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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78)

苏回闻言一颗心回落,如果是四哥和六哥一道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然她这表情太明显,也是对沈崇没有防备压根没察觉称呼上的问题。

然沈崇那双眸子里已牢牢锁住她,翻着汹涌暗潮,那强烈的情绪波动连在几步外的苏回都能感觉到,像只机警的兔子又退了两步。

“你别怕。”我。沈崇那么说时嗓音出奇的沙哑,黑眸中蕴了一丝小心翼翼,往前了半步却是停下,“我、没有恶意,你不用这么防着我不管有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苏回这回更是警惕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沈大人客气,我这也没什么要帮的。今个的恩先记下了,改日再携内人登门拜谢。”言下之意,便仅仅是承了此恩惠,旁的都受不起了。

那急于瞥清楚干系的态度令沈崇胸口一阵闷堵,被紧紧揪着,喘息不得。两人之间没有一个好的开头,连如今这开端也不甚美妙

平阳王府与苏府相隔一条暗窄小巷,苏回夫妇二人两日未归府那原本要看病的人堵了门口,消息不胫而走,都在打听神医夫妇去哪儿了,连着平阳王府门前的小厮都被问及了几次。

然里头的,则更焦心了。

苏妈妈端了宁神汤宽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的人,“毕竟还是在天子脚下,那些人不定敢那么猖狂,四郎和六郎都去了,一定能把人平安带回来的,你别这么走,走得我眼都花了。”

“你不知道,这丫头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放不下心。”平阳王忍了忍,好歹忍住没再踱步来去,叹息了一声,“这好端端的怎么又牵扯到那纷争里去!”

“也非她自愿的,当时若不是鬼医保了她一命,她罢了,不提这个,她是为了七郎,谁料被圣上派去的人寻回,这么阴差阳错的许是命数了,但五娘是命里有福,有什么一定都能化险为夷的!”

“是就好了。”平阳王眉头仍是紧皱,平添几条皱纹。

“王爷,王爷,宫、宫里头那位来了,在花厅呢!”仆从忽然来报,打断了二人对话。

苏妈妈错愕,看向平阳王,只见后者敛了稍许神情快步往花厅去,果见一身便服的景和帝正撇着茶盖子品茶。

“臣参见皇上。”

“免礼。”景和帝让人去扶起他,“朕这赏赐的茶你这个粗老汉喝不惯,招呼客人倒是不错。”

“臣惶恐。”

景和帝看着他两鬓丛生的白发久久,摆了摆手示意随行来的退下,平阳王自然也让自个的人也退下了,花厅就着一旁潺潺流水,一时就剩了君臣二人。

“朕是在宫里待着闷了,出来找老朋友聊聊天,不用拘束。”景和帝眺看着外头的风景,“这儿倒是没怎么变,还是跟以前一样。”

“风景都有四季变化,只是尽可能的保留苏娘在时候的模样罢了。”

景和帝闻言瞥了他一样,幽幽道:“卿家长情,她确没挑错人。”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既是君臣,也曾是情敌,而今坐着一块喝茶,百味陈杂。

“朕也曾有一个想要长情厮守的,可惜事与愿违”景和帝眉眼落了深思,仿佛陷入回忆中。

平阳王识趣的没说话,见他郁郁,良久才宽慰了一句,“那事已经过去很二十年了,就过去罢。”

“朕也以为结束过去了,可直到眼下才知并未。”景和帝说着忽然冷下了神情。“卿家随了朕半生戎马,是朕的大功臣,也最清楚呼和与南召,不,还有个人,便是周安。”

已故周国公周安,出身四夷馆,精通六种语言,受景和帝器重,就好比如今的沈崇,足智多谋,满腔忠君之心。

“皇上指的是他遗孀之死”

景和帝未答,良久才语气不明道,“收在珍宝楼的异闻录被盗了。”

这下连平阳王都坐不住了。“皇宫内院,怎会有人能轻易盗取——”那东西一直都

“是啊。”景和帝却只是淡淡应和,仿佛丢失的是件并不是什么值当的东西。“朕病得是不是有些久了,久的那些人当真以为朕要不行了。”

“皇上天命所归,乃真龙天子福佑大梁,万寿无疆。”

“卿家,你不善这种说辞还是不要说了。”景和帝笑了笑,只笑意未达眼底,他的几个儿子啊

“”

“行了,朕不想看你这张垮了的老脸,阿妧呢,可好些了?听说神医有来过,给朕瞧瞧。”

“皇上——”

第62章

姜少羡这几年发病次数多了, 常常将自己当作姐姐长乐郡主, 一人分饰两角, 只声音都是他自己的, 叫人觉得可悲又可怜。可搁到眼下这情形,就非常急人了, 然从屋外头传来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我的爷, 您怎么挑这个时候发病!”玉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原本是想敲昏了事可偏偏被他察觉了, 闹得一个逃几人追,屋子里乒乒乓乓动静越来越大。

“皇上, 实不相瞒,阿妧如今还未痊愈, 时常把自个当她那弟弟,发作起来谁也不认还容易作出伤人行径,是拦也拦不住, 臣怕冲撞了”

“不管阿妧什么样子, 朕都不会计较的。”景和帝也是听见了里头的动静,神情上涌的心疼不似作假, 阿妧那孩子长得精致乖巧,脾气却大得很,不像平阳王妃倒是像他暗下了眸子,示意平阳王道, “卿家无需多虑。”

平阳王心中苦笑, 还怎多虑, 一发现就是欺君的罪责恐是连累满门,可若是不打开电光一闪间门却从里面开了。

来开门的是玉竹,脸上还有被指甲刮擦过的血痕,“王爷,五娘刚发病当奴婢们是要阻她去救七郎,一通打砸的,这会儿好不容易安歇下。”她那把两人调换说辞竟挑不出错。

景和帝是随着平阳王一道进门的,一进去就看到了满地狼藉,以及其他几个婢女身上可见伤痕,倒真应了平阳王同那婢女的说法,阿妧她

平阳王同样也看到地上的,险些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皇上”

“阿妧怕是要怨上朕了。”景和帝幽幽叹息了一声,说这话的同时看向平阳王,何尝不是也有怨呢。

“皇上言重。”平阳王见提及这话题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余下惯是侍候的玉竹打发去了里头照看,一面道,“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及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七郎,是他自己的意愿保家护国,臣为此感到骄傲,臣这一双儿女,都是臣的骄傲。”

“是啊。”景和帝也忍不住感慨,“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当初你家七郎站出来,不看好的人居多,甚至还有居心叵测之人暗中攒说闹得人心惶惶,却叫一次次的捷报功勋打回了脸,是个好样的,好样的。”

平阳王脸上也不掩骄傲,可也在想到的同时又心中发胀发疼,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恨不得好生呵护着,怎料到会有这样坎坷经历。

直到良久,他才哑着声道,“都过去了。”除了这句,旁的也没什么可说了,君臣二人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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