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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剧本杀游戏 [无限](157)+番外

“很好。那么,那天晚上到七月初三的第二场晚宴开始前,钟离闻来过藏宝阁取东西吗?”

“没有,没有任何人来过。”

“你什么人也没有看见?”

“没有。这里一直只有我们三个。”

如此,钟离闻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

时踪是凶手的可能进一步增大。

他看向面前的家丁,再道:“好。但一会儿在你家少主,或者其他人问到你的时候,你要说,你们当时看到有黑影靠近藏宝阁,疑似想闯进去偷东西,于是你们三个全都跑去追了那个黑影,过了半柱香时间才回来。

“这件事大概发生在丑正三刻。

“其后,卯时二刻,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

“你们这才担心会不会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不过这个时候你们进藏宝阁检查,发现没有任何东西丢失,这才放了心。

“听懂了吗?懂了就复述给我一遍。”

家丁战战兢兢复述了一遍,又问:“那、那个黑影是怎么回事?万一他们问细节——”

时踪这便看向了旁边的贺真。“三哥哥,人家问你那黑影怎么回事。”

“嗯,知道了。”

贺真朝时踪一点头,竟是极有默契地配合起了他。

只见贺真整个人果真化作了一团黑影,迅速朝藏宝阁正门方向移动了。

“谁?”

看守着藏宝阁的两个人齐齐大喝一声,立即朝他追了过去。

趁此机会,时踪带着身边的家丁堂而皇之地进了藏宝阁。

一边在藏宝阁里逛,时踪一边瞥了一眼身边面如菜色的家丁,用温柔又诚恳的语气安慰他。“放心,我只逛逛,我不拿任何东西。”

家丁:“……”

“另外要提醒你一下。一会儿你要看我的眼色随机应变。一旦有万一,我会让你改口。到时候你就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就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吹来一阵迷雾,你们三个全都倒下了,对时间的认知也很模糊,后来检查藏宝阁,发现没丢东西,这才放心。”

“知、我都知道了!”

时踪不再多言,直奔了藏宝阁第三层,为的是看【镜花】这样灵器的说明,免得说错了它的使用方法之类的,以至于在众人面前露陷。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镜花】和【水月】这两种灵器,全都来自一个叫晚星谷的地方。

时踪想起来,在风铃谷的书房,他曾看过些许关于晚星谷的记载。

晚星谷住的是晚星族人,据说那里每个人生来都灵力高强,是介于人与仙之间的存在。

那里的能人异士、奇珍异宝全都非常多。

只不过晚星族平时并不与外界往来,于是外界对他们所知甚少,他们在世人眼里的形象也就格外神秘。

百年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世上再也没有了晚星族的消息。

后来有人特意去寻觅晚星谷,却只找到了淹没在黄沙里的半栋房子,和几具风干的尸体。

据此,世人猜测,晚星谷遭遇了一场罕见的沙尘暴,所有人都被埋葬了这场风暴里。

晚星族就此灭族。

在那之后,不断有人前往晚星族故址,他们日夜不休地在沙漠里挖掘、寻觅,就是为了找到晚星族留下的各种灵器与秘籍。

据说帮助仙族打败魔族的【水光珠】,就是四大世家在荒漠里的晚星谷遗迹里找到的。

现在看来,这个传言很可能是真的。

毕竟晚星谷的【镜花】与【水月】,都在钟离山庄的藏宝阁里出现了。

搞清楚这二者的具体使用方式后,时踪迅速离开了藏宝阁。

很快他在树林里与贺真碰了头,两个人再一起前往祥云殿。

路上,时踪把晚星族的相关事情告诉了贺真,再问:“你们魔族吃了水光珠的亏。你对它的了解应该比我多。它真是晚星谷的宝物?”

贺真点头。“据我了解,是这样的。另外,关于晚星谷……我知道得也要比你多一些。”

时踪当即道:“说来听听。”

贺真迟疑了一下,随即道:“我听说,晚星族的人大部分同时具备两种性别,也就是俗称的双性人。他们找人结合的时候,可以自行选择是想当男人还是女人。”

“这样么?”时踪微有讶异,然后道,“该不会季蓉蓉是晚星族的人?他来这里,是想夺回自己族人的宝物么?等等……”

“嗯?发现什么异样了?”贺真问他。

时踪道:“找人结合的时候,晚星族人可以自行选择想要当男人还是女人……这么看来,季蓉蓉最终是选择了当女人。

“钟离振海之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现,是不是因为季蓉蓉把男性器官直接割掉了?”

时踪话说得直白。

贺真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似两人讨论的话题再正常不过。

贺真道:“季蓉蓉这个人设,媚骨天成,我见犹怜。他应该不仅把另一套器官割掉了,还割掉了很长一段时间。”

“嗯,如果是这样,他潜意识是里是更想当女人的,他也应该彻底把自己当成了女人才对。”

时踪道,“可在我看来,他潜意识里还把自己当男人。否则他不会在酒后微醺的时候不小心走进男人用的茅房。

“所以……这有些奇怪——

“啧,难道他自我认知是男人,也想当男人,只不过为了混进这钟离山庄,为了勾引钟离振海,才不得不选择了当女人?

“如果他做了这么大牺牲……他要做的事情,恐怕不止是夺回宝物那么简单了。又或者说,他想要夺回的那件宝物,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该不会他想要回水光珠?仙魔大战后,水光珠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贺真摇头。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对时踪开口道:“其实对于性别的这种认知,应该形成在每个人年纪还很小的时候。”

“嗯。季蓉蓉潜伏了这么久,应该很谨慎。但他还是走错了茅房。这表示自我是男性的认知,形成在他很小的时候,以至于根深蒂固,他很难真正改变这个想法。

“另外……一定有什么外因,让他认为自己非要当男人不可。”

时踪问贺真,“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贺真反问:“在你看来,如果你是晚星族人,在可男可女、年纪还小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形成这么深刻的认知,认为自己非要做男人不可?”

时踪思忖了一会儿,摇了头。“我想不到非要做男人不可的理由。为什么要固定?也许我随时有不同的想法呢。

“又或者,在不同时期,我有不同想要做的事情,那么,什么性别行事方便,我就会选择在那个时期当什么人。

“无论如何,变来变去多好玩,为什么要固定。你问我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听到这样的回答,贺真几乎失笑。

但随即他看向时踪的目光又变得有些沉。

——他这么回答,是因为他真的无法在感情上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