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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剧本杀游戏 [无限](252)+番外

贺真看着他道:“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什么房费。”

“我是不在乎,可我的员工在乎。”

时踪道,“我对你徇私,三三会一直在我耳边唠叨的。”

“好。那你把账单给我。我来结账。”

贺真起身,跟着时踪走到前台。

他的步伐迈得很慢,走到前台的时候,额头也出了薄薄一层汗。

“只是时老板,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帮我换个药。”

时踪敲了几下键盘,然后朝贺真一挑眉:“不如我送你回医院?按理,你还不该出院。”

贺真的语气固执而坚定。“你来。”

“我不是医生,手法可不好。搞不好就把你弄疼弄伤了。”

“我相信你。”

时踪偏了个头看他。“替我挡伤,然后就赖上我了?”

贺真看他半晌,然后道:“嗯。另外你要记得,你还欠了我花。”

时踪:“……”

30分钟后。贺真房间内。

贺真穿着长裤,下半身还穿得规规整整,上半身倒已经脱光了。

他趴在床上,时踪在他身后用镊子夹着一块纱布。

目光往下瞥,他看见了贺真背上狰狞可怖的伤口,还有年轻人那精瘦有力的后腰。

“上完药了,准备包扎,还好吗?”时踪问他。

“还好。”贺真沉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你刚才居然很温柔。”

“‘居然’?我平时对你很凶?”时踪问他。

沉默了一会儿,贺真摇头。“没有。不凶。”

时踪笑了笑,让贺真坐起来,他帮贺真的上身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贺真双手举起来,乖乖让他动作。

等时踪做完一切,拿来剪刀剪断纱布,再帮贺真贴上胶带,这项工作便算是完成了。

把工具放回药箱,时踪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再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贺真没有挪位置,就那么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贺真额头上有些许汗水,应该是疼出来的,但他一声都没吭。

他赤着的腰腹上裹着几圈纱布,一块一块肌理分明而又恰到好处,完全不会显得夸张的腹肌,正在纱布下若隐若现。

年轻人长得丰神俊朗,五官轮廓深而分明,赤身随性地坐着床上,正不自觉地散发着荷尔蒙。

时踪对上他的目光,然后朝他走去。

他的手指轻轻碰上贺真腰腹上的纱布边缘,状似不经意地沿着纱布方向走了一圈,却又分明滑到了触感极好的腹肌。

“我检查一下有没有绑好。”

时踪在贺真耳边道,左手再抬起来,往上握住了贺真的喉结。

与此同时时踪的骑士徽章发动得不动声色。

借这个动作,他是在揣摩现在贺真到底与余钦“融合”了几分,对自己又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杀意。

时踪的眼前果然又出现了画面。

一开始画面是旖旎的。

温泉里的水波随着身体的动作摇摇晃晃,然后是花瓣随着枝条的摆动而簌簌落下,再然后是灯火起落,夜色中的星星流淌成了银河……

然而再下一刻,画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伴随着左手掌心突如其来的强烈灼烧感,他看见自己站在暗无天日的悬崖边,而站在他面前的人恰是贺真。

一开始年轻人静静望着他,目光里满是深情。

可在戴上鬼煞的刹那,年轻人温润的眼神转瞬消失。

阎王恶相骤然袭来,震得时踪无法动弹,紧接着一根粗长的鞭子就朝他打了过来。

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在疏忽间分离崩析。

画面的预示里越来越不祥。

他的灵魂被一鞭子抽得悬浮在了空中。而在灵魂粉碎的前一刻,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朝悬崖之底坠去。

这个时候他掌心的灼热已经引起了剧烈的疼痛,并且有史以来第一次牵动了他的心脏。

他感觉心脏似乎被人握在了手里,这会儿正在骤然缩紧,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深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平复心脏的不适,时踪再敛眸瞧向贺真,表情没有露出一丝端倪。

带有预示性质的画面里的残酷,与此刻鲜活暧昧而又旖旎的现实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现实里,贺真握住了时踪的手,沉声问他:“可以吗?”

时踪盯着他,不动声色地反问:“可以什么?”

贺真没再问,只是伸出两只手,同时握住了时踪的后脑,再将他的头拉向自己。

两双唇即将贴上的刹那,贺真停了动作。

他那一双满含热切的目光下垂着,紧紧盯住了时踪的唇,随即喉结滑动,似乎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但他生生控制住了,暂时没做什么,随后目光重新上移,对上了时踪的眼睛,似乎在借此询问他的意见。

看见贺真此刻的眼神,时踪的目光中滑过了一瞬的莫测。

他没同意,但也没拒绝,只是冲贺真眨了一下眼睛。

这大概被贺真当做了默许。

他几乎有些如释重负地一笑,然后目光重新垂下去,看向了时踪的唇,双臂紧跟着收紧,总算吻了过去。

接吻。这对于贺真来说是极为陌生的体验。

毕竟他连梦都没梦见过。

他只能凭本能亲过去。

一开始他不敢太用力。

双唇只是短暂地相接,分开,再相接,再分开。

如此反复多次后,贺真将怀中的身体压倒,这一次终于不再犹豫,深深地吻了进去。

这才是真正的唇齿相依,唇舌纠缠。

时踪仰倒在床,长发在身下凌乱地散落开来,像是被揉碎的墨,与白床单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一直被动地承受着。

不久后终于在贺真又一次深深吻过来的时候,轻轻抬起一只手,放在了贺真的耳后,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根。

这个动作似乎鼓励到了贺真。

他按着时踪吻得越发用力,似乎想要将心脏都交付出去。

随着接吻的动作,时踪瓷白脖颈上的淡淡青筋一下一下轻轻跳着。

那一刻他在想——

多么奇怪,我竟会同意和一个想要杀死我的人接吻。

温柔的贴近、热情的亲吻,到最后变成了唇舌间强势的侵入。

这种陌生的、而又能明显激发情欲的感觉,让时踪微微眯起了眼睛,眼角几乎浮上了一层绯意。

但与此同时也让他感到了警醒。

亲吻的时候,目光越过贺真耳后的碎发,时踪目光盯向了天花板,又或者只是在看虚空中的浮尘。

他认为自己允许贺真将唇舌侵入,等同于允许他将刀捅进自己的心脏。

次日一早,贺真回了学校,左三丘尚未来客栈。

时踪稍微有些起晚了。

他正要去前台,忽然感觉到了胸口传来一阵震动。

——是漱玉。

另一部分的我,总算找过来了?

这是他在新宇宙发来的消息?

略作犹豫后,时踪将漱玉取了出来,咬破手指画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