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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界都在传唱我们的故事(82)

溪兰烬安下心,跟随大伙儿的脚步,一起跨进了村民收拾干净、给他们暂住的院子里。

谢熹却忽然抬起眼,淡淡往后面看了一眼。

溪兰烬见他不动,叫一声:“谢熹,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谢熹收回视线,摇摇头。

村子不大,这已经是最大的院子了,但也得两三人一间才够睡。

自然而然的,溪兰烬和谢熹分配到了一间。

溪兰烬进屋一看,屋里竟然还只有一张床。

换作是今天之前,他也不介意和谢熹躺一张床。

可是,谢熹是个有夫之夫哎。

他是有原则的。

溪兰烬想了想,和谢熹打商量:“我去隔壁屋跟别人挤一挤吧。”

话刚说完,就被拎着领子抓了回来,谢熹的脸色臭得厉害,语气也颇为不善:“为什么?”

溪兰烬纠结着道:“这瓜田李下的,我要是和你躺一张床,岂不是有给你夫人戴绿帽的嫌疑?”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谢熹眼底竟似掠过了一丝笑意:“不会。”

溪兰烬还在纠结,就被谢熹抓进了屋里,反手关了门。

溪兰烬:“……”

这力气,抓老婆不行,抓他倒是一抓一个准的。

既然谢熹都说不会了,溪兰烬也懒得去其他屋挤了。

左右谢熹长得再好看,他也不会动什么歪心思的。

现在才是戌时,长老吩咐众人先休息一会儿,据村民描述,狐鬼一般在寅时才会出现,还有三四个时辰呢。

其他人或许会紧张兴奋,抑或害怕得睡不着,但溪兰烬不会。

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也要先睡一会儿再说。

昨晚做的梦太奇怪了,导致他都没怎么休息好,有些困倦。

溪兰烬和谢熹招呼了一声,便和衣躺下来,睡到大床的边侧,准备眯一会儿。

结果这一眯就出事了。

他又梦到了昨晚梦里的男人。

依旧是那种目不转睛的注视,分明是有些冰冷的视线,落到肌肤上却是灼烫的,能透过皮囊,在灵魂上留下痕迹一般。

那道视线慢慢靠近,微凉的气息拂过鼻尖,随即冷香扑鼻,将他整个裹在里面。

熟悉的力道按在腰上,他又被拽进了那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怀抱里。

和昨晚一模一样的流程。

感觉应该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了,溪兰烬松了口气。

然而那口气还没松到底,后颈上陡然一凉。

衣领被翻折开,对方的手指徐徐在他那片温热的肌肤上摩挲着,仿佛是在斟酌、考量着什么。

下一刻,溪兰烬感觉后颈上贴来个微凉的柔软物事。

来不及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那片皮肉就传来了细微的刺痛感。

溪兰烬恍惚了片刻,才明白这人在做什么。

他叼着他后颈的皮肉,轻轻地用牙磨了磨。

第37章

从睡梦里挣扎醒来的时候,溪兰烬还有些呆滞。

脖子上仿佛还残存着被叼着磨过的感觉,不疼,但那股存在感难以忽略。

像是被某种肉食性动物,叼在嘴里品尝味道的猎物。

屋里的烛光有些昏暗,谢熹也不在意,靠坐在一侧看着书,见他醒了,眸光低垂下来,笼罩在他身上,静静地望了他片刻,才开口问:“做什么梦了?”

溪兰烬骤然回神,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后颈的位置,那片皮肤光滑完整,也没有咬痕。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讪讪放下手:“没什么,好像是个噩梦。”

……这梦的感觉过于真实,让他有种自己真被咬了一口的错觉。

想想自己居然就躺在谢熹身侧,做那种乱糟糟的梦,溪兰烬耳根有点热。

同时也有点郁闷。

他从前都不会做这种梦,遇到这位新室友谢熹后才开始的。

想到这里,溪兰烬忍不住又抬眼抽了抽谢熹,屋内的烛光委顿,朦朦胧胧的,谢熹坐在他身旁,披着件袍子,侧影看上去很单薄,袍子空空荡荡的,看上去安静内敛,仿佛漫漫冬夜里,缓缓从长空之上飘下的一片雪。

和梦里那个强势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谢熹转过身去,似乎想剪剪烛芯。

还是很奇怪。

溪兰烬思考了下,眸底冷色一闪,一掌击向谢熹。

他的速度说不上快,但也不慢,炼气期的躲不掉,金丹期以上的打不中。

凛冽的掌风即将贴上谢熹的背了,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毫无察觉,拿起了剪刀,不紧不慢地剪掉了多余的烛芯。

屋中骤然亮了起来。

谢熹放下剪子,猝不及防转回身。

这回换溪兰烬吓到了,堪堪在谢熹转过来的瞬间收起了攻势,递出去的手却没办法收回来,干脆顺势一把抓住谢熹的手腕。

谢熹轻微怔了一下,被抓住了也不躲不闪,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抓着:“怎么了?”

溪兰烬:“……看你有点瘦弱,担心你身体不好,我给你把把脉。”

谢熹点点头,等待了片刻,问:“如何?”

溪兰烬哪儿懂把脉,只觉得手里那截手腕有些烫手,指尖下的脉搏强劲而稳定。

在谢熹的注视之下,溪兰烬只能硬着头皮胡编乱造:“脉象稳定,还不错,不过有些气虚,得多补补。”

闻言,谢熹的眉梢轻轻挑起了一边,半晌,才缓缓点了下头:“是吗,多谢了。”

“客气客气。”

溪兰烬赶紧放开手,还没缩回来,就被谢熹反手扣住了。

“我也略懂岐黄之术。”谢熹道,“不如我也给你看看。”

溪兰烬:“……”

你懂怎么不早说。

这就是胡说八道的报应吗。

溪兰烬面不改色地把手抽回来:“这倒是不用了,我很强壮,看外面天色不早了,你还不休息吗?”

谢熹轻轻摩挲了下指尖,又看了眼窗外,嗯了一声:“休息吧。”

和领队长老说的一样,鬼祟不一定会出来,这一晚上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溪兰烬害怕再做那些奇怪的梦,不敢睡觉,选择打坐运功,谢熹就在他旁边睡觉。

其他屋的外门弟子就没俩人这么悠哉了,因为担心狐鬼随时会来,所有人都抓着桃木剑和缚鬼瓶,精神紧绷地熬了一整宿,眼睛都不敢乱眨。

倒是村子里被鬼祟骚扰了好几日、完全不敢睡觉的村民们,因为得知折乐门仙师到来的消息,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溪兰烬走出房门,就看到一片人萎靡不振的。

炼气期的弟子们还没辟谷,村长特地带着人送来了饭食,顺便代表全体村民,为众人守护村子而表达感激。

溪兰烬嗅了嗅,眼睛一亮:“真香啊,来来,谢熹,我们坐这边。”

其他内门弟子都是出过师门任务,见过风浪的,和紧张兮兮的外门弟子不一样,脸色矜傲地路过外门弟子的座位,坐到另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