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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34)

席香对这还真没有太大的好奇心。

但她不好奇,却架不住穆瑛一心想八卦的心:“我听说,是因为除了大公子外,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有龙阳之好。”

席香:“……”

席香面无表情伸手在穆瑛头上敲了一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谁告诉你的?”

穆瑛捂着脑袋,咕哝道:“咱们两个姑娘家住他们府里,在汴梁又人生地不熟的,不打探清楚侯府在汴梁是个风评,我夜里都不敢睡太熟。”

到这时,她才想起来问道:“对了,阿姐,你去宫里见太后和圣上,都说了些什么?为何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别多想,太后与圣上都是极和善的人。”席香见她叹道,随即将宫里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

穆瑛有些傻眼:“那意思是咱们要一直留在汴梁,直到使臣将你娘和弟弟接回来才离开?”

席香点了点头。

“那得多久?”

席香想了下。道:“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

“三个月,那时就要过年了。”穆瑛神情顿时又高兴起来,“正好一家人团团聚聚过个好年。阿姐,那我先写信给爹,叫他放心。”

席香点了点头,道:“顺带给他捎两千两银子,买几处宅子回来给大家住。”

穆瑛却摇头,“阿姐,这是你拿命换来的封赏,你留着自己用。大家又不是没手没脚,想要什么,自己去挣。”她说完扭头就去写信了。

席香无事可做,等她写完信,姐妹两个便到院子里切磋过招。

以往在清风寨时,姐妹俩人也常切磋,穆瑛有席香指点,虽每次都进步颇快,但仍是输多赢少。

穆瑛好胜心强,加上知道席香底细,每每出手都是既狠又绝。这次也照例是不留余力,但她却忘了席香旧伤未愈,她出手过快,席香闪避间扯到伤口,剧痛令她一时晃神不察,生生挨了穆瑛一记重拳,顿时口溢出了一丝血来。

这一幕,正好落在路过露华院的陈瑜与一个年轻公子眼里。

陈瑜与席香过过招,是知道她身手如何你,看到席香被穆瑛击到,便有些惊讶。

这穆姑娘,看似娇小玲珑,竟能伤得席香?看来改天要寻个机会同穆姑娘过几招。

陈瑜抚掌沉思,他身旁的那位年轻公子却冲了过来,目光落在席香脸上一瞬,转而怒气冲冲朝穆瑛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下手这般重?她与你有什么仇怨,你要出手伤她?”

第025章

那年轻公子冲过来,不由分说指责穆瑛。穆瑛懵在原地,不明白席香怎么突然就挨了她一拳。以往,阿姐都是能轻易躲掉的呀。

穆瑛欲上前,那年轻公子却误会她还要动手,想也不想地拦了席香面前,怒道:“你还要做什么?”

他如此大的反应,让穆瑛有些莫名,“你哪里冒出来的?让开。”她欲去看席香伤得如何,便不耐烦地伸手将那年轻公子一把推开。

年轻公子文质彬彬的不防被她一推,险些栽倒,不禁怒道:“你伤了人态度竟还如此嚣张?”

穆瑛压根不理他,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席香身上。席香伸手将嘴角血迹擦去,朝她摇头,安抚道:“我无妨。”

“怎么会无妨!”不过那年轻公子急喊一句,又横在了席香身前,挡住了穆瑛。他还回头同席香道了句:“不要怕,即便她救了公主,也不能无法无天肆意伤人。”

席香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穆瑛,总算肯正眼瞧那年轻公子一眼,眉头紧蹙,“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那年轻公子一脸正气,看着穆瑛的目光极其严肃,犹似她犯了什么天大罪过一般,道:“这位姑娘,你纵使救了公主,也不能这般恃功伤人,这里是侯府,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席香这会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年轻公子误会了穆瑛是救了公主的人,正仗着这点功劳,欺负她。

“这位公子,你误会了……”她开口想替穆瑛解释一句,奈何只说了半句,便被那年轻公子回头打断:“姑娘你别怕,她欺负你让你受了什么委屈,且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席香:“……”

穆瑛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欺负我阿姐了?”

“你刚才明明就把她打得吐血了!你……”那年轻公子亦一脸怒容,但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噎了一下,心中顿生有不好的预感,“你刚才叫这位姑娘?”

“阿、姐。”穆瑛道,字字咬重:“她是我阿姐。”

年轻公子登时一呆,穆瑛已十分不耐再度将他推开,“走开。”

穆瑛到席香身侧,仔仔细细打量席香,“阿姐,刚刚是不是动到你旧伤处了?”

席香点点头,安抚她:“没事,别担心。”

“我忘了你还伤着,出手太重了,对不起阿姐。”穆瑛咬了咬唇。

那年轻公子这才反应过来,指着穆瑛“你你你”了半天。

陈瑜看够了戏,方慢悠悠踱步而来,朝那年轻公子解释了席香与穆瑛的关系:“庄公子,这是席姑娘,这是穆姑娘,两位姑娘方才在切磋。习武切磋时,偶有失手,小磕小碰在所难免,庄公子不必太过紧张。”

那庄公子面色瞬间涨得通红,目光在席香与穆瑛之间游移,好半天只挤出了干巴巴两个字:“抱歉。”

他尴尬得都快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穆瑛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他。

陈瑜又同两位姑娘道:“这位是礼部侍郎的公子,庄词。”

礼部侍郎是被派去出使西戎接她母亲弟弟回来的官员。席香顿时拱手抱拳,朝庄词道:“庄公子。”

话音一落,席香又觉得不对。拱手抱拳,是外头同人打招呼的礼,但在汴梁不适用。

她顿时又放手垂至身侧,很是别扭的朝庄词福了福身。

她动作很是生硬,看得出来是不常做姑娘家那一套福身行礼的东作,这般别扭作态,落入庄词眼里,他却觉得十分可爱。

“抱歉席姑娘,方才将你认错了。”庄词满脸不好意思。

一旁的穆瑛顿时不满了,“你跟我阿姐道什么歉?你方才的恶意全是在针对我好不好!”

许是穆瑛态度不好,庄词面对穆瑛时反而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觉得有些冤枉:“姑娘你态度这么凶,我错怪你也不是没有道理。”

“……”

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穆瑛怒目圆瞪,气得正想跳起来打他让他尝尝什么叫做凶,但却听陈瑜道:“席姑娘旧伤未愈,又一路奔波劳累赶至汴梁,应请大夫复诊一番,是我疏忽了。请席姑娘先稍作休息,我这便去着人请大夫上门。”

陈瑜说着,便朝庄词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并退出了露华院。

“那穆姑娘性子有些刁蛮,你方才怕是真得罪了她,以后见到她还是离得远些,免得吃她拳脚。”陈瑜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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