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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23)

姜淮也是被气狠了没留力气,要不是尚在病中,定能把他这条胳膊给卸下来,此时沉着小脸伸出另一手掠过他手里的玉件,吊垂了下打量。

通透的翡翠玉佩底下缀了绯红流苏,一瞧便是不菲,倒颇是用了心,只是用在了歪道上。

“郡主,有话好好说,你且放开我。”顾青棹被反剪着手,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勉力维持风度道。

“顾青棹,你煞费苦心设局陷害与我,还妄想毁我名声,满口浑话欠教训!”姜淮气愤斥道。还道是同他私会以作当时不在场的证明,亏他说得出口!

黄府尹反应过来的当下,立刻让衙役分开了二人,不免气急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们这般胡闹!到底怎么回事?”

顾青棹捂着犹如错骨了的胳膊,神情暗暗几变,掠过姜淮的方向沉黯下眸子,清了清嗓子,抢先开口,“大人,实情并非如此,不知郡主为何突然如此激动乃至动手伤人,可能与我接下来要说的有关。”

姜淮略显苍白的脸颊顿时因此而染上一层薄红,杏仁眼瞪得滚圆,明显是被气的。

“只因,当日我便是亲眼目睹马车撞伤老伯,老伯碍于官威隐忍,后等我差人下去时只拾到了这块玉佩,若非这桩闹了集贤门前我都未曾想过那马车的主人竟是长乐郡主”

从定情物到遗落的罪证,跨度这般,还能叫他编排全了,姜淮觑着他生生给气笑了,“顾青棹,你真是比我想的还要无耻。”最初那伪君子还真是没叫错人。

顾青棹站直了身子显露无奈,仿佛是姜淮恼羞成怒之词,“那处正是风雅集,我与友人相约小酌,亦是不曾料到会遇着这桩,可既是遇着了,若不将实情道出,顾某良心难安,犹豫之久却是顾念与郡主的同窗情谊,实为不该。”

周遭听闻风雅集时不由爆出一阵骚动,毕竟那处不是寻常人等能去的,更传闻那里的姑娘才艺双绝,知情识趣,且姿容过人,非是一般伶人能比的。顾青棹是京城十公子之一,且排名靠前,道出这话自然添了几许桃色意味

而眼下看,倒是露了一手的长乐郡主似乎并没表面那般简单了。

“我就说你们不识其真面目,跟那刚才被架出去的,可没少祸祸人的。我看这遭也是闯了祸见兜瞒不住才编了一套说辞抵赖,大人万莫被蒙骗过去。”

“早就听闻是位被宠惯坏了的小霸王,做出这档子害命之事,平阳王就是那般纵容态度么,总不至于仗着权势还想保人罢?”有人当即提出质疑,不免阴谋论了一番。

“仁兄这话说得可有道理,平阳王疼这掌上明珠跟眼珠子似的,定不会舍得女儿受罪,保不准背后如何运作呢。”

“那倒未必,京城里正查得严,那平阳王再厉害能顶破了天去,惊了上头只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争执起来声音渐大,涌入姜淮耳中再看顾青棹一副道貌岸然地惋惜之态,火气蹭蹭直冒,正卷了袖子暗暗蓄力却听见嘈杂声中他四哥唤了她的名字。

姜淮气鼓鼓看向,后者递了安抚眼神,半点不受那议论影响,强压下了火气,半晌阴测测开口道,“顾青棹,你最好祈祷以后别落了我手里”

“郡主此时讲这番怕不合适罢?”顾青棹与她对视,叫那眸子里的森寒微微僵持,避开了视线。

“否则,我有的是千百种法子让你后悔今日所为。”姜淮幽沉着声接了自己的话茬。

黄府尹扶了扶官帽,听着那狠话都觉得胆儿颤了颤,又觉得这位小姑奶奶实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暗生不悦。

这案子既然上头盯着,他绝不能给办糊了。“此案顾公子为人证,物证确凿,反观长乐郡主言辞闪烁,前言不搭后语,有诡辩之嫌,本官判处”

姜淮随着他的话语慢慢眯起眼,虽来之前得了四哥一句有他在的保证,却也没想半路杀出个顾青棹,怀揣恶意竟是冲着平阳王府而来不得不让她有些慌神,一颗心随着黄府尹举起的惊堂木高高吊起,兀的攥紧了手心。

“且慢。”一道清朗男声自人群中豁然传来,那声音似乎有着别具一格地魅力,一下将嘈杂人声压了下去。

黄府尹正要拍下的当刻被喊住,接二连三被打断恼怒更甚,怒视向来人,“又是何人打扰本府判案,可知何罪!”

来人一身青衣直缀,腰间配以一块上好羊脂玉佩,身形修长,端得是世间少有的俊朗之色,只眉眼冷清的若远山寒雪,让人不自主地泛起凉意不敢往前围堵而去,反倒让出来一条刚好能让其通过的道。

四下交耳,议论声悉悉索索,探听来者身份。

姜淮自他出现便再没移开过目光,看着他出示令牌而被衙役放行后踱步走到堂前,是惊诧,亦生暗喜,不多时又悉数化作担忧,“夫子你怎么来了?”

沈崇向黄府尹表明身份,目光在姜淮身上停了片刻,倏然对上堂上之人。

“此案诚如长乐郡主所言,是某人处心积虑设局陷害,而设局之人便在堂上。”

那不卑不亢的声音回荡公堂之上,却犹如滚入热油一般在人群里炸了开去。

“沈夫子何出此言?”顾青棹暗咬着牙根,仿佛诧异道,袖袍下的手却是不自然地握起。

还不待黄府尹发问,沈崇朝向顾青棹却是干脆利落,“请赵姑娘。”

那赵通判之女赵玉珺一袭轻纱覆面,被人护着方施施然入了内,似乎是羞于这般抛头露面,只是在看到堂上站着的顾青棹时眼中划过一丝热切,又隐杂其他,在婢女的陪伴下娇怯向黄府尹施礼,表了身份。

“赵姑娘”顾青棹当下回过神,犹是错愕。“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顾公子了。”沈崇截断了他的话面,“此事牵涉顾公子也在其中,赵姑娘心有所系,方托沈某一道出堂作供。”

顾青棹听着他模糊言语,心底当即浮起不妙预感。可赵玉珺却依旧是害羞带怯地暗暗瞟着,分毫未察觉。

“赵姑娘,你可否把同沈某说的再说一遍。”沈崇淡声询问。

顾青棹见他未道前言后语,担心有诈急忙喝止。“赵姑娘!”

然赵玉珺听闻那生疏称呼却是神情一变,含情的眸子划过一抹愕然受挫,又随即看向了不远站着的姜淮,无论是何落魄境地,这人似乎都不落下风,依然风采得叫人妒恨不已,还能有贵人相助转危为安,而联系上回喝醉,不说姜娆半年受罚,便是连她也未能出阁半步,苦抄女戒,吃足了苦头。

她心有怨恨,在发觉顾青棹的目光仍不经意流连在其身上时,更是难忍,也愈发认定了沈崇的说词,爆出豁然决心道,“十五那晚,是小女与顾郎在一道,顾、顾郎有些喝多,一直是小女照料,一直到寅时未明才离开,怕是顾郎误会才会为长乐郡主作不在场之证。”

黄府尹一愣,没想牵扯一桩风流事,随即又皱了眉头,那赵玉珺所言与案子风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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