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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春令(108)

卫听春想薛盈一定从小就学会,如何去克制,甚至忽略自己的欲望。否则在那样一个母亲的手底下,他要如何活下来呢?

就像她小时候,也会刻意去忽略甚至掩盖自己的想法,她也想过在山里麻木地活一辈子。

嫁给一个老混蛋,生出一个小混蛋,或者一个像她一个可怜的,除了被卖给男人,似乎没有其他用的“赔钱货”。

她或许也会有一天,也变成她母亲那样的女人,一个世代传承的伥鬼,麻木而愚昧地活着。

但卫听春从未像这一刻,庆幸自己当初选择跑。否则她怎么能遇见这样一个几乎按着她喜好生长的薛盈?

卫听春认真思索她以这个征南将军的庶女身份,斗赢这个世界女主角的可能性。

薛盈不能接受她再死一次,那要不然……她去参军上战场?

这世界允许女子参军吗?她打个几年仗,捞个将军当当应该不难,到时候女将军配太子什么的,够用了吧?

“你若是不放心,”薛盈回手,从床头的小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短匕,对有些出神,没及时回复薛盈的话的卫听春说,“我可以自宫。”

卫听春看到他拿出匕首就回神了,听他说要自宫,“哎!”了一声,连忙抓住薛盈的手腕说,“你干嘛啊!”

薛盈眼神还挺坚决,形状姣好的红唇微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吐出来的,是什么魔鬼言论:“我切了这孽根,这一生便不可能有什么女人,你就不用走了。”

卫听春:“……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实在是没忍住,笑得快疯了,直拍床。

薛盈还是一本正经,手中还拿着匕首呢。

他眉心微蹙,似乎是不解卫听春为什么要笑,他很认真地这样说,他甚至还觉得这是个万全之策。

薛盈听卫听春说过,他有一些既定剧情,注定会遇到一个什么天命之女,与她纠缠不清,如果他自断孽缘的根源,不就什么剧情都没有用了么?

太子殿下心有七窍,出手就是这样寸草不生的绝杀手段。

把卫听春活活笑出了眼泪来。

等她好容易笑完了,把薛盈手里的匕首给抢下来,放回抽屉里面。

她靠在床头,还是忍俊不禁。

她想跟薛盈说,你知道你自己那玩意长得多茁壮么?你说切就要切啊。

卫听春穿过好多次男人,见过的属实不少,说真的,薛盈有很听她的话,好好吃饭,个子长得高,发育得很好。

但是卫听春最后开口却是疑问:“薛盈,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言过一句喜欢和情爱。

但这不是因为情浅,而是对他们来说,情爱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他们最开始决定的,是做彼此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情爱是多出来的添头,真说出什么海誓山盟,反倒浅薄。

卫听春突然这样问,薛盈闻言也愣了下。

卫听春又道:“或者我换个说法,你知道什么叫男欢女爱吗?”

薛盈点头。

他见过很多,最会利用痴男怨女的那点事情,拿捏人心。

“你知道个屁!”卫听春忍不住笑骂他。

卫听春又起身,伸手拉住薛盈的衣领,把他扯着朝着自己倾倒。

薛盈撑在床上,没有砸到卫听春,但是人笼在她上方,近距离看着她。

卫听春也看着薛盈,问他:“你不会是打算一辈子跟我盖着棉被纯聊天吧?”

薛盈要是不行就算了,他行,但是他要为了证明自己不找女人切了,卫听春觉得这都不是奇幻,这是魔幻。

大概是卫听春的眼神太直白了,薛盈眼中清澈的愚蠢稍稍退去了一些。

卫听春说:“太子殿下,你再怎么高贵,再怎么招人喜欢,那也不能让我光看着吧?”

薛盈的耳根红了,他有点反应过来卫听春的意思了。

但是……他之前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层。

对于连对卫听春产生欲望,都觉得是亵渎她的薛盈来说,他根本没想过他们……要做那种事。

卫听春盯着他闪烁的眼睫,说:“好家伙,我们今晚上要是没有深谈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就为了证明你自己,打算背着我除了你那孽根啊?”

卫听春笑得凤眼都挤成了月牙:“那可真是个‘大惊喜’!”

薛盈已经在卫听春的句句揶揄之中面红耳赤。

卫听春还不放过他,又说:“哦,为了证明自己不给别的女人用,一刀切了一了百了。那我呢?”

“太子殿下,我想用的时候,怎么办啊?”

第62章 五穿

薛盈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卫听春说要“用”的意思,到底是要用什么。

等到他反应过来,对上卫听春揶揄的双眼, 不受控制地第一次想象了一下, 他和卫听春之间要像其他的男女一样, 做那些事情……

而后薛盈的面色活像是达到了一定温度,迅速红透的烙铁, 他偏开头挪开眼, 走投无路一样,将头埋在了卫听春肩膀上。

气息混乱急促, 他的心跳彻底失衡。

卫听春见状笑得特别愉悦。

从前她设想中的对象, 要是个温柔的、稳重的、年纪相仿的, 甚至是木讷一些,不要太轻浮的人。

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就算没有感情, 至少相处起来也比较容易。

但是卫听春到现在才发现, 年长男人的矜持和克己,固然能让人安心, 但是哪有少年人的炽烈和青涩更让人动容呢?

而与其说她之前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是想要追求一份婚姻生活的安然, 不如说她并没期待过拥有婚姻的同时, 还能拥有一份真挚的感情。

薛盈在情感上像一张白纸,这种在白纸上肆意泼墨的感觉, 卫听春觉得根本没有人能够抵抗。

不过薛盈虽然青涩, 却并不扭捏作态。

他脑中虽然沸腾得像是被泼了冷水的滚油, 却抬起了头凑到卫听春的耳边,很认真地问正笑得愉悦的卫听春:“那你什么时候要用?”

卫听春本来正在笑, 薛盈冷不丁不再躲避她的视线,甚至说了这么一句,这回换成她猝不及防,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咳咳咳……”

薛盈见状要下地去给卫听春倒水,卫听春咳得面色绯红,这会儿倒是和薛盈一样,看上去色若春桃。

她一把揪住薛盈的衣领,将才起身的薛盈重新扯回了她的上方。

她看着薛盈的眼睛,飞快偏头在他唇上嘬了一口,甚至分开双腿,十分放肆地盘在薛盈修长弓起的腰身之上。

人生得意须尽欢,花开堪折直须折。

她觉得两情相悦,肌肤相亲,这是太自然的事情了,她本来觉得薛盈才开窍,和她这个见过太多的“老司机”不一样,他或许喜欢慢慢来。

他好歹是个太子,平时行走坐卧的姿态都优雅得宛如皇子模板,卫听春猜测他大概会讲究个风花雪月的浪漫。

但他都敢这么问了,卫听春要是不用,那多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