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郡主撩夫日常(11)

“还能不能好好听学了!”姜淮喝完了面向沈崇,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一下温顺得不得了。“夫子,您继续呢。”

“”沈崇虽不近女色,可也并非不懂,世间女子有端庄贤淑的,温柔妩媚,独立坚强的,形形色色,却未能寻到能用来形容眼前人的,偏你以为她是个蛮横霸道的,下一刻就能颠覆所想,糅杂一起令人、无所适从。

庄朔坐在姜淮后面,正好一仰头就能看到沈崇失神站着,探头再一瞧姜淮那双眼湛亮的,将两个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最终一捶拳在自个手上,化作了然,“我就说郡主最近怎么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众人闻言俱是被吸引去了目光,庄朔他们几人是后来的,并不知姜淮入学第一日那豪放之言,是以瞧着沈崇和姜淮这般严肃,大家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看好戏

“沈夫子年少成名,列京城俊才之首,那是有本事的。早前春梧堂挑衅,说我等是一群乌合之众,郡主那是在挣面子啊,你们这帮人不好好听讲,到了月末又是零分,可不真应了那些个酸腐秀才说的,是坨糊不上墙的烂泥!”

“春梧堂那才是学傻了的老八股,除了死读书还知道些什么,有的连系带都不会,有什么可得意的!”有人立刻反讽了一句。

萧令仪扶额收回目光,果然不该对他有什么智慧方面的期许,此时调转了目光瞧向那说话的,稍稍一冷,“考零分的说这种话在旁人看也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毕竟你连达到人家水平的实力都没有。

“但若是以对方擅长的来击败对手,岂不很有意思,还是说你们挺乐意当烂泥的”

她的话又狠又准,直切要害,当下就叫平日里说不得骂不得的那些世家纨绔子脸红脖子粗的,却又没一个能站出来反驳她的,气呼呼地拽巴了簇新的书册,总算是用上了。

宛若见识了一场风暴变革的沈崇思及那日撞见,心中微动,正巧姜淮一双大大杏仁眼望了他的方向,“夫子,我就是看不惯春梧堂的受你的教学还要背后诋毁你,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这口气出了!”

“”萧令仪掩面。

“”庄朔等彻底惊呆。

沈崇默默翻开书册,再次视若无睹地走开,“刚才说到第一章有谁来讲讲‘陈力就列,不能者止’这句可有人”

一下学,姜淮犹如雏燕归巢心急着赴约,却不料被平阳王留下陪着姜老夫人用饭,姜淮吃得是坐立难安,姜老夫人倒是难得清醒,一个劲儿给她夹菜,姜淮只能来者不拒,陪着一直到姜老夫人用完歇息。

平阳王想着以前父女俩一道在荷花池畔散步,听她叽叽喳喳讲一天的新鲜事儿,仿佛所有忙碌疲累都能消解在那一串串笑语里。他顿了顿往外走的步子,咧开慈父笑容出声唤住,“阿妧,为父这阵子忙于公务,对你甚是疏忽,不如一道去溜个弯儿消消食,聊聊”

“爹,我还有事约了闵儿,回头再陪你溜啊!”姜淮一出了老夫人苑儿,忙是扔下一句往门口奔去,生怕误了沈崇的约。

平阳王慈父笑容龟裂,“”

姜淮还没跑出影儿就跟姜少飏撞了个满怀,还好后者习惯为常伸手抱住缓冲了力道,只是还没提醒她稳妥些,便听着少女欢快的声音道了一声谢谢四哥就又跑了。

“谢什么呀?”姜少飏一头雾水,这丫头前些时候还是苦瓜脸,怎么今儿就变了?

他默默看向庭院里站的另一人,平阳王目送着女儿欢快奔走,再看向姜少飏的目光就有些变了。

“跟我去书房。”

第9章 鬼庄

知鱼堂是平阳王的书房原只是装饰用的,里头摆满了各种收集来的刀剑兵器。后来平阳王娶了娇滴滴又知书达理的王妃,才把这间改作了知鱼堂,文墨味儿也重了起来。

平阳王站在博古架旁,正对着墙上一幅近一人高的画像痴痴看。画像中的女子轻摇海棠蝉翼团扇,目光似乎是瞧着画外人,漾开一抹甜蜜浅笑,那般生动地仿佛要从画上走下来。

姜少飏随后而入,亦是不由自主吸引去了注意,不管是看多少遍,那殊丽姿容尤叫人觉得惊心动魄。直到那低低不悦的轻咳响起,姜少飏敛了心神,眼观鼻鼻观心饶是正经道,“不知小叔唤我,所为何事?”

“为了什么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平阳王扬声,睨着他老大不痛快的。书读得那么好有什么用,顾个妹妹都顾不牢!

“”姜少飏一噎,心知是被迁怒,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无奈道,“当初也是小叔你让我托人照顾阿妧的。”

“可你找沈家那小子,那小子这不要出事儿么!”平阳王胡子一翘一翘,私底下没了平常肃然,倒像是个被抢了什么心肝宝贝不忿的。

姜少飏拧了拧眉头,实则也是疏忽了,阿妧原先对男女之事是不开窍的,他也就没往那方面去想,反而防的是虞家那混球还有一些年纪相近的学子,特意叮嘱让子阆代为监管,愣是没想到阿妧会喜欢上子阆。

他一想到好友那乱糟糟的经历和近日传言,脑壳儿也是一阵一阵抽疼,“阿妧心性未定,做不得真。至于子阆那原本就是俩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我、倒是不担心什么。”

“只是若贸然横加干预只怕会让阿妧心生反感,而跟我们反着来。不妨就这么晾着,等她兴头过了觉得无趣,自个就歇了心思了。”

知女莫若父,何况阿妧的性子随了他七八,平阳王自是知晓不能硬来,才用那迂回法子将消息盖下,外人如何传说就传说,谅也不敢挑了明面。要说阿妧未来的夫家要因此找阿妧晦气,给她气受,那他的弯刀也不是吃素的,不,他是绝对不会给那些人机会的!

“行了,我过两日要去滁州公干,阿妧这事你就多上点心。”平阳王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揉着额头又瞧见了画像,微微愣神。

阿妧的名字是昭娘取的,淮,从水,隹声,意指最清的水,上善若水,刚柔并济,不要像她那般病弱。只是昭娘生俩兄妹时就损了身子,没能熬过得当年冬日,后他悲痛离京疏忽照顾,被老夫人提耳回京那也是大退犬戎后已隔了五六年,听着那一声声软糯的父亲才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对俩孩子亏欠良多,尤其是阿妧,平阳王更是纵着宠着,掌上明珠无异。

而今瞧着她对沈崇那架势和劲头,可不和他当初追昭娘时一模一样,一时心中触动

良久,一声幽幽叹响。

“沈崇是个好的,让家里给耽搁了。”平阳王其实对沈崇颇是看好,没有年轻辈的浮躁与张狂,稳妥且洁身自好,几番交往下来欣赏居多,然而其背后的沈家就颇是让人诟病了。

大理寺卿沈传山风流无度,沈徐氏善妒,争吵未果方带着年幼的沈崇回娘家,却不料路上遇到流民,惨然身死,令徐家大怒,同年徐家二女被封贵妃,暗中对沈家开始进行打压报复。

上一篇:闺秀 下一篇:美人如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