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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飞坦是怎样炼成的(9)

阿飞洗完澡,抱着衣服回来了,大刺刺地伸出胳膊让我帮忙包扎,并问:“木槿走了?”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又抬头看了他清秀的脸一眼。忽然,这个蓝头发、金眼睛的男孩模样和记忆中的飞坦影子慢慢开始重叠……

渐渐,他们俩化为一体,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念力测试

阿飞头发上的水没有擦干,湿漉漉地滴在□的上半身,轻轻滑下。我才猛然发现,他过去瘦弱的体格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精瘦的肌肉将骨骼包裹,已有了几分战士模样。

“你在发什么呆?”漂亮的金色眼睛半眯,不满地看着我,过了一会,抿得很紧的薄唇忽然舒展开,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两颗小虎牙,自豪道,“我干掉了卡洛斯。”

“了不起。”我衷心赞美。然后回屋翻找绷带药水,找着找着,忽然发现以前那个会拉着我裙角叫“米若姐姐”,瑟生生的阿飞在脑海中渐渐模糊,只剩下淡淡的回忆。而站在面前那自信飞扬又狡诈的男孩,恍惚另一个人……或许就是未来那只最残忍血腥的蜘蛛。

看漫画的时候,我是喜欢飞坦的,他如美丽残酷的猛兽,只限于远远观赏,心里YY。我并不希望自己视为亲人的这个孩子,会是真正的飞坦。我更希望他学成本领,将来能和我一起携手去探索这个奇异古怪的世界,或者一块儿宅在家里打游戏,折腾尼特罗那老狐狸派来的人。然后看他长大,恋爱、结婚(或许是流星街内的同居关系)、生个娃娃,过着比较舒适的日子。

小孩永远不会按你的愿望成长。你希望他成为飞行员,可能他去做了音乐家。你希望他成为外语翻译,可能他成了小学语文老师……

还来不来得及改变这一切?

我拿起绷带走出门外,细细替他包扎,吩咐道:“以后你不准改名!”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想过让我改名吗?”阿飞轻轻回过头,看了一下我的眼睛,似乎在探索我的情绪。

“没什么,”我立刻将他的脑袋转了回去,继续干活,“那时候是怕你长不大,所以改个名字好养活,现在没必要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穿了我的谎言,专门唱反调:“如果我偏偏想改名字呢?”

我语塞,久久后问:“你想改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拉过我的手,轻抚上面描着玫瑰,修理整齐的大红色短指甲,玩弄了一会,岔开了话题:“你心情不好?”

穿越前我就喜欢自己做指甲,用各种各样颜色的指甲油在上面彩绘,还镶嵌水晶亮片。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专心描完指甲会平静舒畅许多。这次两区停火,有几个该收拾的混蛋逃出生天,让我很不满,便准备自己去收拾他们。出发前,为了平静心情,便给指甲做了一次新款式。

阿飞很喜欢我画的指甲,特别喜欢红色,每次做好都要拿过我的手玩半天。还想亲自给我在上面画。

我觉得男人有这种习惯太娘,于是拒绝他碰我的宝贝指甲和指甲油。

打开那乱摸指甲的爪子,收回手。我拿出块毛巾,给他擦擦头发,觉得刘海有些过长,便找出小匕首,顺着发尾,轻轻削剪起来。

他的头发又软又细,摸起来手感很好,修剪起来挺简单。

阿飞开始和我详细交代去卡洛斯那里杀人的经过,并自动略过了虐杀的大部分情节,只是简单地用“我砍了他好几刀报仇”轻轻带过。

我忽然升起一个新的希望,虽然木槿擅长看人,但有时候也会眼花看错的,而且阿飞这孩子复仇心比别人强几倍,或许他只是报复性虐杀了卡洛斯,并没有喜欢虐杀的本性……

“喂喂,你又在发呆……”阿飞说得正欢,见我没反应,便叫了好几声。

我赶紧回过神来,笑着提出建议:“我给你进行念力系统测试吧。”

……

绿化这玩意在流星街是个屁,鲜少有植物能在这种污染严重的地方生存。只有某些葬礼上才会有些捡回来改造的纸花或者绢花。

想得到杂草,要走到第九区交界处,那里污染稍微低些,可是路程比较遥远,幸好在外面给黑道做雇佣兵的摩尼给女朋友带回来一盆玫瑰,我便顶着挨骂风险,趁枯萎前去偷了片花瓣。

日头落下,最后一丝光线消失,轰隆隆的处理垃圾声音终于消停。

我在自己乱七八糟的小窝里,点起蜡烛,仿佛奥斯卡颁奖典礼主持人般慎重地拿出个稍微有些扭曲的不锈钢杯子,盛满清水,再将鲜红玫瑰花瓣轻轻放在上头,然后示意比我更紧张的阿飞过来。

花瓣落入水面的波纹终于平静,阿飞咬了咬下唇,也平定了自己呼吸,伸出双手,聚集念力,环绕水杯。

我控制自己呼吸,弯下腰,平视水面。

一秒过去,花瓣和水没有变化。

十秒过去,花瓣和水还是没有变化。

一分钟过去……我示意阿飞停止。

阿飞看着毫无变化的杯子,有些沮丧:“我不具备‘发’的才能吗?”

这几乎是所有变化系初学者的入门问题,我笑着摇摇头,让他自己尝尝水杯里水的味道。

阿飞伸出食指,沾上两滴,放在舌尖上舔了舔,更加沮丧地摇摇头:“什么味道都没有。”

“这不可能,你再仔细尝尝。”记忆中,飞坦好像是变化系或特质系,我不太确定地检查水里可能出现的沉淀物。

“真的没味道,我再试试,”阿飞又对杯子施展了一会念力,放在唇边尝了尝,还是摇摇头,“没有味道,不信你试试。”

有那么奇怪的事情?我半信半疑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然后……我差点喷火了。

这堪比浓缩辣椒油的水辣得我舌头发麻,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急忙跳起来到处找清水和糖果,消除口中被火燎般的感觉。

阿飞恶作剧得逞,在旁边笑得直打滚。

我好不容易消除口中辣味,擦干眼泪,气势汹汹地卷起袖子,扑上去收拾这不知尊师重道的小鬼,

什么未来蜘蛛,什么凶残暴虐。

现在打得过就使劲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先打死丫的臭小鬼!居然敢耍老师!

阿飞边笑边抵挡,似乎很开心。

我打得他满头包后,气鼓鼓地坐在旁边,扭过头不理他。

阿飞却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我,紧紧地……不愿放手。

他的心因激动而加速,他的体温因兴奋而渐渐升高,他湿润的呼吸环绕颈间,他幼细的暗蓝色额发垂在我脖子、锁骨上,有些痒痒的……

我回过头,摸摸他的头发,忽然觉得有淡淡温暖在心里微微动了一下,这是种说不出的感觉。

阿飞缓缓抬起头,用低若蚊鸣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

“米若,谢谢你。”他的声音有点害羞,却无比真诚,“谢谢你……”

我摇摇头,又亲了亲他的额头,那双纯金色眼睛不好意思地在晃动的烛火中缓缓垂下,就如神秘静谧的诺苏岛上的夕阳徐徐落下,映在蔚蓝的大海上的美丽——那是我在猎人世界里最爱的景色。

“喂……嗯……不错啊。”我想说几句恭喜念力测试结果的话语,可是想不出要说什么。

阿飞的手臂忽然再一紧。

我猛然发现,自己心里那块与所有人隔绝的坚硬寒冰,悄悄地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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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是不是飞坦,有什么打紧的?

从出生起便在一起,他心里早已将我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可能是母亲、是姐姐,也可能是师父……

虽然没有真正的血浓于水,可是这份相依相伴的感情已大于亲人。

天底下哪里有嫌弃自己亲人缺点的?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想通关节后,我放下了戒心。可是终不愿自家孩子往那条无血无泪的盗贼杀人狂道路上走,便下定决心,调整教育方针,不要再板着脸做严肃的师父,要将他改造得阳光元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