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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非要和我换亲(334)

说罢,宋寻月想了想,终是行大礼俯身叩拜,诚恳道:“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看看地上的宋寻月,嘴边闪过一丝笑意,问道:“老三那么在意你,想来你若劝阻,他绝不会去。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你没拦着吗?”

宋寻月闻言抿抿唇,如实回道:“没拦。儿臣幼时在继母手下生活艰难,但听闻,流放路上所受之苦,会比儿臣幼时的经历苦过百倍,儿臣已为人母,同样不忍。至于在会宁府,二哥那时病重,他与王爷到底兄弟一场,王爷想去见见兄长,儿臣怎能阻拦?且谢泽就在一边看着,言传身教,难道爹娘要教他做个无情无义之人?”

皇帝看着宋寻月的头顶,缓缓点头,神色间甚是满意,语气平和道:“起来吧。”

皇帝转头看向贤妃,道:“你也起来吧,都坐下说话。”

蒋云无闻言,给贤妃也搬了一把椅子,与宋寻月先后落座。看来皇帝是不介意谢尧臣的做法,宋寻月暗自松了口气,到底是亲生儿子,即便被废为庶人,皇帝心里还是在意的。

贤妃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谢尧臣,坐下后,贤妃看向皇帝,试探着问道:“陛下,那今晚琰王的事,您是否会再做考虑?”

贤妃根本不知今晚一切全在皇帝掌控之中,看她这般真情实感的为老三担忧,心里还是颇有些欣慰的,冲她笑道:“放心吧,朕自有考量。”

说罢,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手里谢尧棠的书信上,神色间若有所思。

经营祝东风,出宫几年功夫,便叫祝东风遍布大魏,使自己王府富足。

在这将近六年的光阴里,谢尧臣评价官风有理有据,虽只是一桩闲差,可凡遇官风不正之处,他整治手段巧妙百变,成效显著,从未叫他擦过屁股。

在静江府陪王妃待产的七八个月的功夫里,在广南西路见百姓疾苦,心生怜悯,一改懒惰散漫,亲力亲为,带领众官,富民利民,最终将曾经的边陲流放之地,变成如今官府、百姓皆富足的广南西路。

回京之后,即便只剩下他和恭郡王两个皇子,也从未动过半分贪婪之念,一心一意藏金埋银,一心一意希望他这个父皇长命百岁,待妻忠诚,侍父纯孝,教子用心。

对待手足兄弟,更是从未生过半点残害之心,甚至当初,在老二被自己废为庶人之后,顶着可能被他发现惩处的风险,暗中帮助兄长,探望兄长,怜惜兄长子嗣,犹如怜惜自己子嗣。

其妻宋氏,同样心无旁骛,不贪权势,为人宽厚,懂得思己及人,体谅夫君。在争权夺势上老实的同时,又在人生道途上聪明智慧,见得长远,懂得何为长久之道。若为后,必有母仪天下之德,有妻如此,老三之幸。

最关键的是,司天监所言的天赐祥瑞之子,注定要带着大魏走向更宏伟高度的祥瑞之子,是他的儿子。

综其所有,他这老三,才是最适合承嗣皇位的人选!

想着,皇帝不由看向一旁的谢泽,伸手摸上了他的头,眼底满是怜爱。

他出生时,老大还是太子,老二正因《治国论》如日中天,且还是他承继皇位的最佳人选。老三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那时他就想,这祥瑞之子,到底会有怎样的机缘?才能最后走上这至高之位。

光阴瞬息而过,如今只觉唏嘘,原来,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所有的机缘,终归会到谢泽的身上,为他铺平一条登上皇位的坦途。

谢泽坐在仪贵妃怀里,巴巴望着摸自己脑袋顶的阿翁,小脸可爱极了,全不知阿翁在想什么,好奇开口问道:“阿翁在想什么呀?”

皇帝冲他抿唇一笑,慈爱哄道:“在想你爹爹。”

说罢,皇帝看向福禄,吩咐道:“福禄,给朕取纸笔来。”

第167章 ◇

◎谢尧臣:发生了啥?(蒙逼中)◎

福禄很快将纸笔给皇帝拿来, 福禄徒弟搬来一张小桌,放在皇帝身边。福禄着手开始研磨, 小徒弟则掌了一盏灯, 立在桌边,给皇帝照亮。

磨好墨,皇帝提笔落纸,几乎再无任何思考迟疑。

皇帝很快写完, 搁下笔, 将那张纸对折, 递给福禄徒弟, 吩咐道:“送去翰林, 叫值夜的官员拟旨,明日早朝朕要宣旨。”

福禄徒弟应下,将手里的灯交给福禄, 接过皇帝折好的纸张, 即刻便前往翰林。

福禄徒弟走后, 皇帝将谢尧棠留下的唯一那一封书信重新装好,收进了贴身衣襟里,随后他抬眼,看向头顶的夜空。

皇帝唇边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似是放下了一桩坠在心口的大事,眉宇间舒展了不少。

皇帝命荣仪宫的宫婢将贵妃榻上的小桌和笔墨纸砚收走, 随后道:“天色不早了, 歇着吧。”

宋寻月闻言面露诧异, 抬头看向皇帝, 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就歇着?谢尧臣呢?不管了?

贤妃闻言, 起身行礼,随后告退离去。仪贵妃看看宋寻月,同样面露疑惑,纵然她担心儿子,但皇帝要休息,身为妃嫔,她还是得紧着皇帝伺候,只好点头应下,起身行至皇帝身边,伸手相扶。

宋寻月见此,忙跟着起身,道:“父皇和母妃先歇着,儿臣等等王爷。”

皇帝看了眼宋寻月,点头应下,随后低头俯身,看向小谢泽,哄着道:“金金困了吧?随阿翁和祖母进殿睡觉好不好?”

这些日子谢泽只要进宫,晚上皇帝基本都会来荣仪宫,陪他一道睡,他已经习惯了。可是今晚,谢泽仰着小脸对皇帝道:“阿翁,金金也想等等爹爹,金金已经好几日没见爹爹了。”

最近委实太忙,前几日他俩为了快些办完事进宫侍疾,看谢泽和祖母阿翁习惯的差不多了,便直接将他扔进宫里,算起来,应当有四五日没见了,宋寻月心间隐隐有些愧疚,弯腰牵住了儿子的小手。

皇帝点点头,叮嘱道:“好,要是困了就早点睡。”

谢泽乖乖点头,和宋寻月一起,行礼恭送皇帝离去。

皇帝走了几步,只觉一双腿迈出去,都比从前轻快了不少,伸手牵住了仪贵妃的手。

皇帝不禁感叹,撒手不用管事的感觉,真好啊……

目送皇帝和仪贵妃进殿,谢泽就钻进了宋寻月怀里,仰着头看着她问道:“娘,勤政殿出什么事了?爹爹又出什么事了?怎么刚才你来的时候,和祖母都那么紧张?”

宋寻月想了想,解释道:“是你另一个伯父,想抢你阿翁的皇位,你爹爹拦着他呢。”

“啊?”谢泽惊诧道:“皇位只有阿翁能坐!”

说罢,谢泽跟着担忧道:“那爹爹会受伤吗?”

宋寻月摸摸他的头,安抚道:“你爹爹武艺很好,而且阿翁也会护着他,应该不会有事。”

谢泽听罢,牵紧宋寻月的手,看向荣仪宫的宫门,一双眼里满是期盼,应声道:“嗯。”

宋寻月和谢泽一直等在院里,谢泽早已是哈欠连天,但还是一直撑着不睡,就巴巴望着荣仪宫的宫门,等他爹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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