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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界都在传唱我们的故事(171)

外面的解明沉没听到回应,纳闷地喊了声:“少主?您还在吗?”

辛恺在旁边叭叭:“在的吧,宋大夫刚离开我还遇到他了。”

于是解明沉又拍了拍门,溪兰烬被他拍得心惊胆战的,生怕这扇门忽然就被解明沉一巴掌拍开,看到他和谢拾檀在做什么。

即使在几刻钟之前,他抓着渡水剑的,想方设法都没能破开这道被强化坚固到不可思议的门,深知这道门恐怕再来个炼虚期高手,一时半刻也没办法破开。

但此时此刻,这道门仿佛变成了张薄薄的纸,一戳就破,让溪兰烬胆战心惊。

身前的人气息灼热,重重地碾过他的唇瓣,不满于他分散精力在外面的人身上,倏然伸手一托。

溪兰烬的心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被谢拾檀的手托着抱了起来,后背还重重抵着门板,冰凉凉的一片,身前的人原本也是冰冷的,此时此刻却比岩浆还要炙热。

谢拾檀将他托抱得比自己稍高了几分,分开他被碾磨得湿红的唇瓣,血红的瞳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眉心圣洁的金印不知何时变得一片血红,俊美的面孔上,半边脸颊浮现出了妖异的血纹。

霎时间高洁如雪、不染凡俗的仙尊仿佛堕了魔,变得比溪兰烬这个名副其实的魔尊还要更像个魔。

“看着我。”

他微微仰头望着溪兰烬,眼神里藏着深刻入骨的执念与颠乱:“不要看别人。”

溪兰烬一瞬间怀疑谢拾檀其实不是染上了血魔的诅咒,而是魅魔的。

他被谢拾檀迷惑了,听话地愣愣看着他,不再注意外面的动静,谢拾檀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另一只手怜惜地抚过他的后脑,清冷的嗓音发着哑:“低头。”

溪兰烬便低下头,唇瓣重新与他的碰上。

只是他明明占据高位,看似主导,然而却是被索取的那一方,全然无法控制住一切的节奏,只能努力张开嘴配合,得到的是脑袋上奖励般的轻柔抚摸,疾风骤雨般重重的亲吻也变得和缓起来。

却也变得更难缠了。

一门之外的解明沉和辛恺又叫了溪兰烬一声,拍了拍门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大概是以为溪兰烬和谢拾檀不在屋里,去别处找人了。

溪兰烬感觉自己简直要融化在谢拾檀怀里了。

他从来不知道谢拾檀那么缠人,连一点点的分离都不允许存在,他只是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废脖子,稍微动了一下,都被理解为想逃开,被狠狠咬了口唇瓣。

终于分开的时候,溪兰烬劫后余生般的想,要不是谢拾檀松开了,他真怀疑自己会被谢拾檀亲到死过去。

堂堂化神期、内在是合体期的修士死于喜欢的人的亲吻,怎么想都很荒诞离谱。

但他方才是真的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分开的时候,俩人都有些微的气喘。

溪兰烬本来还想脱离被抱着的姿势,不过他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干脆就自暴自弃由着谢拾檀这么抱他,急促地喘着气,目光与他交接。

那双原本清浅淡漠、无色无欲的瞳眸变得血红,仿佛填充满了世间五颜六色的欲望,望着他的视线始终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热度。

他和谢拾檀对视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指有些发抖地拂开谢拾檀额前的碎发,抚摸过他眉心变得血红的纹印,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

那一瞬间,谢拾檀的心口胀满了难以言说的情愫。

像是当年在白梅山上,趁着溪兰烬神魂离体时,他光明正大地注视着溪兰烬的容颜,想要为他拂去眉心的花瓣,最后却落下了一吻。

荒寂了五百多年的世界,在溪兰烬落下这一吻时,吹来了第一缕春风。

谢拾檀的睫毛颤了一下,又抬起,身上隐隐的暴戾失控气息逐渐收敛下去,抬起眼睫:“不生气吗?”

溪兰烬纳闷:“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谢拾檀的手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后颈,时不时轻捏一下。

平时都是溪兰烬揉弄谢拾檀的原形,这会儿溪兰烬有种颠倒错乱的感觉,仿佛他才是谢拾檀掌心里的小动物,正在被撸毛抚摸。

良久,谢拾檀才回应道:“我方才那么对待你。”

溪兰烬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拾檀说的“那么对待”指的是怎样的对待。

唇舌交缠,被用力碾磨吮咬过的感觉还留存着,他怀疑自己的嘴唇肯定已经发红发肿了。

他禁不住咽了下唾沫,舔了下唇角,笑了:“谢仙尊,人你都不告而取了,这时候愧疚已经晚了吧。”

谢拾檀静静地望着他:“你要如何?”

溪兰烬没应声,手指从他英俊的眉眼间慢慢滑下,从鼻尖掠过嘴唇,滑过线条锋锐流畅的下颌后,在他的喉结间停顿了一下。

脖颈是个敏感而脆弱的地带,他可以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以及谢拾檀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的清晰触感。

溪兰烬感觉谢拾檀的喉结像某种可爱的小动物,忍不住像撸猫似的,挠了挠谢拾檀的下巴又捏了下他的喉结,觉得很有意思似的,揉弄了两下,不经意抬眸,才发现谢拾檀血红色的眼睛仿佛变得愈发深了,盯着他的眼神极具攻击性与掠夺性。

像某种肉食性的野兽,随时会扑过来,咬住他的猎物。

只是他不会咬断他的脖子,而是会以更过分的行为,来回报溪兰烬不知死活的撩拨。

溪兰烬没觉得自己是撩拨,手指继续往下,分开了谢拾檀的衣领,指尖最终停在了他心口的伤痕上。

溪兰烬凝视着那道伤,好半晌,才轻声问:“是不是很疼?”

复苏凤凰神木,并不需要用那么近乎献祭的惨烈方式的,可是只有那样,神木复苏的速度才快。

若非谢拾檀如此,枯朽了几千年的凤凰木,哪会在数日之间就恢复生机。

他轻轻触碰着那道伤口,想到谢拾檀独自一人在密室之中复苏神木时,两只小白狼渐渐变得虚弱,他冲去密室,却被谢拾檀轻易地骗了回去。

想着就生气。

“被天雷劈中时又有多疼?”

违逆天道的代价是巨大的。

许多人都会在劫雷之中灰飞烟灭,谢拾檀只是身受重伤,损耗了修为,都是万幸了。

溪兰烬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擦过伤口时非但不疼,反倒很痒,谢拾檀抚在他后颈上的手缩回来,捉住他作乱的手:“不疼。”

他停顿了一下,握着溪兰烬的手,按在了溪兰烬的心口上。

“……没有你疼。”

没有溪兰烬被神剑一剑穿心,神魂碎裂疼。

被天道惩罚,把凤凰神木刺入心口,亦没有他亲手握着渡水剑刺入溪兰烬心口的那一瞬间疼。

溪兰烬的睫毛忽然有些颤抖,因为靠得近,他浓密的睫毛轻颤时,谢拾檀觉得很像两只翩跹的蝴蝶,引得他很想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