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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第一纪元(440)+番外

归根到底,不过是人类和机械人!

也就是说,把这些原始人类变的如此胆小怕生,毫无骨气,一身奴性的罪魁祸首,是机械人类!

这个事实在乔以安的脑中轰然炸开,让她再也无暇去想其他,她年轻的生命中,为了中华联邦的强大而奋斗,为了地球的未来而与惑星完美人族战斗,又为了银河帝国而和虫族开战。

她,乔以安,就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斗士,但是在以往的战斗中,她总能保持着极度的冷静,在战斗中行止随心,进退自如。

今天,她是第一次如此的愤怒,有种想要撕毁一切的冲动,该死,乔以安低声咒骂,右拳狠狠的一握,战舰的四个角落中立刻传来了痛彻心扉的惨叫。

现在的情况,和猎杀者们当初陈述的世界完全不同,简直可以说是天翻地覆截然相反。

乔以安猛然站起,不行,她不能再坐下去了,她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要知道到底是只有一个星球变成了这幅样子,还是整个人类世界都被机械人控制,她必须找出一切的根源。

她啪的一声拍开了全舰通讯器,森冷的宣布道:“我要独自前往那座城市,你们老实的给我呆着,如果被我发现,立刻摧毁你们的星核!”

语毕,她的右手又是狠狠一握,惨叫再次响起,乔以安冷哼一声,迈出了战舰的舱门。

她一步一步,顺着石板路向着城市走去,再一次看到路边井然有序的风景,心情却已经截然不同。

人类喜欢变化的风景,尤其是这种只适合独自散步的小路,那么,是谁,谁会把植物布置成这幅模样?

答案呼之欲出。

乔以安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这里,应该是机器人们的领土,而那座逼仄的拥挤不堪的城市,才是人类的居所。

的确如她最初的猜想,那是人类的棚户区。

在即将抵达城市时,乔以安脚步一顿,她眯起狭长的眼睛,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两下割掉了裤子下摆,又从衣襟上割下了一条布条,脱下外套,仅用布条覆住了胸前,猛一望去,她已经和城市里的原始人类们一般无二。

如果忽略掉她过于干净的脸,和如同猎豹一样危险的眼神的话。

乔以安迈入到了城市里,这一次,没有了黯然等人高大的身影阻挡,乔以安一眼看到了众多的原始人类在城市中的情景,他们三三两两围做一堆,并不劳动,也并不彼此交谈,若非此刻城市之中两颗艳阳高照,她绝对会以为那些人类全部是幻影。

没有声音,没有半点声音,只有风偶尔穿过城市的呜咽声——由于楼间距过密,再凶狠的风也只能在拐了几次弯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消失掉。

乔以安发愣间,一双漆黑的小手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裤子,乔以安猛然回头,再一次撞入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

熟人。

乔以安心中涌起了一股庆幸,她弯下身体,尝试着扯动唇角,露出了一个笑脸,女孩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一只无知的小鹿,满是好奇的打量着她。

半晌,她模仿着乔以安的举动,唇角上弯,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脸皮僵硬,笑起来生硬无比,女孩本应该甜美的笑容看上去竟有几分狰狞。

乔以安的心情越发沉重,举目四望,众多的原始人类大多昏昏欲睡,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除了诚惶诚恐和惊惧,其他的表情似乎从这些人类的脸上消失了。

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的种族,这还是一个智慧种族么!

女孩伸出瘦弱的手臂挡在了眼前,望了望头顶刺目的阳光,拉住了乔以安的裤腿,呜咽两声,乔以安心领神会的跟在她身后,一大一小,很快到了一处楼房的阴影形成的遮凉地。

乔以安注视着腰间万能翻译器上平滑的曲线,这种智能翻译器是基于音节出现的多寡来确定字意的,譬如说华语,的这个字的出现频率最高,所以也最先被确定下来,然后是各种人称代词,接下来,通过你的,我的,他的,又可以确定各种附属词。

当然,这只是简略的描述,事实上,万能翻译器的工作机理十分复杂,它除了可以自行解析未知语言,还可以把已知的语言进行分类,编入不同的语系,有时候,甚至可以回祖溯源,确认两个不同星球的公民的共同祖先。

据乔以安所知,大部分民族的语言和文字都十分类似,最典型的就是英语,看着词汇,完全可以拼出他的读音。

汉语则是一个另类,几乎没有一个星球的像是中华联邦这样,文字的形和音完全的分开了。

连银都曾经赞叹着说过,“以安,你们华族的文明实在是迷人。”

她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对了:“大破灭时代之前的历史更加迷人,那是古代文化的巅峰时期,用极少的几个字就可以表达出非常复杂的意思,比如并肩叠股,如果用现代华语来说,那至少是一个有着两个子句的长句子。”

从她第一次踏上这个星球,就一直使用着万能翻译器,后者却始终处于工作停摆状态,证明这些原始人类发出的声音,只是一些人类本能的声带振动,而和可以让彼此交流的语言无关。

女孩靠着墙壁坐了下去,乔以安模仿着她的样子,同样靠着墙壁滑落下去,看到女孩再次露出了僵硬的笑容,乔以安知道自己做对了。

望着身边的女孩,乔以安再度开始了思索,从女孩对她的几次提醒看来,这应该还不是一个完全愚昧的种族,至少面前的这个女孩,对事物还有着自己的判断,说明她有着一定的思考能力。

女孩娇小的身体靠在了乔以安身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闪忽闪,宛如一只小猫咪,煞是可爱。

看着她黑色的瞳孔,乔以安心中一动,她从腰间解下了军用水壶,右手成碗,倒在了掌心,女孩一直好奇的看着她的举动,大眼睛眨啊眨,乖巧的让人心疼。

乔以安对女孩安抚的一笑,左手蘸着右手掌心的水,指尖向着女孩的脸上蹭去——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的差不多了,仅够覆体,乔以安也只能想的出如此笨拙的法子了。

女孩一怔,感受到了脸上的清凉,立刻发出了咯咯的笑声,这是纯天然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她的笑不再是生硬的模仿乔以安,脸上的表情自然柔和,甜美可爱。

下一秒,她似乎被自己的笑声惊住,笑声戛然而止,怔怔的望着乔以安,视线在乔以安的掬着水的右手和蹭着她的脸的左手指尖间来回移动,女孩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嗷的一声扑向了乔以安,双手捧住了乔以安的右手,一脸惶恐。

她使劲的把乔以安的右手手指向着掌心扣去,似乎想要留住她掌心的一汪清泉。

乔以安愣了下,隐约明白了什么事情。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乔以安把右手向着女孩面前推去,脸上的表情和善异常,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她都没有如此的和颜悦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