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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娇蛮(172)

忽然几名侍卫闯了进来,来势汹汹,腰间佩着刀,说是景韵帝召见她。

卫贵妃面色一沉,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她心里沉吟片刻,定了定神,转头压低了声音吩咐钟灵秀,“快去通知越王殿下。”

“是。”钟灵秀立刻小步跑了出去。

卫贵妃看了那些护卫一眼,整理了一下裙摆,才慢悠悠的起身,跟着护卫们走了出去。

走到朝思殿,她看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兹容也没有露出胆怯之色,只是在看到卫召之时,脸上露出一丝难堪。

她盈盈拜下,朝景韵帝施了一礼,柔声道:“陛下金安。”

“跪下!”景韵帝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寒意。

卫贵妃跪在地上,抬头无辜的看向景韵帝,“不知发生了何事,陛下要发如此大火?”

这时沈公公进来禀告,“陛下,越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景韵帝眸色沉沉的看了卫贵妃一眼,“来的倒是快,让他进来,朕倒是要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娘做的好事。”

祁叹走进殿内,视线从众人面上扫过,知道事情有变,不敢轻举妄动,规规矩矩的上前给景韵帝行了一礼,“父皇……”

他本是来参加朝会的,可是来了皇宫之后才听说今日的早朝取消了,他察觉到事情有些反常,所以并未离开,因此才能这么快赶过来。

景韵帝淡淡看了他一眼,“站在一旁,闭嘴听着。”

“是。”祁叹低头,偷偷与卫贵妃对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站在了一旁。

景韵帝看向卫贵妃,“你宫里的嬷嬷说昨日是你派人去杀孙娘,可是真的?”

卫贵妃早已料到是这件事,因此面色不变,反而松了一口气,一个孙娘而已,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件小事。

她装模作样的低头想了想,“孙娘……昨日来送药膳的那个奴婢?兹容要杀孙娘?还说是臣妾指使的?陛下,您不能只听这个恶仆一面之词,她如此冤枉臣妾,不过是因为臣妾前几日刚处罚过她,所以怀恨在心罢了,臣妾与孙娘无冤无仇,昨日她给臣妾送药膳时,臣妾才第一次见她,还与她相谈甚欢,赏给了她两个银元宝,臣妾为何突然要杀她?”

她说着恶狠狠的瞪了兹容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恶奴,竟然想反咬她一口!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她一定要将这恶奴千刀万剐。

兹容立刻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看她。

“哦?”景韵帝怒极反笑,“那么其他事呢?”

卫贵妃一愣,“……还有什么其他事?”

景韵帝看着她,声音骤然变大,近乎咆哮的吼道:“还有当年皇后被你所害!你的妹妹卫卿凝被你所杀!安家两个女儿被你换嫁!这些事都是你一手安排,你可有话说?”

景韵帝一口气说完,卫贵妃脸色越来越白,神情终于慌乱起来,她没想到这恶奴竟然什么都招了!这是想死拉她做垫背的吗?

真是蠢笨!

她攥紧了手心,闭了闭眼睛,勉强镇定下来,这些事时间已久,又死无对证,光凭兹容的一张嘴,还扳不倒她!

她缓了缓脸色,抬头看着景韵帝,期期艾艾的开口:“陛下,你说的这些臣妾根本就不知道啊!您不能光凭这恶奴的三言两语,就要冤死臣妾啊,臣妾伺候了您这么多年,难道您还不知道臣妾是什么样的人吗?臣妾杀鸡都不敢,如何敢杀人?还杀这么多人?皇后娘娘对臣妾关怀备至,臣妾的妹妹与臣妾姐妹情深,她们死的时候,臣妾伤心欲绝,如何会杀她们?婳婳与叹儿的婚事是臣妾一手撮合,臣妾何必再做出换嫁的事?”

她说着扭过头,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看起来情真意切,好像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冤枉一样。

她不提这些年还好,她一提起,景韵帝心里的怒火更盛,他就被她这张装作善良的脸骗了!

一想到这么多年他都被她瞒骗在鼓里,她穿金戴银,每天绫罗绸缎,而阮觅儿被她害得死不瞑目,祁禹和芯月受尽欺凌,景韵帝就觉得心口气快要爆炸。

他勃然大怒的盯着卫贵妃,“那么这次你杀恣柔的事又如何解释!”

卫贵妃神情骇然,一瞬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错愕,这次杀了恣柔,陷害安婳的事,兹容根本就不知道啊!

景韵帝如何得知的?

她面容僵了一下,才勉强勾了勾唇角,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恣柔?臣妾根本不认识她,如何杀她?皇上,你怎么会把这件事联想到臣妾的身上?”

她转头看向祁禹,目含控诉的道:“禹王殿下,你不能为了给婳婳洗脱冤屈,就和兹容勾结,如此冤枉本宫吧!你这么做是欺君罔上!”

祁禹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早已成竹在胸,不屑与她对质。

卫贵妃看他的神情,不禁心里一慌,好像自己成了戏台上的小丑,大家一直在冷眼旁观的看着她演戏。

“欺君罔上?朕看你才是欺君罔上!”景韵帝冷笑一声,目光冰冷无情的射向她,声音森冷的问:“那么胭脂蛊呢?”

一瞬间,卫贵妃脸上的血色全都褪了个干净,她猛地抬头看向景韵帝,神色里全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胭脂蛊?景韵帝怎么会知道胭脂蛊?

第112章

“什、什么胭脂蛊?”卫贵妃眼神晃动, 看着景韵帝磕磕巴巴起来。

景韵帝看着她冷冷一笑,“贵妃连自己家乡的蛊毒都不知道了么?”

卫贵妃张了张嘴, 难以置信的看着景韵帝, 景韵帝怎么会知道她是苗疆人,还知道了胭脂蛊是苗疆的蛊毒?

她眸色一闪,猛地抬头看向卫召之。

卫召之出列, 沉默片刻, 声音低哑的开口道:“贵妃娘娘,臣游历到苗疆时,得知苗疆有一种蛊毒, 名唤胭脂蛊,服用此蛊后,死状和卿凝一样。”

卫贵妃愣愣的看着他, 忽然笑了起来, 嘴角弯起, 眼底有些湿润, 最后轻轻的道:“原来是你……”

她睫毛颤动, 收回了视线, 忽然沉默了下来, 跪在那里, 一动不动, 好像突然失去了辩驳的动力, 或者说, 再多的辩驳都已经变得苍白无力了。

祁叹面色凝重, 眉毛紧皱,在卫贵妃身侧跪下,“父皇,就算恣柔死于胭脂蛊,也无法证明这胭脂蛊与母妃有什么关系,父皇,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误会?您与母妃多年感情,不能就这么轻易被挑拨啊!”

景韵帝看着他,目光里隐含打量:“你母妃是苗疆人,你说有没有关系?”

祁叹眸色一变,卫贵妃只说过胭脂蛊稀有,知道的人甚少,却没说过她怎么会知道这胭脂蛊。

祁叹从来都不知道卫贵妃竟是来自苗疆,听到景韵帝的话,不由惊讶的看了卫贵妃一眼。

卫贵妃没有看他,直愣愣的盯着地上的一点,不知在想着什么,似乎从卫召之开口,她便失了争辩的力气。

景韵帝看着祁叹,淡声道:“孙娘是朕安排去试探你母妃的,你母妃得知曾太医不举后,果然做贼心虚,昨夜就派人去杀孙娘,如今去刺杀的两个太监和兹容全都招供,证据确凿,这里并没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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