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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剧本杀游戏 [无限](216)+番外

跟心意相通没有半点关系。

贺真那又黑又深的瞳孔盯了时踪好一会儿,然后问他:“你是不是后悔了?”

时踪半阖着眼,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后悔什么?”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巧得很。这句话我反倒想对你说。”

贺真握住时踪的手一个用力,将他拉得平躺了下来。

而后贺真覆身而上,两手撑在了时踪耳边。

他小心翼翼维持着两个人的距离,表情正经到仿佛在做平板支撑。

时踪淡淡一笑,想到什么后问他:“等等,你确定你满18岁了么?”

贺真:“…………”

“差点忘了,看过你的资料。年后就19岁了?哦,也算是大人了。”

“…………”

沉默了片刻,贺真问时踪:“你为什么忽然想这么做?”

浅白的灯光与窗外的月色一同照上时踪的眼睛。

他回看着贺真,用一种很清冷的语调道:“觉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痕迹,以及这个‘身份’所拥有的意义。看不到生命的边界到底在什么地方……这些事情会让我觉得有些痛苦。”

略作停顿后,时踪笑了一下,换上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口吻。“找不到方向,对往事的记忆非常模糊,有种自己会永远迷失下去的感觉。

“可我又没有嗅觉味觉,体会不到口腹之欲……想要这具身体快乐一点,暂时好像就只有这一件事可以做了。

“或者干脆用俗套一点的话来说,可能就是寂寞了,想找个人陪一陪。但我不想跟任何人有情感上的牵扯。并且很多人的靠近都让我感到不适。

“可能因为以前在地狱里你我那点事,我对你的身体不会感到排斥。

“再者,你对我情感上的牵扯,不管有没有床上这层关系,也已经存在了。

“所以思来想去,当我想获得一些身体上的抚慰的时候,你是最合适的对象。

“但我还是那句话,我负不了责任,也给不出任何承诺。我脑神经本来就有问题,现在连灵魂都缺失了一部分……”

时踪抬起手,手掌轻轻碰到了贺真的脸。

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温柔。“你问我在副本里,为什么不愿意让你当那把刀?因为我觉得你很干净。

“我不了解那个宋帝王的前程往事,但作为贺真,你在我眼里一直清白干净的少年。你和我不一样,手里不该染上血。

“然而矛盾的是,当你刚才找过来,看到你的时候,我又忽然想和你做床伴。所以严格意义来讲,确实是我引诱了你。

“引诱了你,我又不想对你那些少年人的心思负责。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自私自利。所以——”

时踪笑得有些挑衅,但眼神倒有着贺真几乎没从他眼里看见过的认真。

只听时踪道:“所以我说,该说那句话的人是我——

“贺真,你早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今天晚上对你提出的一切要求,按正常人的三观来看,应该是堪称恶劣。

“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接下来贺真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时踪感到困意再度袭来,他轻轻阖上眼,几乎就快要睡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贺真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袍里抽出的衣带,猝不及防将自己两只手腕绑了起来,再举在了头顶。

衣带的丢失,两手被绑并被迫举过头顶,这个动作让时踪大片锁骨露了出来。

贺真欺身而上,声音很沉地在他耳边说道:“是,你提的要求确实非常恶劣。所以我也有个要求。床上的事,我说了算。”

突然承载了很多记忆,时踪头疼至今。

缺失灵魂导致他身体虚弱,从副本出来后,四肢无力的感觉也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他觉得自己确实没什么体力跟贺真较劲,于是打了个呵欠,由他去了。

在贺真尝试着分开他双腿的时候,时踪越过他的肩线看向昏暗的壁灯,只是眯着眼睛轻声说了句——

“随你吧。不过……别太过分了。”

浴袍被彻底脱下,时踪手被绑着,身体被翻过去趴在了床上。

长发如墨般铺在他白皙的背上,黑白反差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而在那黑发之下,时踪的腰窝若隐若现,撩人到不可思议。

贺真顺着时踪脖颈的位置往下看,看他的后颈,看他被长发遮挡了一半的蝴蝶骨,看他脊椎上一节一节隐隐凸显的骨头,看他长发末端扫在尾椎骨上,正好指向那极隐秘的、而又极旖旎的一个部位。

贺真盯着时踪的后背看了很久很久,最后把手力道很轻地、很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的腰上。

腰又不是烧红的烙铁,贺真却像是被烫到似的一下子又收回了手。

时踪终于轻轻笑了一下。

刚酝酿起来的一点情欲顿时退了下去。

他回过头看向贺真,懒懒地又打了个呵欠。“贺真小朋友,会不会?外面有电脑,你要不要搜点片子——”

“不用。我知道该怎么做。”

贺真皱眉打断他的话。像是被激到了一般……

………………

开头的那段尴尬期大概算是过去了。

贺真这么想着,看着时踪现在的样子,心跳得格外剧烈。

高高在上的月亮,常人不可攀折。

可现在月亮收起了所有的爪牙、凌厉、以及凶狠,也收起了高高在上不可攀的气质。

他躺在床上,安安静静一动不动,任由自己绑着他的手……

像是任由自己予取予求。

………………

他问时踪:“你还记得在地狱的时候我们——”

略作停顿后,贺真换了说法。“宋帝王和明月的第一次。还记得吗?”

时踪敷衍地摇了一下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

贺真这会儿倒是将那一幕彻底想了起来。

然后他笑了笑,一边继续着手里的拓张,一边伏在时踪耳边道:“艳鬼修行千年,成了魅魔,诱惑狱卒,得以越狱。

“你原本是奉我的命去调查她的下落。她见你……按审讯她时她的说法,‘郎君俊美,未尝得见,愿重回牢狱,只求与君床榻间缠绵一次’,于是居然主动现身,试图引诱你。”

时踪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是么?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嗯。她已有几千年的道行,能力很强,你中了她的招。青龙及时增援过去,将她逮捕,也将你带了回来,却一时找不到应对这种情况的医者。

“然后我……然后宋帝王就过去了。

“你很生气,大概把自己身体难受的原因,都算在了我、算在了宋帝王头上。毕竟是他让你办的差事。

“大概你还想到了从前被宋帝王惩罚的事,然后新仇旧恨上来,你把他骂得——”

贺真记得,当时那个宋帝王,什么招都使了,没一样有用。

耐下性子让明月等医者,明月哪听得进去,说自己这么狼狈,全是因为他宋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