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国王的剧本杀游戏 [无限](227)+番外

那里面没有舌头!

再一眨眼,眼前的血色全部消失。

举着伞的阿铁用同样的姿势,缓缓扶着贺家三伯进入走廊,像是从来不曾回头。

察觉时踪神色有异,贺真立刻看向他:“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只不过……”

时踪想起什么,问他,“你之前说,你爷爷贺云生有个情妇,叫白艳艳。她被贺老妇人杀了?不仅如此,她还被割了舌头?”

“是。你看到什么了?”贺真问他。

时踪把见到的那一幕讲了出来,又道:“刚才那情形到底怎么回事,有三种可能——

“第一,阿铁本身有问题;第二,白艳艳附身在了他身上;第三,我看到的那一幕,是有可能即将发生在未来的情况,那是骑士徽章给我的危险提示。”

贺真目光一瞥,见时踪肩膀上淋了雨,便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一些。

与此同时他伸出手臂、绕过时踪的后颈,放到了他那头的肩膀上,把他带得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再与他一起重新走进回廊,往主屋方向走去。

路上贺真道:“情况不太对劲。”

“怎么了?”时踪问。

贺真便把自己从小到大遇到的情况给时踪大概讲了一番。

“所以,我所在的地方,一般确实是没有鬼的。

“如果这里真的有所谓的鬼,那么这鬼的力量可能非同一般。你得寸步不离跟着我。今晚你也住我的房间。”

闻言,走出几步后,时踪瞥他一眼。“你还遭遇过校园暴力?”

“算是吧。我不在意。”

贺真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根本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时踪眉梢微挑,显然是不同意他的话。

但两人也并未就这个话题深聊。

很快,他们就走出园林区域,来到了一片颇为现代化的地带。

前方不远外就是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今晚的寿宴就会在这里举行。

别墅前有一片青草地。

草地上搭了个大棚子,即便是下雨天,小孩子们也能在户外玩耍。

这会儿就有不少宾客们带来的孩子在这里玩闹。

其中有个小女孩长得非常漂亮,穿着白色的裙子,像蝴蝶一样在草丛上翩翩起舞。

贺真向时踪指了一下她,介绍道:“那小姑娘就是贺茵,我大伯的老来得女。”

阴雨、旧式建筑、还有那鬼气森森的纸人、古怪的贺家三伯……

贺家之前给人的感觉非常阴沉。

贺茵显然冲淡了这种阴沉。

她笑容明媚,像能治愈这世间一切的天使。

空气似乎都因此变得热闹。

让时踪有些诧异的是,小姑娘穿着简简单单的公主白裙,也就是跑得欢快了些,但居然格外引人注意。

时踪先看到了她,这才注意到其他朝别墅大门走去的穿着打扮艳丽、气质华贵的众多宾客们。

怎么回事?明明他们身上的色彩要浓重鲜艳许多。

“这些客人把车停这边的,所以我们没遇见。”

时踪问他,“你怎么停那么远?”

贺真道:“我停车的地方离这里远,但离我的住处近,晚点带你过去。”

时踪捕捉到什么,问他:“该不会之前,你都不被允许来这一带?以所以你才养成了习惯。”

“嗯。”贺真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小时候不受爷爷奶奶待见。他们不待见我,我也不待见他们就是了。”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知道我们之间的差别了。”

“什么差别?”

如果贺真换到自己的那个家庭里,他大概是不会像自己一样恨母亲的。

母亲不喜欢他,那他也就干脆无视她。

他不会做无谓的期许。

时踪想,所以自己之前分析得没错,明月时期的那个自己,不是想要的太少,而是想要的太多了。

不过转瞬他又想到——

贺真一直以来对人对事都抱着这个态度的话……

那个宋帝王呢?恐怕也差不多。

严苛的、丝毫人情不讲的宋帝王,应该还是想杀了自己。

——这一世的贺真呢?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些想法只在时踪脑中一闪即逝。

很快他就与贺真一起走到了别墅玄关处。

两人换了鞋,将伞交给佣人,即将往里走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很甜腻的:“哥哥!”

时踪与贺真一起回头,这就又看到了那位很容易吸引人注意的贺茵。

她笑着朝贺真打了招呼,看上去简直元气满满、活力十足。

紧接着她就看向了时踪。“这位漂亮哥哥是——”

贺真介绍道:“这是我们学校的助教,算是我的老师。”

“哥哥的老师?那好厉害啊!”

贺茵拍手一笑,又多看了时踪几眼,朝他眨了一下眼睛,“漂亮哥哥,等我长大了,如果你还没有结婚的话,你娶我好不好呀?”

时踪淡淡笑着看向她道:“等你长大,我就老了。”

甭管他心里怎么想,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会表现得很温柔、很善解人意。

“才不会呢!我觉得刚刚好。那就说好了啊!”

贺茵刚说到这里,不远外有个妇人叫了她的名字:“茵茵,过来!”

那妇人是贺茵的母亲,视贺真为眼中钉,当然不希望他与贺茵走得太近。

贺茵朝母亲做了个鬼脸,又朝时踪与贺真抱歉一笑,还是朝自己的母亲跑过去了。

目送小姑娘跑远,时踪收回视线,发现身边的贺真站着不吭声,面部表情颇为严肃。

“这是怎么了?我们先去哪儿?”

“这栋别墅专门用于宴会,楼上都是休息厅。我们可以先上楼找一间空的休息厅待着。合适的话,也可以把祝霜桥叫过去聊聊。”

话到这里,贺真侧身与时踪擦肩而过,走到前方带起了路。

然而他身上的某种低气压,时踪仅仅是看着他的背影,都有所感觉。

走出十余台阶,时踪问他:“你该不会是那种……谁想娶你妹妹,需要经过你同意的那种哥哥吧?”

贺真驻足,回头看向他,眼眸很深很沉。“时踪你——”

时踪跟着他停下脚步,随即淡淡笑了笑,伸出手捏了一下他鬓角的头发。“小孩子的醋也吃?真行。”

贺真:“……”

时踪:“我好像也没有违反协议约定。”

贺真:“…………”

随意开了一句贺真的玩笑,来到二楼的时踪倚着栏杆往楼下前厅一望。

宾客们穿着华贵,衣香鬓影。

这里的情景与后园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时踪想起了三伯说过的话。

——如果今晚会死人,死的会是谁?

片刻后,收回视线,时踪与贺真一同前往休息厅。

富丽堂皇的走廊里挂着很多名贵的画。

而让时踪诧异的是,其中有一幅画居然是白色的。

专心搞代码的时踪并没有多少艺术细胞,他见过很多自己眼里堪称稀奇古怪、毫无意义的,却在别人眼里是绝世神作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