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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44)+番外

东夏使团没带女人,山上都是大秦的女眷。

叶昭坐在正中间,手里拿着杯蜜酒,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听大家闲聊。当小乞丐出现在幔帘内时,她知道搜查结束,随便找了个理由,丢开众人,跟着去隐蔽处询问。

小乞丐害怕地摇摇头:“那个鬼……没有来。”

叶昭道:“东夏使团连皇子共一百四十四人,尽数来齐,怎会没有?”`

小乞丐缩缩脑袋:“真没有……他们长得是挺丑,个头也很高,可是没有我那天晚上见到的鬼吓人,鬼的眼睛下面还有一道疤呢。”

秋华秋水也来报:“军师说,东夏使团里善用左手刀或双手刀的共五人,那天夜里都没有外出,唯一外出过的是个侍卫,去望太白酒肆买了两斤卤猪耳和三瓶烈酒,此地离燕子巷相隔甚远,也不太可能动手。”

莫非都想错了?

叶昭陷入沉思。

那边,伊诺皇子心情不好,闷酒喝多了,正借酒装疯,抓着夏玉瑾的腰道:“夏郡王为人磊落,真是让人欣赏。明日就要走了,我舍不得你。”

夏玉瑾一边拍他的爪子一边道:“做人要舍得。”

伊诺皇子摇头晃脑,喷着酒气感叹道:“美人儿,再喝两杯?”

夏玉瑾恼羞成怒:“滚!”`

伊诺皇子不依不饶:“你一定要来东夏做客,就住我的大帐内,请你喝最好的羊奶酒,吃最好的肉,两人秉烛夜谈,喝上三天三夜。”

夏玉瑾身上被摸了好几把,大感不妙。

他以前被海客调戏,结果被耻笑至今,如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蛮夷来的断袖皇子发酒疯调戏,还要被耻笑多少年?情急之下,他向不远处的秋老虎求助。

秋老虎大着舌头,仗义直言:“皇子,你这样不好。郡王是将军心尖尖上的人。”

“将军的美人?”伊诺皇子还是醉眼迷蒙。

夏玉瑾愤怒地拼命打眼色。

秋老虎脑子不好,看不懂夏玉瑾的眼色,犹豫问:“是……还是不是?”

夏玉瑾气急败坏地咆哮:“当然不是!”

秋老虎更结巴了:“那是什么?”

夏玉瑾语塞。

伊诺皇子在他耳边暧昧道:“只要是美人就好了。”

夏玉瑾吓得六神无主,幸好其他人也发现这边异状,过来将他解救了出来。

伊诺皇子没等大家问话,立刻趴倒在桌上,呼呼入睡,侍卫长赶紧带人将他扶去休息。

他的侍卫长和通译上前,为难解释:“皇子酒品不好,怕是看错了郡王的身份,望郡王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酒鬼计较。”

人群中不知哪个懂大秦话的东夏人叫道:“美人太多了,皇子看花眼也是有的。”

夏玉瑾在嘲笑声中,拂袖而去。

丫鬟侍童们见主子气狠了,又没吩咐他们做事,都不敢去服侍东夏皇子,以免触了霉头。

待周围没人后,伊诺皇子迅速睁开眼,醉态尽失,他用东夏语问侍卫长:“你刚刚和接头人联系上了吗?”

侍卫长点头:“是,明日启程前便将事情了结。”

伊诺皇子抬头,看着不远处山头,繁花幔帘中,女子的笑声远远飘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却不能缓解愤怒的心情。

大秦、皇帝、叶昭、夏玉瑾……

他所受的每一分耻辱,都会在不久的将来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谁也不例外。

第43章 抓获凶手

次日,伊诺皇子为酒后失德,调戏南平郡王之事,上书给大秦国皇帝请罪。

由于夏玉瑾长得美貌,在外鬼混时被不明真相的外地人调戏过不止一两次,只要没真被掳去推倒,皇上也懒得放在心上,所以他随便宽慰了东夏皇子几句,然后兴致勃勃地去找宋贵妃说侄子的新笑话。

伊诺皇子带着上好的皮草和宝石礼物,亲自上南平郡王府向夏玉瑾赔罪。

夏玉瑾对他恨之入骨,连茶水都不倒,让人把他晾在花厅一个多时辰,才打着哈欠出来相见,然后翘着二郎腿,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自顾自喝茶道:“皇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伊诺皇子对怠慢毫不在意,他将身段放得极低,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苦笑,任凭夏玉瑾怎么冷嘲热讽都不恼,一个劲地赔礼道歉。还是旁边侍候的丫鬟们看着不忍,入内室将叶昭请出来制止郡王的胡闹。

叶昭得信,匆匆从练武厅赶来,按住越来越过分的夏玉瑾,让侍女奉上香茶,朝伊诺皇子拱手道:“醉话当不得真,皇子也是无心之失,我夫君心性直率,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后就算了,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

东夏皇子论等级比郡王还要高一等,又是外国使者,夏玉瑾知道场子不好找回来,又见对方被嘲弄半天都没回嘴,觉得没意思,心情也平复了些,便小声嘟囔道:“喝醉酒都调戏人,是武将的本性吗?”

叶昭答:“是。”

伊诺皇子被小小地呛了下,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叶昭一眼。

叶昭面不改色,昂然而立。

伊诺皇子将礼物送上,笑道:“东夏使团,明日一早就要回国了。”

夏玉瑾欢喜:“终于要回去了?我就不送了。”

伊诺皇子点头:“嗯,郡王诸事繁忙,不需相送了。只是昨日得罪朋友,我心里过意不去,今晚想请南平郡王夫妇去太归阁酒楼吃顿饭,我当着大家的面,向郡王赔罪,解开误会。”

夏玉瑾嘀咕:“谁知道你会不会喝醉……”

叶昭悄悄踢了他一下,让他见好就收。

伊诺皇子则发誓:“绝不贪杯。”

夏玉瑾想到未来几个月的风言风语难以消除,见对方肯主动赔礼道歉,消除误会,挽回点颜面,多少有点心动。太归酒楼在秦河河岸,是他常去玩乐的地盘,和老板相熟得很,而且叶昭紧紧跟在身边,不怕对方借酒装疯搞什么小动作,便答应了下来。

伊诺皇子大喜,告辞离去。

等他走远,夏玉瑾不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叶昭盯着大门,肯定道:“他曾忍耐五年,百般讨好,放松东夏继皇后的警惕心,再灭了她全族,是个再隐忍不过的男人。如今他对你示好,定有其他目的。”

夏玉瑾嘴角有些僵硬:“该不是要灭我全族吧?”

叶昭:“难说。”

夏玉瑾:“我全族还有皇上呢……”

叶昭沉默了一会:“也可能是不想惹事。”

“谁知道他黑心里装的是什么,五年后再说吧,”夏玉瑾,“杀人案调查有结果吗?”

叶昭从袖中抽出张纸递给他:“小乞丐说凶手眼角下有道疤,牛通判怀疑是居住在上京的外地人,便让画师画了张肖像,晚点全城张贴,搜索嫌犯。”

三角眼,蒜头鼻,大嘴巴,满脸胡子,凶神恶煞的长相。

夏玉瑾看了会,笑着评价:“嗤……画师水平真糟糕,画得这家伙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叶昭不予置评。

夜间,太归阁人头鼎沸,酒香四溢,歌舞升平,伊诺皇子包了视野最好的厢房,订了最好的酒菜,还请了这几天陪他游玩的中书谢大人和秘书监牛大人前来共饮。

叶昭有守时的习惯,她拖着夏玉瑾,两人都没有迟到。安排好座位后,伊诺皇子却迟迟未到,等了两刻钟,东夏使团的通译气喘呼呼跑过来说皇子有事耽搁了,要晚来小半个时辰,请大家见谅,并送来东夏美酒,恳请大家不要客气,先行动筷,尽情畅饮。

夏玉瑾有些不高兴,却无可奈何,他倚着窗栏无聊地打望秦河上的画舫,满天星光,灯火如昼,若有若无丝乐传入耳边,无论往哪边看,都比桌上几个老头和蛮夷人好看,便警告媳妇不准喝酒后,统统丢给她应付。

忽然,他发现对面柳树下站着个鬼鬼祟祟的高大人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当那个人转过来,在柳树上挂着的灯笼照映下,粗壮的身材,泛白的三角眼,发红的蒜头鼻,脸上满是暴戾的色彩,眼角下还划了道长长的伤痕,丑陋得把夏玉瑾活活吓了跳,不由在心中默默感叹,这世上还有长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家伙,看起来好生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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