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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28)

“此番共有百名学子,有意愿的俱是在此,然名额只有二十,六人补替,而这选择的权利便交给两位夫子了。”

姜淮闻言,微微蹙起眉头,“这既是国子监的大事,事关每一位学子,不该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参选?”这一伙人里头就没站几个熟面孔的,歪瓜裂枣的什么都有,只怕还没上蹴鞠场一会儿就得让人抬下来。

“这正是我向祭酒大人提议的。”曹夫子此时站出来说道,两撇胡子微翘,笑容奸猾。若是冬暮堂那些精通此道的入了沈崇的队伍他岂能有胜算,自然是早早想了辙子。

“郡主的话虽不错,可这监子里形形色色的人多,总不能什么人都能往太后皇上面前凑,要选这二十人可不是什么容易事。若是用旁的法子不保其他学子觉得不公平,你说我说的可有道理。”

分明就是歪理!说是公平如何对一众学子公平了,姜淮对上曹夫子投来的得意目得牙痒痒,“我倒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我只看到有人怕输所以动歪心思!”

曹征的脸色一变,沈崇也低低唤了一声,姜淮却是早看他不顺眼了,偷懒耍滑,为人还势力得很。

“阿妧。”这回沈崇唤的是她的闺名,于心里想,她既是平昭的妹妹,也就当了妹妹罢。只是不知怎的,那两字出口转过唇上泛起一丝异样,他轻轻咳了一声,“休要胡闹。”

姜淮怔怔,一瞬便收敛了张牙舞爪之态,那乖巧模样令旁人看得饶是心绪复杂,尤其是站在曹征身后的虞忨。

薛主事抹汗抹得愈勤,“祭酒大人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定下的规矩,郡主莫要多心了,这、这两位夫子看是不是该早些选了人呢?”

周遭起了一阵骚动,有人与曹征对视了一眼后,主动站到其身旁表明愿意跟随曹夫子,有了一个起头登及又站过去不少。曹征摆着一副尊长面孔安抚众人,示意听薛主事的安排。

沈崇在薛主事看过去之时体贴启口:“曹夫子先请。”

姜淮在旁边沉凝着小脸,心底暗暗着急却跟从沈崇那副高深样子,憋也得憋住了不愿让那小人看了更得意,然在看他挑了十名学子后,眼底划过了一抹暗芒。

“曹夫子可选好了不改?”

“不改。”曹征捋着小胡子,甚是满意地瞧着旁边身姿俊朗的虞忨,有这一员猛将在何愁,而他挑的俱是人高马大,哪里会改。

姜淮点头,也不管虞忨,一扭头掩着不怀好意的笑冲沈崇央道,“我来帮夫子选可好。”

那狡黠模样分明是在算计什么,可由她做来却一点都不让人生厌,相反还娇俏得很,就好像平昭时常说的,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把意识到自己想法的沈崇兀的一咳,又端正姿态点了点头,由着她去。

姜淮挑得很快,借了沈崇一尺长的教棍穿梭其中,所过之处鸡飞狗跳,却是很快拉拔出了九个人,算上她自个,正好十个。

“郡主参赛怕是不妥罢?”曹征皱眉,看着她点了自己的将出声驳道。

“我正好在这百人之列,怎么就不妥了,还是说曹夫子是瞧不起我?”姜淮手执着教棍轻轻地击叩手心,口中语气却是不符那闲适姿态,周身气势使然叫人不敢再开口质疑。

“既然我都满足条件,那就这样罢,夫子你觉得可好?”姜淮满意巡视后,在沈崇面前俨然是另一幅面孔。

沈崇颔首默许。

这一幕落入虞忨眼里,使得眸中翻涌的情绪愈深,直视那沈崇直至后者察觉回视,嘴角掀起挑衅笑容,“有我在,你休想赢。”

姜淮一记转身,手里的教棍如飞出的箭矢咻地擦过虞忨径直钉入廊柱,英气利落,“我看你才是别输得哭回家找娘!”

虞忨铁青着脸,在一群悉索议论声中神色暗沉得出水。

曹征走去虞忨身旁,扫过姜淮选中的人,一些个东倒西歪哪比的上他精心挑选的精锐之队。他心里愈发得意,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尽是瞎搅和,“这么任性恐怕将来要吃苦头哦。”

虞忨闻言侧过头去,沉沉问道,“沈崇当日会上场?”

“嗯?——正是。”曹夫子怔愣答道。

虞忨得了准信再不逗留,一溜甩下他大步离开。姜淮那看似毫无章法的试探,实则是试验他们的反应能力,及下盘沉稳的程度,选拔出来的人可比他之前笼络的要强上数倍,只是这理他不屑同那人说。

他要做的只要在姜淮面前狠狠击败沈崇,不留分毫颜面!

太后华诞是在来年开春二月,距此时尚有两月余,祭酒大人大抵是有感于文人体弱,在观过两队练习后,便令众学子一道学习强身健体,无一能免。故在辰时初,能在易伦堂外看到一众学子扎马步。

姜淮小时候就常跟着六哥一块练,这些自然不在话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最后就盯着右前方的沈崇看。已经入冬时节,喝出来的气很快就凝结成一团白色雾气,氤氲面孔,衬得那耳朵尖儿红红,看在姜淮眼里只觉得可爱异常。

今儿是开练的第三天,摇光公主站在她正前方,不过一会儿身子就开始打晃。

姜淮立时上前查看,就看到她苍白面色,“你脸色不大好,要不去歇会儿。”

萧令仪咬着下唇,神情倔强地摇了摇头,仿佛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这时候耍什么倔,大不了像闵儿那样直接休了就是。”姜淮瞧见她两颊晕开的潮红,一面伸手摸上她额头,“噫,有点烫,我抱”

正是这时,一道颀长身影从不远处匆匆行来,步履生风,剑眉星目玉冠束发,周身萦绕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贵气。

“那是”

“阿仪!”男子近是不惑之年,一声疾呼,后者几乎是同时软下了身子,正正靠在了他身上。

“皇叔,我难受。”萧令仪伸手环住他,娇娇软软地唤了一声,带着些微的鼻音,还能听出一丝委屈的意思来。

贤王此时脸色更黑,一把就抱起人就走。姜淮追去目光,正好看见那人怀里的萧令仪缠住他的腰身,还不忘朝自己眨了眨眼。“”

原来还有这种技巧。

她回过头,便直巴巴地盯着沈崇等他体力不支只是看着看着,目光不自觉停留在了那双笔挺锦靴上,云纹流畅,靴口收得紧,勾勒出紧窄线条她咽了咽口水,暗暗想着夫子怎么耐力这么好。

“”

第22章 覃家

昨儿夜半下了雪,青瓦之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待太阳升起后有了融化的迹象,沿着屋檐角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又是风又是雪的糟践多少天了,也不瞧瞧你现在自个儿的脸。”苏闵儿娇软的声音在空荡无人的学堂里才放大了许多,一面把手里的暖疙瘩塞到对面那人手里,“你想帮沈夫子也不是非得凑这热闹的,等天气暖和些不也行。”

姜淮捂着那青花牡丹抽金飞燕暖手炉,咧着笑,“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不还是这么如花似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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