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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撩夫日常(13)

此话一出,当即引得众人发笑,曹夫子回回称病,回头又巴巴赶着给春梧堂讲学,当中缘由哪个明眼人瞧不出的。

被冬暮堂一众学子簇拥着的姜淮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了过去,可不还是那天的一伙人。

“郡主,我看这帮阴阳怪气的就是欠收拾。”有人低咬着愤懑道。

顾青棹早早就在在红榜前瞥见姜淮的名字,此时以扇抵唇,作的是肆意佻达,往前一步。

“不若我来帮郡主”

“砰——”

那余下的半截话就生生止在了姜淮的拳风下,视线左移,红榜之上赫然凹进去一个小坑,“”

“啊,失手了。”姜淮淡漠收回手,“上面有只苍蝇,嗡嗡嗡的吵死了。”

“”众学子盯着上面凹坑,缄默无声。

姜淮才看到顾青棹,已经秋风起,还拿着把扇子怪叫人不知道脑子里装什么的,声音淡淡问,“你刚才想同我说什么?”

“”顾青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轻轻咳嗽了一声,“郡主不要气馁,人总、各有所长。”

话一落下,噗嗤噗嗤的低低笑声接连响起,添了不怀好意的几声附和。

姜淮瞧向他的目光不由凝了几分锐利,磨了磨后牙槽,“且走着瞧。”便不再停留负气匆匆走了。

本来么,靠着小半月的功夫想赶超春梧堂如何可能,算是技不如人,且由着他们气焰嚣张着,对顾青棹的观感与春梧堂那一众一样,还要更差。勤能补拙,又有沈夫子帮忙,还有打不回去的一天。

她脚下步子快,把那不快往脑后抛去,直往学坊找沈夫子去。她这阵子跟沈崇赌气铆劲儿学,虽还是不尽如人意,可好歹比之前考得好,整个冬暮堂的学分也拉高了好几十,她要借着这由头跟沈夫子和好呢。

“沈夫子今天好像没来罢?前两天就有说身子不舒服,这时节气候不定,好几个夫子都病了。”

姜淮眉心颦起,紧忙问,“那他是告假了么?”

那人回想,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噫,还真没见他那小厮来告假的。”

姜淮眉心蹙得更厉害,从学坊退了出来,苏闵儿候在外头将她唤回了神,“沈夫子不在?”

“不在。闵儿,今儿你自个回府,我再找找去。”姜淮交代了一声,便往后舍去,想着碰碰运气。

等姜淮寻去到后舍,迎面正好碰上从沈崇房里出来的一灰衣布衫的仆从,一下便认出是沈崇的随从。

“沈牧,你怎么在这?”她往大敞的门内扫了一眼,只见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夫子呢?”

沈牧见是长乐郡主,连忙上前道,“郡主也没瞧见过我家公子么?”

姜淮闻言眉心紧蹙,“你的意思是沈夫子不见了,可你不是一直侍候身边的,怎还管到这儿找人来,夫子没在府里?”

“没有,昨儿从云起书楼回来路上公子突然说有明天讲学的书稿落下要回去取让小的先回去,小的本想替公子来取的可不识字结果到就寝的时辰都没回来。”沈牧懊恼地捶了捶脑袋,“平常公子若是温课晚了会宿在后舍就没多想,哪晓得公子就找不着了”

“夫子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可找了?”

“找了的,公子除了书局平日也没什么消遣的地方,不是在后舍就是在府里早知道就该陪公子一道来取列什么志的。”

“列国志?”姜淮倏然打断,对有关于沈崇的授课行程一清二楚,“夫子说明个讲这个”

“对啊。”沈牧懵然点头,就见姜淮的脸色顺时凝重急喝了一声出来,就见几道身形矫健的身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恭敬立于姜淮面前候命,腰间金丝腰带侧面绣了一个大大的金字,身份极好辨认。

“你回去禀”姜淮想到那名沈大人,转口道,“还是先去营卫那一趟,把这桩告知我大哥,请她加严盘查,还有严防城门出入。”

沈牧几乎不由自主臣服于她的命令,不敢耽搁立马就去了。

这几日京城里设了宵禁及盘查,底下不知缘由,姜淮却是清楚,大哥安排金吾卫暗中保护便是因为有犬戎细作潜入,沈夫子怕是察觉才藏了暗话让沈牧传达,孰料还是耽搁了一天一夜,怕是已经遇着麻烦了。

姜淮心上着急,倒也没乱了阵脚,仔细梳理了一遍,才领着金吾卫急匆匆往云起书楼的方向赶。

天色暗沉下,星月无影,灯火疏疏落落,照得前路晦暗不明。

西北角偏僻,该是静谧萧冷的夜却喧闹异常,几簇火把高高举着,照亮被人群围堵之间的情况。

“又死了一个,这月都第几个了,听说是被拧了脖子扔在河里的。先前大牛家的田妮儿不见报了官找的,也是在这河里发现,郎员外家的也是,报官过了两天就只找到尸体,这回也不知是谁家的”

“唉,看着还怪年轻的,真是可惜了。”

“到底是什么人作恶,还有没有王法了,可得早些把凶手抓着,哎哟,这晚上都睡不踏实!”

“瞧着是个模样俊的”

姜淮站在外围,就在云起书楼不到一二里的路,火光映照,只能看见那地上躺着的人身上一片黛色衣角,与沈崇那日如出一辙,霎时一股寒意游走四肢百骸,仿佛将整个人都冻住。

第11章 上药

姜淮怔怔往前迈了一小步,只觉得身旁像是过了一道风,就看见一满脸油彩浓墨,身着戏服的壮实汉子兀的冲进人群,仿佛遭了雷击一般顿住了身子,踉跄扑了尸体上。

“小楼——小楼!”一时,岫河畔只回荡着的汉子悲痛呼喊,声嘶力竭,于黑夜中万分凄厉。

周遭人群见状指指点点,因汉子身上的戏服议论纷纷,有人认出是新入驻梨园的江南班子,那这唤着的小楼怕是近来红遍京城的名角岳小楼了。

“我听说金大班刚接下太后华诞入宫表演的旨,却遭逢这变故,可真倒了血霉了。”

“也没听说人不见了呀,出行那都是抬了轿子来来回回的,怎么会溺死在这”

“”

姜淮方才被金吾卫护着,免受冲撞,此刻回神定定瞧看,那一张惨白的面庞清隽秀气,却不是沈崇,一直紧绷的身子陡的松下来险些腿软。

“郡主”

嘈杂人声中却忽然爆出一声大喝,“我师弟不是溺死的!”始终护着尸体的汉子蓦地和衙门办案的人争执推搡了起来,红着眼怒指岳小楼是被人害死。

姜淮神情一凛,当即直奔荒宅。

沈夫子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列国传,加上大哥搜查犬戎细作,结合二者,最大可疑的便是这处。

若说国子监里头闹鬼是孙守义他们瞎编的,那荒宅闹鬼一事则要有板有眼的多,一门五十口人被屠尽凝聚怨魂,夜半哭声凄厉异常,阴气冲天,无论白天夜里都无人敢靠近,可谓是再好不过的藏身之处。

然这大半月他们一行出入书楼都未发现异动

“此处早已查过,鬼怪之说不论,但确实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其中一人在巡查过四周后道,反而是蛛网横布,杂草丛生,入夜后阴森诡异之气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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