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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非要和我换亲(214)

到了春季,谢尧臣身上衣服的颜色也都偏浅淡,不再似冬日里大多为玄色、藏青一类的颜色,而是多藕色、月白、冰台等色。

寄春和星儿正在伺候宋寻月穿薄披风,谢尧臣在她身边等着,而就在这时,张立进来,行礼道:“回禀王爷,李齐联系到顾希文了。”

谢尧臣和宋寻月同时看向张立,谢尧臣抬手,示意寄春星儿等人都下去,随后问道:“人还是囫囵个的吗?”

可别宁死不从,被他二哥上刑。

张立点头道:“他很识时务,我们的人接触到他后,便将王爷的意思告知,顾先生说半月前他便已顺从端顺王做了幕僚,如今是端顺王府座上宾,就是行动受限,不好离开王府。”

谢尧臣闻言松了口气,不愧是前世的顾大人,倒是能很快辨明利害。

谢尧臣再次问道:“顾希文可愿配合我?”他之前便已转告暗卫,只要能接触到顾希文,就告知他先顺从保命,再告知他,他愿意帮他,且无任何条件。

张立回道:“顾先生托李齐跟王爷道谢,他说他愿意全力配合王爷。顾先生还说,自《治国论》出世,端顺王很是看重他,很多职务政策上的事,都会来询问他的意见,虽然只有半个月,但他在端顺王身边,已有些话语权,若是需要,他随时可以帮王爷创造机会。”

谢尧臣听罢,感慨点头,到底是顾希文啊,但凡是有点惜才之心的人,都会格外重用他!前世他多快的得了父皇看重,这一世他就多快的在端顺王身边占据了要紧位置。

对端顺王而言,有顾希文在身边出谋划策,于他夺嫡一事上如虎添翼,他至少会礼遇顾希文至他顺利登基。

谢尧臣思量片刻,琢磨着再过几日便是二哥生辰,届时会广邀京中诸人去端顺王府,他自然也在其中,或许可以在那日找个机会。

把顾希文弄出来简单,但麻烦的是,他不仅得把他弄出来,还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能给二哥留下一星半点的线索。

具体该怎么做,容他这几日好好想想,谢尧臣对张立道:“去吧,叫李齐等着,我有消息会通知他。”

说罢,谢尧臣示意张立退下,转身牵起宋寻月的手,对她道:“走,我们去庄园。”宋寻月骑马的时候他慢慢想。

宋寻月看了他一眼,附和着笑了笑,跟着他往外走去。

宋寻月心里藏着事,如今他已联系到顾希文,不知会对端顺王做些什么。

上了马车,宋寻月这心里愈发不安,抱着谢尧臣手臂问道:“你打算怎么弄顾希文出来?”

这事谢尧臣也有些烦,他摇摇头道:“还没想好。”

宋寻月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是真没想好,还是不愿和她说这等大事?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今晚回来,就让钟年派人去盯那个叫李齐的,舅舅之前送来的人里,就有战场上下来极善侦察的人,想来不会被他的暗卫发现。

做下决定,宋寻月不再多想,抛开所有烦闷,拉过谢尧臣的手臂,叫他抱着自己,顺势就躺进了他怀里。

谢尧臣唇边笑意如外头悄然绽放的花朵一般绽开,眉眼间烦闷一扫而空,笑着问道:“喜欢我抱你?”

宋寻月俏皮挑眉:“嗯!”

谢尧臣笑意愈深,俯身便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随后身子往后窜窜,叫宋寻月在他怀里坐得更宽敞些,手搭在她腰上,将她抱好,似是想起什么,对她道:“明日太医来,我们晚些出门。”

宋寻月看向他,问道:“又来?”那太医每隔五六日便来一趟,无病无灾的,来这么勤快做什么?

谢尧臣目光一直望着她,只笑笑道:“平安脉嘛。”

“行吧。”宋寻月抱着他的腰缩进他颈弯里。

现在她格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今晚回去就要派人去盯李齐。

阻止他夺嫡一事,就好似一把悬在他们姻缘线上的剑,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斩断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

这些日子,这念头时不时就会苏醒,叫她心尖上疼上一疼,现在这些和他亲密无间的时光,就好似是从命运手中偷来的,能多占一点是一点。

谢尧臣轻抚宋寻月的鬓发,眸色愈发似水,唇边的笑意也更浓。这些时日,他的王妃好像格外黏他,像一只离不开人的小猫,从前都是在马车里和他说笑打闹,或者玩叶子戏,行五子等,但是近些日子,什么也不玩,来去都是和他黏在一起,像长他身上了似得。

谢尧臣指尖缠在她鬓边碎发,似是意识到什么,眉轻挑,莫不是他的王妃终于发现,他比任何牌戏都好玩?在她心里,他的魅力,终于越过各类牌戏了吗?

宋寻月就这般黏着他,直到马车在庄园外停下。谢尧臣城外这庄园,极大,不仅有骑马场,还有温泉汤池修建在后头的山顶上,她还一直没去过,听谢尧臣说,温泉汤池那边一直在改建,里头在不僭越的情况下,要照着行宫的模样复刻,他说等一改建好,就带她去。

进了庄园后二人先去更衣,都换了精干的束袖圆领袍出来,便开始新一日的骑马教授。

照旧痛快了一日,骑马骑了这大半个月功夫,宋寻月明显感觉自己体能上升不少,如今一整日骑下来,腰腿鲜少见酸。

傍晚回城归府后,宋寻月寻了个机会,告知星儿去通知钟年,叫他从今晚开始,派人去盯着东街菜市的菜贩李齐,为保险起见,顺道将马行街义城布庄的老板,荣盛粮油铺的老板一道盯了。

站在胜年院外,看着星儿离开的背影,宋寻月心间传来阵阵细密的疼痛。

嫁给他的第一天,她无比担心这位王爷会因换亲对她责难,但是他没有,反而是轻拿轻放,告诉她,从此你便是琰郡王妃。在娘家被父亲和孙氏为难之际,是他开口保下这门婚事,没叫她再入前世的火坑。给她昧下大笔的嫁妆,即便是不喜她之时,依旧给她足够的体面和尊严,遑论还给她库房钥匙,叫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陪舅舅和表哥逛夜市那晚,他遥遥陪在自己身边,那每一个明朗清澈的笑容,都似刀刻般印在她的心间。

他曾经同样是一位优秀出色的皇子,她或许不该阻止他夺嫡,或许应该让他去为自己的人生搏一回。

可那至尊之位有那么重要吗?比他那明朗清澈的笑容还珍贵吗?为了得到它,再像前世一样,不到二十岁便被父皇厌弃,幽禁王府?以赌上自己全部人生的巨大代价,去搏一个皇位,当真值得吗?

思及至此,即便心间传来阵阵隐痛,但宋寻月眼底神色,却渐趋坚定!

哪怕在不久的将来,她和谢尧臣会因此而断了夫妻情分,哪怕这些令人贪恋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哪怕他们再从亲密无间回到陌路不识,她也要叫他平安无恙的活下去!

第112章 ◇

◎“你从来没有夺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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