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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贵女(67)+番外

赵文宛轻笑,“照妹妹这么说倒是没什么错了,之前我落水生病,妹妹送来一盒百合香,原本是有安神助眠的,我用着就甚为头疼,是不是妹妹学艺不精,调香不到火候?”

赵文萱一下子就急了,之前赵文宛还因为这香好用来讨要过,那时候就纳闷了,她先前送的百合香是加了料的,她却说用的不错,可现下赵文宛话语前后不一,颠三倒四,她便生出一种赵文宛故意羞辱自个的感觉,一下忘记了这事到底是她自个做的。对啊,这回她可没在香里动手脚,与药相冲才会身子不适,赵文萱嘴角暗暗轻笑,像是抓住一根稻草,铿锵反驳。

“如姐姐所说,我调香多年,怎么会出了差错,我倒是有一点想问问姐姐,元大夫说二姐之所以出疹子是与她喝的药相冲,可大姐您又没喝,怎么胳膊上也会出了疹子,这是不是就说明你与二姐不知沾了什么东西才发疹的?。”

赵文萱越说越不知道收敛,“又或者大姐您瞧着二姐这样,觉得自个没发病显得怪异……才……谁不知道元师父与你往来颇多,若是动点手脚也是有可能的,一定是你做的,还要诬陷给我。”赵文萱一气之下将所有脏水都泼向赵文宛。

“三妹,你无凭无据可别乱说了去?”

“那你说说,你为何也出了疹子,二姐这般严重,大姐却还生龙活虎的与我站在这里。”赵文萱自觉赵文宛露出的这个破绽,被她揪住,便死死咬住不放。

赵文宛也不出声解释,立刻捏着委屈的神色瞧向祖母。

赵文萱嘴角愈发翘起,觉得赵文宛是无言以对,正是得意之时,老夫人却是一拍桌子,怒视而对,赵文萱瞧着身子顿时僵住。

赵老夫人似是真的怒了,“你长姐常去净莲苑照顾文熙,替她尝药试温度,自然身子也沾了那位药,你受不受冤枉祖母还不知,可你冤枉文宛这丫头,祖母心里清清楚楚,你小小年纪,怎么学的这种坏心思!”

“我……我……只是说说。”赵文萱的话语立刻没了底气,蔫着声。

赵文宛露出一丝不快,“只是说说?若是妹妹这样,我是不是也能随便怀疑说你就是瞧见过药方?不是你,也可能是你派去让别人去问的。”

赵文萱急于掩饰真相,声音不由提高了很多,“你别血口喷人。”

此话一出,徐氏确是一愣,似乎陷入回忆想到了什么,赶紧就对老夫人说道:“母亲,有件事,我差点忘了,文熙这孩子再外面受了不少苦,我便多上了些心,往元师父那跑,我曾看到,有一个丫鬟去元大夫小徒弟那瞧文熙的药方子,瞧着像是文香苑的,若是能喊过来文香苑所有的丫鬟,我一眼便能认出来。”

老夫人点点头,喊了一个婆子去文香苑将所有的丫鬟叫过来,随即又喊了另外一个,吩咐道:“去将那位小师傅请来!”

赵文萱一惊,感觉已经被逼到悬崖,可还是不肯松口认错,不一会儿文香苑所有的丫鬟就都鱼贯进了屋子,排成一排,三房咬牙一一筛过,掠过一个面色发白的小丫鬟时立刻就认了出来,“母亲就是她。”

那丫鬟吓的赶忙跪在地上,等小师傅一来,一眼也认出了当日奉命瞧赵文熙方子的丫鬟,于是更吓得瑟瑟缩缩,“是小姐命奴婢瞧一瞧,还说要我把药方记得清清楚楚,回来背出一份,不知道要做什么。”

徐氏咬牙切齿的冲过去,“死丫头,你还有什么话说,不是说不知道药方的么?”最后还真的伸出胳膊,捋上袖子,在赵文萱身上重重推了一下,还是身边的嬷嬷眼疾手快的赶紧将三房奶奶拉开。

赵文萱跌坐在木板上,恨不得晕死过去,已经是百口莫辩。

赵老夫人又是一声拍案,响动惊的赵文萱抖如筛糠,“等过了今日的认亲宴,叫来老爷和你母亲再定夺怎么重重罚你,让你跪罚佛堂还是管不住。”

赵文萱无力的跌坐在石板上,眼泪簌簌的落下,哀嚎着求饶,“祖母,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只是再无人理会了。

赵文宛劝慰了祖母几句,道还要出去招呼送客,老夫人心疼原是不愿的,只是赵文宛坚持,事情要有始有终。

来了前面,戏已经唱了大半,已有宾客陆续拜辞,西平侯夫人示意赵文宛去送送起身方夫人,赵文宛也不推辞,客气有礼的送至内宅口,路上交谈多了一分亲昵。

出了内宅,便由小厮引路,方夫人越瞧赵文宛越是满意,兴致门口,见有另外小厮往自家马车里搬东西,管家的在一旁忙碌指挥,还有其她家的马车也的了同样的东西,不由问了一问,“这事何意?”

那管家哈腰客气道:“夫人,这是大小姐给诸位客人的回礼,不算什么贵重的,还望夫人不嫌弃。”

礼轻情意重,作为宾客之一的方夫人心中对赵文宛的好感又提升了不少,真是个周全的孩子,子墨那边……她回去就给敲打敲打,上上心。

☆、第43章

赵大老爷实在没想到好好一桩喜事儿,前后脚的无风无浪,到这最后来了这么一出,两房的嫡女病倒,罪魁祸首却是他心中觉得最懂事乖巧的三女儿,堪堪是往他脸上打了个巴掌,同时又生出几分庆幸这事没捅到前头,保全了定国公府的颜面。

做为一家之主,又是天子近臣,公事繁忙自不消说,对家里的事也就无法太多兼顾,好在叶氏贤惠,又有母亲坐镇维持内宅太平,也就一个骄纵跋扈的赵文宛让他头疼,女儿们偶然的争执他不会放在心上,却没想这次会捅这么大的篓子,都敢用调香害人了!

原本最愁的那个,偏偏礼数周到,顾全大局,而他一向看好的赵文萱却……在明絮苑听了余怒未消的母亲将两个女儿如何争执的事细细说完,言辞之间,对他似有隐责——夏姨娘貌美柔弱,性情温婉,赵老爷又是意气奋发的大男子,骨子里有几分爱惜弱小的情怀,夏姨娘的娴婉柔弱恰恰就能触发他骨子里的强者气概,加上她又不是恃宠而娇之人,偶尔折腾出惹了老太太的事也都是事出有因,他只觉得就算是对母女俩偏宠一些,也不致于让内宅生乱。

可母亲说的话……

似乎暗责他对夏姨娘太过偏宠,反倒让叶氏这个嫡母有了顾忌,许多事都不好责管,以致于夏姨娘年岁渐长却越发骄纵,看把女儿教成了个什么样儿。

赵文萱几乎是依着夏姨娘的模子□□的,一言一行,不难看出夏姨娘在她身上的用心,原本一温柔乖巧的孩子如何生出这歪心思的,难免不让人多想。

赵老夫人一番凌厉言辞让赵老爷冷汗淋淋,反思己过,也深晓了其中厉害,暗下决心不能再对夏姨娘一昧地骄纵。

从明絮苑出来,想到赵文宛受的委屈,赵老爷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湘竹苑,不想巧遇夏姨娘,后者一瞧见他便两眼泪汪汪地一番诉道,言语之间明里暗里将过错往赵文宛的头上推,米分饰成误会。若是这话在老夫人之前,赵老爷指不定就信了,这会儿听了又添了一番恼火——赵文萱犯错,母亲亲自罚的去了西山禁闭一月,夏姨娘不去女儿那儿好好说教,反而跑到这湘竹苑是何意思,有这般当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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