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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19)

“你你你、快放我下来!”那人被比自己小年纪的轻易提起顿觉颜面尽失,恼羞成怒地喝道。

少年郎虎着脸,“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什么话?沈崇那厮伪君子不过是仗了徐家?”

“再前面一句。”

“前面一句长乐郡主心慕于他嗳哟。”那人说着冷不防他突然松手结实摔了地上,再看少年面生一下怀疑起来他的身份来,“我没见过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假扮春梧堂学子有何目的!”

“哎哟我的小公子可算是找着你了,这还没办完咋不见人了呢!”一身着青褂的老管事急匆匆寻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辟雍殿主事的,招呼着这位虞家公子。

虞忨沉着一张脸,看了眼地上因来人而一改嚣张气焰,露了一丝嗤讽笑意,“呵呵,我来读书的,你这种人是来干什么的。”

身旁附了几声低笑,在监子里的大多还是认真读书的,可总有些跳梁小丑败坏风气,行事不如冬暮堂的磊落,拈酸中伤,丢了文人风范,为人不齿。

那人急赤白脸地看着虞忨离开,回头呼喝了一声看什么看,便拍拍尘土火急火燎地走了。

殊不知在其走后,顾青棹站在不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与身旁的那人道,“我想你该认清楚一件事,买卖是买在先,你当初收了我的钱,如今就该把事儿办好,办不好而跑来威胁我,你是觉得我顾青棹是个好说话商量的?”

“顾顾公子,当初也只是说一回,没说后来”

“哦,那是嫌我付的钱少了?”顾青棹微笑,看在旁人眼里是和人亲切交谈的模样。

那名瘦弱学子闻言轻轻发颤,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恐惧,“不、不是。我、我把给我娘治病的余钱退还你,了了了这桩。毕竟、毕竟林夫子已经有所起疑,道是文风相近,我怕”

“只消你把这事捂死了,那就没什么可畏惧的,你娘是故去了,可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个妹妹罢。”顾青棹虽是笑着说的,可笑意却未达眼里,轻轻拍了拍那人僵硬的肩膀,“你总要为了你和你妹妹的将来好好作打算。”

便不管那人是何反应,离开廊檐,比起这怯懦之辈,他对于虞忨的到来更为意外。

而同样意外的,还有此时在冬暮堂授课的沈崇,看着门口站着的不速之客,淡然提醒,“春梧堂在前面。”

“你就是沈崇?”虞忨上上下下打量着人,端的是少年气盛。

沈崇闻言挑了挑眉,倒是见过他的,虞家的公子,同样出名的小霸王,倒是没想到身上那一袭的春梧堂学服上身,衬得少年修长挺拔,颇是不错。

“是我,虞公子有何指教?”

这一对视,倒叫冬暮堂的学子振奋了,毕竟虞忨的名声在外,这般大咧咧的找上门那必然是有热闹可探了,也有不乏以前打输了的,暗暗摩拳擦掌等着起冲突时给他来上两拳。

“也不过如此嘛。”虞忨打量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不一样的来,跟个小白脸儿似的,姜淮怎么会看得上?

沈崇尚从他神情里读懂那意思,沉默以对之际却被一清凌凌女声转去了注意,陷入片刻怔忪。

“鱼丸你怎么在这!”姜淮诧异地看着门口堵着的人,蹙起了眉头,一下挤开了人朝着沈崇径直奔去,“夫子,你没事罢?”

“你病”正换上平日吊儿郎当神情的虞忨僵立当下,原听到时不觉有什么的,此时突然不甚滋味了起来,他还什么都没做呢,护什么呢!

姜淮哪顾得上理他,这整整五日不见,她满心满眼里只有沈崇一个,一面用带着鼻音声音问道,“夫子,几日不见可好?”

光是听着那声音就知道是没好全跑出来的,跟着她一道来的苏闵儿犹是挂心她那破锣嗓子,“嗓子不舒服你少说点话,回头我领出来的该不好交代!”她顶着压力将人带出来,可不想出半点差池。

沈崇自然也听出她怕不是正经出来的,睨着那张灿烂笑靥胡闹二字哽在喉咙,“我自安好,郡主身子未愈还是应当好好休养才是。”

姜淮闻言嘴角的笑意更甚,她就说夫子并不是无动于衷,肯定在心里记挂她的,那笑容也就越发的甜蜜。一双清凌凌的乌眸望着,而那出口的话低低绕绕更似耳畔情话。

沈崇僵硬着退开稍许,一脸未明。反而是挨着姜淮的苏闵儿听了个清楚,什么良药,让她顿时满面绯红。

周遭的一见,哪有不意会的,更是知晓姜淮对沈崇的心思,发出一阵善意哄笑,庄朔带头叫着,“阿妧,你是瞧不见咱们这么多人坐着是罢,说什么悄悄话把闵儿给羞成那样了?”

姜淮没忍住掩着又打了个喷嚏,染着水意的眸子横扫了过去,没了平日里的威慑不说,平增几许娇媚风情,哪是他们曾瞧见过的,一时震慑了半数。

一同的,还有杵在门口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虞忨,张口半天愣是没憋出个字儿来。

“”

沈崇看她忍得难受,亦是为自己所累,便递上崭新未用的帕子与她,后者红着眼眶瞪着自己方向,怔愣一瞬后仓促接过,仿佛得了什么好宝贝,笑得开怀,又叠成四四方方的收了起来。

“”沈崇觉得先前那股的莫名躁动又突兀杀回,鼓噪胸间,溢开不知名的情绪。

“姜淮,你你你我就养个脸的功夫你就喜欢上了个老男人!”虞忨兀的一声暴喝回荡学堂,瞠目而视,仿佛受了极大震动。

沈崇被少年怒指着,怔然于老男人三个字

学堂里一下炸开了锅,实在是虞忨此时的神情态度很难不让人想多,碍于平日里他和姜淮王不见王,挑衅滋事,如今似乎又有了另一重解释。这让一直和虞忨那伙不对的庄朔等可乐见了。

这厢吵闹声盖过了姜淮的质问,后者蹙着眉看了眼沈崇喊了肃静却是没什么作用,只得与他告了一声得罪,猛地一拍桌子。

“啪嚓——”断裂声骤响,回荡悠悠。

“”沈崇目视上面的蛛网裂痕陷入更深的沉默。

“”摄于姜淮淫威之下的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道仓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却是守门的仆役从慌张来报,“不好了不好,有人抬着尸体堵堵在了国子监门口,扬言扬言”

众人听见尸体不由看向沈崇,而尚不清楚的姜淮仍是一脸莫名,“扬言什么?”

“那人扬言要找郡主偿、偿命。”那人大喘了一口气后胆颤道。

第16章 官司

寒风冷冽,草木凋零,天空放晴了不到半日又乌云盖顶,枯叶夹杂遍地冥纸飘摇,而集贤门外高高竖起的白幡更是招摇,白幡旁一人跪地扶着旁边的竹木担架正恸哭不止。

“长乐郡主闹市纵马,罔顾性命,害人谋命,不得好死!”那一身素白麻衣的男子胡子拉渣,神情悲愤地一声声高亢呼喊着,不多时就引来许多人驻足围观。

“这不是巷子口卖地瓜的大爷嘛,怎么怎么成这样了?”有人瞧着担架上躺着的人认半天认了出来,当即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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