒,也未画出一张符。

再一次画灵符失败后,悠悠面露沮丧。

季深看着她低埋脑袋,鬼使神差道:“再来一次。”

悠悠便摸索着,轻轻握住他的手,教他用符笔在纸上勾勒,这次落笔后,悠悠感受到符纸的灵力,弯唇笑了。

“你成功了。”

风吹过她温柔的发丝,唇角少见的笑,季深忽然想起,那双令他憎恶的紫眸。

他曾无数次,想要将那罪魁祸首的天眼剜掉。

可此刻,他却不由自主地怀念起来,若那双紫眸还在,此刻一定亮晶晶的,漂亮极了。

是谁,伤了她……

在悠悠为季深画出驱鬼符而高兴时,季深手背一片皮肤,被符纸之力反噬,像是受到灼烧般,烫起了层皮。

皮肉绽开,烧焦了。

悠悠嗅到味儿:“什么焦了?”

季深捂着手,语气带着点笑:“粥焦了。”

悠悠在院子里煮了粥,闻言,她眼睛突然像能看到了般,急匆匆出门,将火堆熄灭。

她搅动着锅里的粥:“怎么样?”

季深捻出一块黑炭似的东西,放入口中,嚼了嚼:“锅巴很香。”

悠悠:“……”

季深捻起一块,喂到她嘴里。

苦涩的味道在悠悠齿间绽开,抛开苦味,她在粥里放着的青菜、胡萝卜,还有肉末,其实焦了的味道也不错。

悠悠盛了碗,递给季深:“给它吃吧。”

她煮粥是为了给院子里的那条狗吃的。

昨夜她听到些许动静,季深说有条流浪狗来了,讨要吃的,他便将其拴在了桃树下。

这狗还有些可怜,被人拔去了舌头。

悠悠小时候被狗咬过,至今都有阴影,不敢靠近,听季深说对方龇牙咧嘴,是个恶犬,更不敢靠近了。

她只将煮好的粥递给季深,让他给对方。

季深从善如流地接过,蹲在被困结界中的季朝木身前,想到昨夜险些让人用秘术知会悠悠。

他将粥倒在地上,眼神冰冷。

“老实些,不然我不介意,提前送你下地狱。”

*

几个月后,两道身影在暮色中,并肩前行。

悠悠道:“你用驱鬼术,越发厉害了。”

她身旁的红衣青年,双手没一块好肉,全是被法术反噬的伤口,他唇角却不自觉扬起,轻笑着。

事实上,失去了喜魄,季深感受不到喜悦。

但他嘴角却不受抑制弯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笑。

时光清浅,季深逐渐变得惜血。

他不再饲养鬼物,只随与悠悠四处驱邪,一路上,不乏有人将他们当作道侣。

每当这时候,悠悠脸颊便泛着红,匆忙解释道:“是师兄。”

她每声季师兄,都如警钟敲响,惊醒日渐沉溺其中的季深。

可时间一久,警钟也没用了。

这日两人驱邪回来,天已经亮了,谈及昨夜偶遇的一对有趣的师徒,季深有意逗她:“我瞧那对师徒,徒弟帮忙驱鬼,师父还给他灵石作为报酬。”

听出了点弦外之音,悠悠摸了摸扁扁的储物袋。

她离开赫家多年,又乐善好施,身上灵石所剩无几,囊中羞涩,寻了半晌,才摸出一块灵石。

悠悠默默把灵石塞回去。

季深轻笑,当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推开窗户,外界的清风闯入室内,

“那师徒是一对,我瞧见,她亲了徒弟一下,然后趁机把灵石抢走了。”他回过身。

“那徒弟发现被我看到了,过来惆怅地问,自己是亏了还是赚了,我哪里知道,我连个灵石都没有。”

季深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半点不像季朝木,而像曾经伪装的赫无荆,吃了其他几个弟弟的醋后,向阿姐嘟囔着不在意。

他自以为伪装得极好,实则那些幼稚的掩饰,早把他的心思暴露了出来,让悠悠感到无奈又好笑。

季深站在窗前,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说这些,说给对方听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正说着的时候,肩膀忽地被按了下。

一阵花香袭来,窗外的桃花盛开得艳丽,季深脸颊微微一热,被柔软的唇轻触了下,清风变得柔和,搭在他肩上的指尖细颤。

“现在你也有。”季深手掌又多了块灵石。

“给你。”

季深愣住。

他握着唯一的灵石,好半晌,另手冰凉的指尖,才敢碰一碰脸颊,他修长的身影呆倚在窗边,从天亮到天黑,一动不动。

他漆黑的眼眸看着熟睡的身影,看了一夜,黎明之际,低哑的嗓音才响起。

“阿姐……”

“当日你持剑穿过我心下时,可曾有过犹豫。”

没人回答,室内一片寂静。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七年过去,悠悠手腕上的功德链,坠满了金光闪闪的莲花。

与季深同为鬼王的君烬,来过一趟。

“你心软了,你爱上她了。”

季深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我的爱魄早就没了,不知爱为何物。”

君烬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季深不以为然:“我在等个好时机,告诉她,她这些年积累的功德都沾染了无辜的血,这些人本不该死的,若非她当年费尽心力,将我痴傻的意识唤醒,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养出了个恶鬼,这恶鬼回来了。”

君烬:“何时是好时机。”

季深侧过脸,看室内的身影,低声道:“再等等。”

君烬手指穿过寂印的结界,将姻缘花拾起,瞥了眼被捆仙绳拴住的季朝木,又看了看变幻嗓音,在女子面前伪装成对方的季深。

他失笑,额角莲纹如墨,提醒道:“季深,不是你幻化成这人,就能与她有姻缘的。”

季深神色莫名,认真道:“你想多了。”

君烬耸肩:“自欺欺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心中也坚信不疑,但往往,身不由心。”

当局者迷,多说无用,君烬将姻缘花塞到他手中,不知想到什么,淡声道:“最后给你个忠告,若她命里的姻缘是这人,莫要让她为你动情,否则她不会有好结果。”

季深神色骤冷,将属于季朝木的姻缘花碾碎。

他不信神佛,更不信这些。

什么命里的姻缘,他不信,何况就算两人有姻缘又如何,如此更好。

他便要强求。

季朝木一直被困在结界里,被捆仙绳绑在树下,他灵核碎了,每日在树下,看着季深与悠悠来来往往。

面对没有洞察季深身份的悠悠,他无能为力,不知该如何救她。

季深曾问他为何不用邪术,季朝木只觉荒诞,他何时修过邪术,当年他就是被季深的鬼纸人操控,才酿成大祸。

若是他真修过那邪术,也不会落在这境地。

季朝木死死盯着回到房间的季深,他只能寄希望于赫家,赫家不会让她继续在外漂泊,要不了多久,就会接她回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