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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娇蛮(53)

下属们全都噤若寒蝉,墨大人也知道人家是在背地里说的,哪有像他一样当着人家面说的?

祁禹放下案卷,喝了口温茶,淡声道:“别人家娘子只会跟相公索要珠钗翠环,我家娘子却能挣钱养家,并不是谁都有这个福气的。”

不但没生气,语气里竟然还有几分骄傲。

在场已经成婚的男子想起家里的女人们,眼里不由也流露出羡慕。

墨亦池唇边荡起一抹笑容,大家都说祁禹阴险残忍,他以为祁禹必定是心胸狭窄之人,没想到今日倒是对祁禹有了新的认识。

下属们面面相觑,两位大人在这里共事了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这两位,一位是抗旨不遵,一位是黑脸战神,都是惹不起的主,他们天天过的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今日方觉这大理寺有了些人气。

墨亦池道:“王爷上任这么多天,臣还未设宴欢迎,不如今日便请王爷与诸位同僚去如云楼喝一杯,如何?”

众人立刻兴致勃勃的赞成,既能拉拢关系,又能到如云楼见识见识,他们自然乐意,生怕祁禹反对,全都希翼的望向祁禹。

祁禹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轻轻颔首,低头继续查阅卷宗。

下属们立刻欢呼出声,就这么定了下来。

夜幕时分,月影渐渐升高,大理寺一行七八人来了如云楼,只见如云楼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四周挂满了红灯笼,其中不少朝中同僚正步行入内。

墨亦池看着如云楼的招牌,摇着折扇念道:“十旬休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有趣,有趣。”

一步入如云楼,他们便不由被台上的表演所吸引,轻歌曼舞,丝竹管弦之音不绝于耳,与屋外截然不同,仿佛走进的不是凡间之地。

直到孙娘笑容满面的走过来招呼,他们方才回过神来。

安婳正在后厅算账,冬桃急冲冲的跑来禀报:“小姐,王爷和一群官员一起来了。”

安婳一愣,放下手里的账本,想了想站起身去了前厅。

安婳远远的便看到祁禹一身玄色锦衣,气宇轩昂的走在一群人之首,面上神色仍淡淡的,但他面若冠玉,让人只看一眼便移不开目光。

孙娘正含笑把他们一行人往最大的雅间里领,安婳快步走过去,扬起浅笑招呼道:“王爷,你来了。”

祁禹点了点头,他身后的大臣们立刻上前行礼。

安婳颔首,微微笑道:“各位大人有礼。”

安婳今日穿了一身素色广袖流仙暗纹纱裙,薄施脂粉,唇不点而朱,面若芙蓉,自有一股灵韵。

墨亦池笑着夸赞道:“王妃倾国倾城,王爷确实有福气。”

安婳抬头望去,只见他一身白色祥云长袍,长相出众,举止有礼,拿着折扇的模样清雅俊逸,想来他就是墨亦池,于是道:“墨大人谬赞了。”

墨亦池笑意更深:“王妃不但人美,还七窍玲珑,真乃佳人。”

他语气真诚,不但不让人觉得轻浮,反而显得真心实意,于是安婳朝他浅浅的笑了笑。

祁禹眉头微蹙,看了墨亦池一眼:“都说墨大人为人清冷,不解风情,没想到今日倒是话多。”

墨亦池摇摇头道:“有的女人让人厌烦,有的女人则让人佩服,不可一概而论,臣对王妃只有钦佩,绝无冒犯之意,王爷和王妃莫要误会。”

安婳嫣然一笑,“自然不会,各位大人里面请。”

孙娘引着众大臣走进雅间,祁禹和安婳落后了半步。

祁禹薄唇微微抿着,用只有安婳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说过,叫我的名字即可。”

语气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

安婳闻言轻笑,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抬起头,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故意笑道:“可以,二十两。”

祁禹神色中流露出一丝错愕,低头看向安婳,她正仰着嫩白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柔嫩的手心向上说伸着,葱玉般的手指舒展着。

心里变得有点软也有点甜,祁禹勾起了唇角,从怀里掏出二十两放在安婳手里, “不是太贵,看来我娘子还没有变成奸商。”

安婳本是逗他的,未料到他如此坦然的付了银子,反倒愣了愣,手里的银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祁禹说完低头看着安婳明亮的秋水眸,沉声道:“我已经付了银两,现在该验收成果了。”

祁禹的瞳孔如同黑夜,沉寂而幽深,看向安婳时好像在黑夜里撒满了点点星光。

安婳看着祁禹近在咫尺的面孔,呼吸一窒,捏着银子的手指紧了紧,低声叫了一句:“祁禹……”

祁禹挑挑眉,“你小时候是如何叫我的?”

安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轻咬下唇,不肯开口。

“你手里还拿着我付你的银两,便想赖账,怎可如此做生意?”祁禹故意道。

安婳低着头,把银子向他推了推,“还你……”

“钱已到手,哪有退还的道理,这可不是经商之道。”祁禹的语气像是在教导不懂事小朋友。

安婳说不过他,脸颊飘满绯红,低头垂着眼帘,只好小声叫出久违的称呼。

“祁哥……哥……”

第44章

祁禹满意的直起身, 低声道:“不错, 叫得比小时候还好听。”

终于不再逗安婳, 含笑走进了包厢。

安婳摸了摸热烫的脸颊, 伸手轻轻扇了扇。

待热度平复下来, 安婳才抬起头,一转头见孙娘正从包厢退出来,一个小孩不小心撞到孙娘身上,孙娘一脸慈爱的摸了摸小孩的头, 叮嘱他这样乱跑很危险, 要小心。

小孩乖乖的站好点头,孙娘拿出了几个糖莲子奖励他。

“孙娘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安婳含笑看了会儿,待小孩跑远了, 才走过去,“你的孩子呢?怎么会一个人来了京城?”

“民妇没有子女。”孙娘看着跑远的小孩,笑容有些苦涩又有些甜蜜,“民妇相公当年为了救民妇, 导致……患有隐疾。”

安婳怔了下,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孙娘笑了笑, 柔声道:“没关系的, 提起这件事民妇并不会难过, 他愿意舍身救民妇, 民妇很感动, 会一辈子记在心里。”

孙娘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提起她自己的事,安婳便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他现在……”

孙娘笑容淡去,“他去世了,民妇相公当年在京城做事,结果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民妇一直想调查清楚,可是婆婆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民妇只好留在乡下照顾她,直到前不久婆婆过世,民妇才决定来京城查明当年的真相。”

“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安婳问。

“王妃您已经很照顾民妇了,相公的事民妇暂时还没有眉目,会先试着去找他的同僚问一问,若是他日需要,再求您帮忙。”

安婳点头,叮嘱道:“若需要一定要告诉我。”

孙娘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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