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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娇蛮(73)

林娘侧偏过头,不发一言的嘤嘤哭泣。

沈公公厉声道:“陛下在此,岂容你喧哗!”

孙娘只好愤愤不平的收了声, 跪在地上请罪。

安婳看着林娘若有所思,这番谎话林娘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编不出来的,看来她已被祁叹收买,只是安婳想不通, 林娘是一个极其感恩图报的人,平时待安婳极好, 冬日时知她怕冷, 还亲手做了护膝送给她,祁叹给了林娘什么好处,竟将林娘收买了?

不待安婳细想,景韵帝便沉着声音斥道:“为了私欲,不让妇人归家, 为了名声, 肆意杀害无辜,禹王!禹王妃!你们现在可有话说!”

安婳跪下, “回皇上, 绝无此事。”

林宛柔看出事态严重, 担忧的皱紧了眉头,也跟着跪下,“陛下,此事严重,请陛下莫要只听林娘一人之言。”

祁禹仍是一副沉着的模样,倒是惹得祁叹多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

牛大董往前爬了两步,大声道:“皇上,草民被打伤时听到了,要杀草民的黑衣人对另一名黑衣人说‘禹王说了不能留活口’,就是禹王派人要杀草民!是草民侥幸才逃过了一死。”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牛大董说的情真意切,看来他被‘刺杀’的时候是真的听到了黑衣人‘无意’的对话,只是黑衣人若真想杀他们,他们这些不懂武功的农家汉哪里逃得掉,不过是有人故意演了一出刺杀的戏码给他看罢了。

安婳一时之间竟有一种百口莫辩之感,她不由抬眸看了祁叹一眼,看来祁叹与卫贵妃这次是成竹在胸。

她的性格越是焦急就越是沉稳,因此即使现在心中慌乱,在大家看来她仍面色平淡,而祁禹则是真的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

林娘见安婳和祁禹都稳如静水,反而慌了,眼神慌乱而焦急的看向祁叹方向。

祁叹皱眉,眼含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她忙往回缩了缩。

他们的动作安婳一直看在眼里,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心里已经雪亮。

皇上眸色深沉的看着祁禹和安婳,冷声问道:“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还要否认吗?”

墨亦池出列,抱拳道:“皇上,事出皆有因,禹王和禹王妃身份尊贵,臣实在想不出他们何必跟这几个农家汉过不去,不过是些侍女而已,王妃和王爷为何要做这么多事强留?。”

牛大董哼笑一声:“为了好名声呗,现在外面谁不知道禹王和禹王妃是女人的避风港?”

安婳还真不知道,祁禹就更不知道了。

林娘也出声道:“民妇曾偷听到王爷叮嘱王妃,一定要留住民妇们,说是这样才能彰显他救助贫民的仁德名声,让人们称颂于他。”

“勉强算一个理由。”祁禹勾唇轻笑了一声,笑的牛大董和林娘只觉得冷风拂面,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祁禹终于抬起头,他镇定自若的转头看向林娘,不缓不慢的问:“你说王妃对你说过要‘解决’他们,可有证据?”

不敢和祁禹对视,林娘怯懦着,底气不足的道:“民妇……民妇就是证据……”

祁禹缓慢的点了点头,只见他袖口微微一晃,有银光一闪而过,林娘突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祁禹的袖口,还想再看祁禹已经收回了手。

“你确定你亲耳听到本王对王妃说过这些话?你要好好想清楚,欺君可是杀头的大罪。”祁禹逼问。

“这……”

林娘声音弱了下去,眼睛紧紧盯着祁禹的袖口,瞳孔颤动,一眼就能看出她内心的挣扎。

林娘突然崩溃,眼泪大颗的落了下来,跪伏在地上,“皇上恕罪,民妇只是一名农妇,实在不知道那么多啊……”

景韵帝微微皱眉,“你说出实情即可,朕自会给你做主。”

“民妇……”

祁叹看出她的动摇,转头看向她,厉声道:“圣上面前,不可颠三倒四,你仔细想清楚再答。”

林娘看着他隐含威胁的眼,退缩了一下。

这时,祁禹袖口银光再次闪过,林娘眼睛一亮,怔怔的看了良久,待终于看清楚,神情忽然放松下来,闭了闭眼。

再抬眸时,她深深看了安婳一眼,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大声道:“皇上,王妃心善,根本不曾说过那番话,也不曾煽动过民妇们不许归家,是民妇们恳求王妃收留的,是民妇恩将仇报,一切都是民妇说谎的!”

她跪着用膝盖挪到安婳面前,拜了一拜,痛声道:“王妃,您救民妇于水火,民妇却恩将仇报,是民妇对不起您,受人指使冤枉您。”

安婳有些动容,温声道:“林娘,你是受何人指使?”

林娘骤然抬起头,直指祁叹,“是越王殿下!”

“放肆!”林娘的话和景韵帝的怒吼几乎同时落下。

祁叹面色一白,攥紧了拳头。

景韵帝神色大变,不待林娘说更多,便急道:“此女妖言惑众,满口胡言,来人!拉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皇上,真的是越王让民妇配合于他,冤枉……唔……”

林娘还想说更多,景韵帝一个眼神,护卫便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林娘珠钗滚落,头发披散了下来,还在挣扎,想把没说完的话说出口。

“林娘!”安婳叫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不让她再说下去,景韵帝明显是想袒护祁叹,多说无益,她若再说,景韵帝恐怕会直接杀她灭口。

泪从林娘的眼角滚落,她终于停住动作,不再挣扎,被护卫拖了下去,大殿又恢复了宁静。

景韵帝低咳了一声,沉声道:“既然今日只是一场闹剧,此事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安婳只觉得心冷,今日的设计冤枉,景韵帝一句‘闹剧’就揭了过去,实在可笑。

可他是皇帝,他说此事到此为止,此事便不能再探究下去,就算继续追查,他也有办法将真相掩埋。

他对祁叹的维护昭然若揭,她都觉得心寒,更何况是祁禹?

她不由把头转向了祁禹。

祁禹面色依旧平平淡淡,只是眉间纹路加深了稍许,也许是真的不在乎,也许是对景韵帝的态度习以为常,早就彻底寒了心。

自从阮皇后过世,祁禹就像一潭被冻住的冰水,没有什么能让他多生出一些情绪来。

安婳见过他小时候活泼张扬的模样,再见他如今的生硬冰冷,心底忍不住生出一丝心疼来。

墨亦池拱手道:“皇上,那禹王派人刺杀的事,可还要彻查?”

景韵帝皱眉想了想,道:“算了。”

说到底,禹王要杀这群汉子的理由太过牵强,安婳既然不曾阻止妇人们归家,那么祁禹也没有理由要杀他们,如果再彻查下去,恐怕只会查出‘幕后黑手’来。

景韵帝并不想查出幕后黑手是谁,或者说他已经知道,却不想深究,还有心为凶手隐瞒。

景韵帝轻轻瞟了祁叹一眼,他一共有四子,幼子太小,三子体弱,至于祁禹和祁叹……他只能选择祁叹,他现在虽然不愿意立祁叹为太子,却不能让祁叹背上谋害兄长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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