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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俗游戏(163)+番外

作者: 云上飞鱼 阅读记录

第112章 清醒和昏乱的界限

热。

昏天黑地的热。

空气包裹住夏安远,密得让他透不过气。他蜷在地板上,浑身又像上万只蚂蚁爬似的痒,冰凉的地面被他身体的高温烘到像在燃烧。

不知道喘了多久,他在隐约之间忽然听到了雷一样的砸门声,艰难地睁开眼,只看到憧憧的灯影,空气里充斥着汽化的红色熔岩。

他想撑着地板爬起来,只是一点小动作,浑身的血流和滚烫就迅速往小腹涌去,胀得他难受得要疯掉。

砸门声停了十多秒,又响起来,有种不死不休的劲头。好不容易扶着墙站直,夏安远将额头贴在墙面,缓了好一会儿,先伸手将防盗链装上,才问:“……谁?”声音哑到他自己都听不见,他抬高声音问了句:“哪位?”

这下能听见了,敲门声跟着停下来。

“警察查房。”片刻后,门外响起一个闷重的男声,“开门。”

警察查房。

那是得开门的。

药物作用搅乱大脑,让夏安远防备不了更多,装防盗链都只是出于面对潜在危险时的本能。他思考了几秒钟,实际上混沌迟缓,意识不清,这点思考时间全无用处,最终他还是将软趴趴地搭上门把手,门开到防盗链允许的最大位置。

“警察同志,我……”

边说边往门外看,夏安远嘴只张到一半。

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但门外的人清醒理智。纪驰先看了旁边来送房卡的人一眼,那人早在门响时自觉离开,纪驰回过头,盯着夏安远红得要滴血的脸,不清明的双眼,视线忽而又往下,看到他被胡乱扯开的领口,衣服上的褶皱,紧绷的裤裆。

目光像冰刀一样,最终又回到夏安远脸上。纪驰看清他颊边带点脏的干涸水痕,脸色没变,伸手将防盗链往上一抬,轻易就推开门进了屋。

“驰哥。”见到纪驰进来,夏安远不由得往后退,直到贴在墙上,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淹没了夏安远的头顶,他终于叫出他名字来,他不会说别的了,“……驰哥。”

哒、哒。

纪驰的皮鞋在响。

他走到夏安远面前,胸口好像没有起伏,只是安静幽沉地盯着他看,看他这副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出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的样子。夏安远嗅到了纪驰的味道,口干舌燥更甚,他紧绷着呼吸,不敢再动,一股比一股更强劲的热浪在卷席他,在冲溃他本就所剩无几的防线。

半晌,纪驰沉声问:“如果用这种方法让你打开门的人不是我,你现在这样子,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他手随意一撩防盗链,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这东西,管用吗?”

小腹又窜过一团火,夏安远不受控制地哼了声,再没站立的力气,整个人烂泥一样贴着墙壁往下滑。纪驰伸手架住了他。

夏安远眨眨眼,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太开,视线边缘像有透明浮游物在缓慢飘动。纪驰手碰过的地方更热更痒,夏安远忍不住扭着想要避开他,那手却将他锢得更紧。

纪驰垂眼冷淡地看着他:“夏安远,这就是你的笨办法?”

闻言,夏安远浑身一抖,再抬眼,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他——可这推拒根本软而无力。他喘着气,头晕得恶心,脑子里瞬间闪过好多东西,他不想让纪驰误会,他需要解释,需要辩白。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让纪驰跟他睡了,他俩大概就真完了。

“……驰哥……”但夏安远最终只有摇摇头的力气,哑着嗓子,“你走吧。”

纪驰没有说话,手仍然贴在夏安远隔一层布料也烫得要命的腰上。

心跳越来越快,夏安远意识再度混沌起来,他开始跟身上的衣服艰难作斗争,就算纪驰架着他,也控制不住地往地上瘫。“驰哥……”他没忘记赶纪驰走,“你快走吧……”

“为什么让我走?”纪驰声音越来越沉,“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吗?我走了,你想让谁来?”

夏安远哆嗦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他压根没听清纪驰说的是什么,手要往下伸,又在半途生生顿住,他不想让纪驰见到他这样,“驰哥……走吧,”声音带着哭腔,“求你了……”

一切全崩盘了,夏安远终于失去最后一线理智,在本能驱使下继续手上的动作,双眼微微睁开,没有神采,唇色竟然红得发艳,好久也得不到纾解,他最终急切地将脸贴上纪驰的双腿间撑起来的地方,毫无章法地反复乱蹭,唾液将脸上沾得到处都是。明明渴盼极了,可嘴上却仍含糊不清地嗫嚅着。

“走吧……”

“求你了,走吧……”

“别看我,别看我驰哥……”

突然,纪驰拖着夏安远往浴室走,力气大得骇人。他把他推进浴缸,冷水随即劈头盖脸浇下来。

纪驰面无表情地拿着花洒:“这会儿是不是随便进来一个人,你都会对他张开腿摇屁股,”他说,“夏安远,整个房间都是你发情的味道。”

凉意让夏安远恢复几分清醒,听到这话,他整个人都怔住了,仰起头呆呆望着纪驰,水花溅到脸上、眼上,视线模糊中,他见到纪驰阴沉的脸——自己惹纪驰生气了,夏安远满脑子都念着这个想法,他摸索着扑到浴缸边,伸手想抓纪驰的衣角,“不、不是……”

“驰哥,只有你,”夏安远喉头剧烈滚动几下,“只有你。”

纪驰避开他的动作,仍这么拿水冲他,刚开始还有效果,但这种药不是光靠冲冷水就能缓解药性的,没多久,夏安远呼吸又急促起来。

纪驰终于又开口了,他冷冰冰地问:“只有我什么?”

夏安远执着地想要去碰纪驰,眼睛死死盯着他被打湿的衣角,下腹绷得发紧。“只有你,”他唇舌燥干得像沙漠,“……只对你发情。”

纪驰看着他,好半天没说话。

几秒钟后水停了,纪驰扒掉夏安远的湿衣服,用浴巾一裹,将他弄到床上,先瞄了眼手机里刚才进来的信息,走到窗边回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断掉后回头一看,床上已经混乱得不行,夏安远窝在里面,发出粗重的喘气,房间顶灯冷暖相宜,打在他身上,浑身都透着不自然的粉色。

站了一会儿,纪驰摸了根烟出来,咬进嘴里,手有细微的颤抖,点了好几次才把火点上。屋里面暖气热得燥人,他扯松了领带和衬衫领,边抽烟,边盯着夏安远的动作看,目光一错不错,黑得像井,好一会儿,又收到一条短信。

刘家明面上那条航线是不会拿来做这种生意的,但他们还藏着另外一条,被他们家姻亲借道偷摸进出口这些上不来台面的东西,以为纪驰不知道吗,实际上纪驰从始至终盯的就只是暗处的这条。

所以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他们那家今年在海外进回来的新式催情药,专用于男性,起效不快,一开始的反应和醉酒相似,紧接着人会陷入片刻的昏迷,然后再是越渐猛烈的药性。好在对身体不会产生太大伤害,但如果不纾解,这一晚上中招的人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