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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娇蛮(219)

他咯咯的笑了两声,声音徒然变冷,“不知父皇下令杀我母妃的时候,是否也觉得自己是位好父亲?”

景韵帝一愣,“……什么?”

祁航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父皇不会以为你那所谓刺客的言论真的能骗过所有人吧?你这些年放任妖妃作乱后宫,若不是我‘体弱’,恐怕在父皇想起我这个儿子前,我就已经死于非命了,等你派太医来,我的尸体可能都已经凉透了。”

“你……”景韵帝怒指着祁航,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当初为了掩饰阮皇后的死因,也因为迁怒李妃,所以才直接命人杀她灭口。

后来那段日子,他沉浸在悲伤和打击之中,郁郁寡欢,除了政务一概不理,那段时间后宫几乎掌握于卫海棠的手里,这些全是事实,他无法为自己辩解。

可是这不该是祁航帮助祁叹逼宫的理由啊!

景韵帝心痛难当,“你就算是恨朕,也不该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祁航品味着这几个字,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景韵帝看着他诡异的笑容,不禁愣住,惊讶的望着他。

殿外传来脚步声,祁叹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看到安婳,脚步微微的顿了顿,脸上挂上了志得意满的笑容,原本眉间的褶皱也松了开来。

安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双眸子里带着冰霜。

祁叹不以为意,反而对她笑了笑,然后转头对祁航精神奕奕的夸奖道:“皇弟做的不错。”

他的语气就像皇帝在赞赏一位臣子一样,高高在上。

祁航眉眼间看起来更加愉悦,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拱手道:“为皇兄做事,弟弟自当尽心尽力。”

景韵帝看着他们兄弟二人狼狈为奸的模样,更加激动,捂着胸口气得不停地喘气, 他睁大眼睛瞪着祁叹,厉声喝道:“孽子!”

祁叹看着他,冷笑一声,幽幽道:“父皇,是你逼我的,是你把我唾手可得的皇位突然拿走,给了祁禹,是你非要一直把我□□在越王府中。”

景韵帝气的手指颤抖,“是你先行为不端的!是你母妃丧心病狂!而你一直助长她的气焰!”

祁叹微微笑了笑,并不反驳,只是道:“父皇,你还是不要这么激动的好,太医说了你需要静养,你放宽心,老老实实当个太上皇或许还能多活几日。”

景韵帝被他激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厥过去,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双眸圆瞪,仿佛就要气的窒息。

安婳连忙上前替他拍了拍背,看向祁叹,急道:“你快喊太医来!”

祁叹微微一笑,看起来不慌不忙,并没有叫太医的打算,“婳婳,你不用担心,父皇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

祁航的表情更是冷漠,冷眼旁观景韵帝痛苦的模样,嘴角还挂着愉悦的笑容。

安婳无法,只得又去倒了一杯茶水,给景韵帝喝,景韵帝好不容易呼吸才稍稍平缓了下来。

安婳忍无可忍的怒视着祁叹,“你至少应该让沈公公来伺候父皇!”

安婳双目圆瞪的模样,说不出的娇俏。

祁叹露出一丝笑容,声音软了下来,“既然婳婳替父皇求情,我便让沈公公来伺候父皇好了。”

安婳眉头紧紧的皱着,硬生生忍下了心头的怒意,没有再多言。

景韵帝听出祁叹言语里的轻佻,怒火再次涌上心头,“她是你的皇嫂,你怎可如此无礼!”

祁叹嗤笑一声:“皇嫂?父皇是不是记错了,婳婳可是您当年亲自指给儿臣的娘子。”

景韵帝愤怒得双眼里几乎要喷出火焰,“朕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不孝不义的逆子啊!”

祁叹面容彻底冷了下来,语带威胁的道:“父皇,你那忠义双全的太子,如今远在边关,可救不了你,你有时间骂我,不如早些将玉玺拿出来,老老实实的写好传位诏书,将皇位传于我,儿臣登基后自然会将你送到行宫,安享晚年,否则……你老人家,可别怪儿臣不念父子之情。”

安婳微微一怔,看来景韵帝已经早一步将玉玺藏了起来,所以祁叹才拖到至今,仍没有得手,心里不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只要祁叹拿不到玉玺,无法拟造传位诏书,那么一时半会儿,他都无法登基为皇。

景韵帝忍无可忍的怒道:“孽子,你别痴心妄想了!太子才是朕钦点的天命所归之人,是大祁名正言顺的下一位帝王!”

景韵帝声音略顿,他转头,浑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安婳,意有所指的嘶声道:“这宫里有朕最爱最痛最重要的的地方,朕绝不离宫!你这孽子不要妄想将朕送出宫去!朕是九五至尊,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皇宫中!”

安婳的心咚咚的跳了两下,景韵帝之前说过,凤栩宫是他此生最爱最痛的地方,却没有说那是最重要的地方。

现在景韵帝为何说那里是最重要的地方?必定是那里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并且景韵帝在有意提醒她。

安婳眸色动了动,深深的与景韵帝互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垂下了眼帘。

祁叹大笑两声,笑声十分张狂,“谁是下一位名正言顺的皇帝,已经由不得父皇你说了算了。”

景韵帝脸部胀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父皇你最好早日想清楚,还能少遭一些罪,否则就别怪儿臣了。”

祁叹冷声说完,不再看景韵帝,而是转头看向安婳,嘴角浮起一抹近似于温柔的笑,“婳婳,我在宫里安排了宫殿给你住,我带你去看看。”

安婳看了祁叹一眼,轻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既然来了宫里,就已经做好准备暂时是回不去东宫了。

安婳转头对景韵帝,低声道:“父皇,儿臣先走了。”

景韵帝昏暗的眸子盯着她,目光灼灼,安婳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无力的躺回床上,空洞的看着床顶。

安婳和祁叹、祁航一起走出大殿。

祁航微笑着朝祁叹拱了拱手,“皇兄,我就不打扰你与皇嫂了,先告退了。”

祁叹笑得十分畅快,“去吧。”

祁航礼数周全的,又对安婳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不时低头咳嗽几声。

安婳默默的看着他走远,祁叹转头吩咐守在殿外的护卫,声音冷漠,“好好把守,父皇身体有恙,没有本王的命令,绝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他。”

“是!”护卫沉声答道。

祁叹看向安婳露出温柔的笑来,“婳婳,这边走。”

安婳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脚跟上他的脚步,祁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安婳一路上不言不语,他也不在乎,显然心情很好。

路过紫秀宫殿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阵吵骂摔打碗碟的声音,和紫秀声嘶力竭的叫骂声,即使在宫殿外,也能清楚的听到,而且紫秀的殿外竟然也有很多官兵把守着。

安婳不由皱眉,如今整个皇宫都掌握在祁叹的手里,还有什么人敢招惹紫秀,让她发这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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