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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非要和我换亲(181)

去岁上元节,独酌金明宴。

月藏密云间,花市无所恋。

今岁上元节,卿怜我身畔。

方知月成双,不见流华淡。

谢尧臣一气呵成,放下笔,拿起花笺,开始欣赏自己写的情诗!瞧瞧,多好!明天就拿这张去给宋寻月念!

谢尧臣站起身,愉快的撑了个懒腰,对辰安道:“沐浴睡觉!”养足精神!

许是情诗已然敲定,谢尧臣心间畅快无比,沐浴后躺在榻上,很快就睡了过去,还做了个有宋寻月的甜甜美梦。

第二日,谢尧臣起来,梳洗后,迫不及待便去了书房,准备拿着昨晚写的情诗,去找宋寻月,吃完早膳后就念给她听!

谢尧臣兴冲冲的来到书房,再次拿起花笺,细细将自己昨夜的创作,重新读了一遍。

可刚读完,谢尧臣便蹙眉,许是隔了一夜的缘故,昨晚看着极其完美的诗,今天再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心间一时格外嫌弃,他写得什么玩意?

谢尧臣泄气的瘫坐在椅子上,就这玩意拿去给宋寻月念,他没文化的纨绔形象岂不是会彻底坐实?

谢尧臣正烦着,辰安却来问道:“王爷,该去王妃娘娘院里用早膳了。”

“不去。”谢尧臣看着手里的花笺没好气道:“你派人去和王妃说一声,早膳我不过去了,中午再去。”

他得改诗!

说话间,谢尧臣已自己研起了墨,辰安了然,怕是诗又不满意,转身便去通知张立去一趟嘉禾院。

谢尧臣坐在桌前,拧眉细细的琢磨。

表意是没问题,现在就是字眼太差!他现在也不敢追求什么意境,但求看着能别太像三岁小孩写得就成。

“去岁上元节,独酌金明宴。”这句没什么毛病,起头嘛,交代清楚就好,再挑也挑不上什么好字眼。

第二句“月藏密云间,花市无所恋”,这句不好,“藏”字不好,“无所”也不好。藏字吧,表意虽然准确,但太过常见,无所二字,好似缺点他想要的那个感觉。

怎么改呢?

谢尧臣拧眉,一遍遍的去像月亮被密云遮住后的夜色,找如何能换个更好的字眼。

这一想,谢尧臣便彻底忘了时辰。一会儿在桌子前坐着想,一会儿起身在屋里踱步,一会儿又站去窗边,眺望远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回到桌边的他,忽地重拍一下桌子,朗声道:“歇!”

一旁的辰安着实被狠狠吓了一跳,额头甚至都冒出些虚汗,诧异的看向谢尧臣,惊魂未定。

所以两个多时辰,只憋出来一个字吗?

谢尧臣连忙抬笔改,对呀,月歇密云间,可不比月藏好?

还有第二句的“无所”,改成“了无”,那便是“月歇密云间,花市了无恋。”甚好!

辰安见他终于停笔片刻,忙见缝插针道:“王爷,晌午了。”

“晌午了?”谢尧臣诧异反问,所以他一上午,就改了一句?

嘶……谢尧臣蹙眉,接着对辰安道:“再去跟王妃说一声,晌午我也不过去了,再给我随便弄点吃的过来。”

辰安应下,转身去办,谢尧臣则继续埋头改诗。

这一改,便又是完全无法觉察时间流逝的“暗无天日”,直到辰安给他掌了灯,他都没发觉外头暮色已临。

宋寻月在嘉禾院,刚用过晚膳,她坐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心下着实有些奇怪,谢尧臣居然今天一天都没来。

早膳没来,叫张立传话,说是晌午来,结果到了晌午,他又没来,本以为晚上会来,怎知张立又来传话,说是不过来了,他到底忙什么呢?

宋寻月摇头叹叹,继续看话本子,心下琢磨着,他要是睡前还不来,她就过去瞧瞧。

而此时的谢尧臣,却刚刚放下笔,舒展了下身体,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改好了,虽没有多好,但多少比之前好一点点,有那么一两个字眼,瞧着还行。他将誊写好的新版,拿起来又读了一遍:

去岁上元节,独酌金明宴。

月歇密云间,花市了无恋。

今岁上元节,惜卿于我畔。

方知月成双,再无流华黯。

还行,好一些了,就这个版本吧!现在过去,念给宋寻月听,若是再放一夜,他怕是还会不满意,明日就得接着改。

念及此,他将那花笺收好,揣在衣襟里,对辰安道:“走,去嘉禾院。”

一路来到嘉禾院外,本行路带风的谢尧臣,却在宋寻月房门外缓下了脚步。

他面露一丝难色,所以,他真的要进去念吗?站哪儿酸酸的念诗,他似乎有些做不出,会不会很难为情?

谢尧臣纠结半晌,随后给自己鼓劲,难为情什么呢?那可是他的王妃,为她写首诗,为她亲口念,即便被她笑话几句,他又能吃什么亏?

思及至此,谢尧臣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里屋亮着灯,谢尧臣示意辰安就在外屋等着,自己寻着光找了过去。他放轻脚步,悄然进去,透过镂空的窗扉,他见宋寻月正斜倚在贵妃榻上,手里翻着一本书。

她的腰身纤细,这般斜倚,侧身线条像小山般起伏有致,甚是勾.人.心.魄。

屋里很安静,谢尧臣唇边挂上笑意,轻声唤道:“寻月。”

宋寻月闻声抬头,正见她的王爷,从月洞门后探出个头,看着她笑,发冠后的细金链子,垂落在他肩上。

宋寻月合上书本,将其放在一边,站起身,没有再行礼,问道:“你来了?这一整日在忙什么?”

“在……”谢尧臣缓步走进月洞门,含着笑,望着她的眼睛,徐徐道:“在想怎么跟本王的王妃表明心意。”

宋寻月挑眉,原是因为昨晚她说的那句话?她其实就是想给他个台阶下,不成想,他竟是这般认真,反倒勾起她心间的期待。

宋寻月唇边绽开笑意,脑袋微微一侧,巧笑道:“那王爷想到了吗?”

谢尧臣点头,神色有些许尴尬,他清一下嗓子,边从衣襟中取花笺,边对宋寻月道:“我、我给你写了首诗?”

宋寻月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

她没听错吧?诗?大魏出了名的纨绔,居然给她写了首诗?

情诗?

许是看见了宋寻月神色间不敢置信的诧异,谢尧臣那浑身不得劲的感觉愈发的浓,是啊,这写诗念诗什么的,和他的性子也忒不相符。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冲她笑笑,试探问道:“我……念给你听?”

宋寻月当真是一点没想到,他居然会给她写首诗!惊讶过后,宋寻月心间漫上浓郁的好奇,所以,这位纨绔,她的王爷,给她写了一首怎样的诗呢?

宋寻月目光定格在他的面上,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深,静候他念诗。

谢尧臣展开手里的花笺,看着上面的墨迹,随后开口道:“去岁上元节,独酌金明宴……”

试着念了一句,谢尧臣闭嘴,为何他的语气,完全没有他预想中的情意绵绵,反而这般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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