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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娇蛮(223)

一个罔顾百姓性命的人,根本不配做天下至尊。

安婳沉默许久,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祁叹试图牵起安婳的手,柔声道:“婳婳,我送你回去。”

安婳躲开他的手,率先大步走了出去,这海棠苑,她一刻钟也不想多待,这里仿佛是人间地狱一样,她的耳畔好像还能听见刚刚的阵阵惨叫声,而卫海棠和祁叹便是魔鬼,卫海棠亲手杀人,祁叹运用权势算计,杀害更多的人。

祁叹匆匆跟卫海棠道别,然后跟上安婳的脚步。

卫海棠看着两人走远,直接摔碎了手边的茶杯,眼睛眯了眯,幽幽明明的盯着安婳的背影,唇边是阴狠的弧度,“本宫便先留你几日,等叹儿坐稳皇位,本宫便送你去见你娘!”

祁叹一路将安婳亲自送回了宫殿里,然后才离去,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有些大臣察觉到宫里出了事,一直在闹着要见景韵帝,他不得不一一去解决。

几乎是他刚一离开,安婳就忍不住吐了起来,刚刚血腥的一幕,不断的在她的眼前晃动,让她恶心不已,好像到现在鼻尖还充斥着那股浓浓的、令人作呕的血味。

安婳的肚子传来一阵剧烈疼痛,她紧皱着眉,好不容易才挺了过去,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她抬手摸了摸肚子,颤声道:“宝宝乖,爹爹很快就回来了,不要害怕,娘亲会保护好你的。”

安婳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真的听到了安抚,疼痛渐渐散去。

安婳缓了缓,抬头看向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只盼着安止平安赶到边关,将事情通知祁禹,让祁禹早做提防,祁叹那日意有所指的话,一直在她的心里徘徊,她担心祁禹会又有危险。

第135

祁禹立于桌案前, 目光深沉的凝视着面前的桌案,桌案之上放着边关地形图。

夜色浓黑, 帐篷外的火光摇摇曳曳, 在帐篷上映照出明明沉沉的光影。

“将军,送茶。”帐外传来脚步声, 一名小兵停在帐篷外恭声道。

祁禹的目光仍然落在地形图上,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兵踏进帐内, 恭谨的低着头,安静的迈着小步行至祁禹身侧。

祁禹的手指在地形图上轻轻的敲击着,若有所思。

小兵微微抬眸看着他, 端着茶盘的手却不动声色的慢慢下移,在茶盘的遮挡下,极快的抽出袖口里的匕首,猛的向祁禹刺去。

祁禹微微侧目,余光有银光一闪, 转瞬之间, 他一个旋身躲过攻击,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直接抽出架上挂的佩剑。

小兵见一击未中,面庞上露出狰狞之色, 将手里的茶盘砸向祁禹, 滚烫的热水洒了出来, 祁禹抬臂遮挡, 小兵趁机再次抬起匕首刺向他。

祁禹在袖口下冷眼见他走至近前, 一个扫腿,将小兵绊倒在地,极快的扼住他的胳膊,小兵匍匐在地,再也无法起身,只是仍然不死心的挣扎着。

帐篷外的士兵听到声响,提着刀冲了进来。

祁禹眼泛冷光,沉声吩咐道:“带下去审问,查清幕后的指示之人。”

“是。”士兵领命告退,将小兵捆绑住带了下去。

一群人才退下去,副将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将军,账外有一男一女求见,说是您的妻弟和芯月公主殿下。”

祁禹眼睛猛的睁大,拳头握紧,“快带进来。”

副将领命,大步离去。

祁禹目光沉沉的看着京城的方向,心知必是京城发生了什么。

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传来,祁禹急切的朝外迈了一步。

安止和芯月走了进来,安止胳膊受了伤,简单用白布包扎着,上面还有血痕,芯月除了脸上有些脏污,其他的倒是还好。

芯月看到祁禹喜极而泣,安止大声急道:“姐夫!京城有变!”

。……

安婳在梦里见到了祁禹,睡梦中,祁禹身穿铠甲,玉树临风的朝她走了过来,她刚要弯起嘴角对祁禹笑,就有人冲出来在背后刺了祁禹一刀,鲜血刹时喷涌而出,滴到安婳的脸上,血腥的带着热气。

安婳猛的惊醒,坐了起来,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安婳大口的喘息着,抬起手揉了揉额头,渐渐平息下来,殿外传来吵闹的人声。

安婳知道应该是紫秀的送亲队伍要出发了,这两天已经听不到紫秀的哭喊声,也许紫秀是认命了,也许紫秀是没有力气再挣扎。

可是安婳还是觉得心底发凉,紫秀成为了祁叹和卫海棠最大的牺牲者。

如果芯月没有逃走,今日出嫁的可能就是芯月。

安婳愣愣的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洗漱,只是神情还有些恍惚。

中午用饭的时候,安婳勉强用了几块水晶糕和半块玉米,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坐在偌大的宫殿里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看着屋外明晃晃的阳光,低头微微沉思,她要快些想办法偷偷去凤栩宫一趟,景韵帝必然是在那里放了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景韵帝将玉玺放在了那里,如果祁禹能够拿到玉玺,那么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夜里,安婳已经睡下了,屋外忽然传阵阵的敲门声,安婳一惊,睁开了眼睛,蹭的从床上坐起身来,抬起眸子,惊恐的看向颤动的大门。

祁叹含糊不清的声音传了进来,“婳婳……开、开门……”

安婳的心里一抖,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把外衫穿好,然后把枕头下的匕首抽出来放到袖子里。

“婳婳……听话,开门……是我……”

屋外的祁叹已经不耐烦的踹了几脚门,见门仍然纹丝不动,他转头命太监过来强制把门打开。

安婳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目光忐忑不安的紧紧盯在门栓上,就像在盯着什么能吃人的洪水猛兽一样。

门被打开的瞬间,冷风吹了进来,安婳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

太监将屋内的烛火点燃,没有多看,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祁叹看了安婳一眼,然后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在桌边坐下,打了一个酒嗝道:“婳婳,过来陪我喝一杯。”

安婳站着没动,他也没有强求,一个人坐在桌边,自斟自饮。

安婳屏息看着他。

祁叹拿着酒杯抵在唇边,声音有些低沉的道:“今日是紫秀出去和亲的日子。”

安婳不言不语,他便自顾自说下去,“我知道她在怪我,可我也是没有办法,等过几年,事情淡下来,我会把她接回来的。”

“越王殿下做都做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你觉得紫秀公主会领情吗?”安婳嗓音清冷,声音毫不留情。

祁叹面色僵了片刻,不想自找难堪,只好把接下来的话都咽了下去。

两人相对无言,谁都没有再说话,静默了半盏茶的时间。

祁叹再次将一杯酒饮尽,然后抬头看向安婳。

烛火跳跃着,安婳静谧柔和的立在烛光里,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于脑后,娇唇殷红,面色稍微有些苍白,眉心凝着害怕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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