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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贵女(66)+番外

“元大夫,你说说这是什么个情况?”赵老夫人揉了揉眉心,问道。

“回老夫人的话,确是有中毒的迹象。”元大夫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一细微的咔擦声,惹得屋子里的人骤是一停。

冯妈妈立时蹿了出去,将在外面偷听的人逮了进屋,赵文宛拿眼一瞄,有些愣住,这人不是在赵文萱身边看戏的杜若彤么,这会儿穿着丫鬟衣裳,瑟瑟缩缩地恨不得把自己团起来的模样。

“你是哪房的,鬼鬼祟祟在外头做什么?”赵文宛先发了问。

后者听完又是一哆嗦,声音细若蚊蝇地含糊道,“我……奴……奴婢是……夫人房的,老夫人……突然离席,特意命……奴婢过来瞧瞧。”

赵文宛也不急着戳破她的身份,眯着眼划过一抹精光,语调没甚起伏道,“哪个主子教你鬼祟偷听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冯妈妈这人儿你带去柴房让李管事再好好教教,教好了长了记性再放回去。”

冯妈妈见老夫人没甚异议,便应承了声是。

“你……”杜若彤猛地抬头怒视向赵文宛,正对上她一双盈满得意的眼,当下就明白她是故意等着自己的,可眼下这情形又不能言明身份,生生咬碎了一口银牙。

被这么一打岔,还是赵文宛找回了话头,接着问元大夫道,“怎么中毒的?怎就我和熙妹妹二人?”

元大夫似乎是被赵文宛提醒,连忙询问道,“按着发作的时辰,应当是在昨儿个,大小姐可有印象昨天与二小姐一块儿接触过什么,好有个线索。”

赵文宛闻言一阵沉思,像是喃喃自语般,“昨儿我都没见过熙妹妹,倒是文萱……送了个脱骨香给我,熙妹妹那儿也送了。”

“可否借老夫看看?”

赵文宛让宝蝉去取了过来,元大夫捧着那香研究了半日,又扒拉出一张泛黄的药方,左右看来看去,半天后摸着胡须沉吟道,“这香便是罪魁祸首了,二小姐体质弱,老夫开的药方子里一味药同此香中的一味相冲,导致二小姐身上的状况较为严重,大小姐则轻了些。”

末了,仍是不解地叨叨了句,“奇怪,二小姐是弄香之人,不可能不清楚这两味相冲会致人过敏的啊。”

门口,因为杜若彤离开久久未回的赵文萱寻了过来,正巧听到这句话,对上屋子里扫过来的几双眼睛,僵住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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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萱,你过来!”赵老夫人严厉唤了一声,向来慈爱的目光竟也不由生了几分凛意。

赵文萱架不住众人这般瞧着,低垂了脑袋,一双眼睛转得飞快,慢慢拖着步子挨近,虽慌了神,可毕竟是夏姨娘一手带大的,想到娘平日的教导,也迅速冷了心思。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还是模棱两可的猜想,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挺直了腰板喊冤,只要咬死了不承认,便不会惹了多大的麻烦,于是便嚎着喊了声,“祖母,我是冤枉的呀。”

站在老夫人身旁的赵文宛冷眼瞧着,眸光微带讽刺,倒是学了姨娘的精髓,瞧那嚎哭喊冤的样子,与夏姨娘真真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今日在场的都是明心之人,但瞧赵文萱还能挣扎多久?敢去作死,就要为自己的作死去承担后果。

这第一嗓子嚎下去,赵文萱感觉力度不够,便又张了小嘴,还没来得及嚎出第二嗓子,话语就哽在了喉咙,被压了下去。

从外面传来一道尖锐的女高声,身上的佩饰跟着叮叮当当的作响,众人不见人影就是听这声音也知道是谁了,除了三房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还能有谁。“母亲,怎的你和熙儿都离席了?可是出什么岔子了?”

赵文萱神经一蹦,顿时有些头疼,这个三婶娘最喜欢参和热闹了,而赵文宛瞧着三房却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来得正是时候。

徐氏拽着裙角急匆匆的走进来,一瞧屋里的情景,就锁了眉头直奔了赵文熙躺着的软榻上,这厢赵文熙难受的正在四处挠着脸蛋,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上除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还挂着几丝血道子,显然是自个儿挠出来的,模样很是“惨烈”,绿云和其他丫鬟忙活不停,拽着赵文熙的胳膊阻止她继续挠。

“熙儿……”徐氏瞧见那脸蛋儿,心疼地搂住身边的人,整个脸都皱到一块,她这会儿是真心疼,这么一张倾城的脸蛋,要是真的就此毁了容,可就没什么好用的了,遂也是气愤,“熙儿这是怎么了?你这大夫是怎么当的,还要不要留在国公府了?”

她一通胡乱撒气,元大夫插不上嘴无奈偏过去脑袋,赵文宛适时的站出来给元大夫解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于徐氏讲了一番,话语平和,不偏不倚,元大夫投过去感激的目光,一声叹息,又去探看赵文熙的病情。

徐氏听完立马冷了脸色朝赵文萱怒瞪过去,捋了捋袖子,一副跳出来要掐死人的架势,“死丫头,你竟然敢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来欺负我们熙儿。”对同样的过敏的赵文宛却是不闻不问。

“冤枉啊,祖母,我没有。”赵文萱忙向老夫人喊冤道。

赵老夫人觉得实在吵闹,便喝止住徐氏,显得极有耐心,话语依旧是冷的,“你说你冤枉,今个就跟祖母说说你冤枉在哪里?”

赵文萱紧抿着唇角,眼中极快的挤出几滴泪儿来,“祖母,文萱是好意的,那香制作起来极其不易,颇费了一月的功夫,紧赶慢赶的终于出来,就是想将最好的熏香给姐姐们用,可不曾想过大姐和二姐用了身子会过敏,祖母这事您不能因着偏爱两位嫡出姐姐就都怨在文萱的头上。”

赵老夫人一声哼气,“都是我的宝贝孙女,手心手背全是肉,你刚那话是在埋怨祖母苛责你么?”

“文萱,你对祖母说的什么混账话,嫡庶之分乃是春秋之礼,那些小门小户的庶子庶女们常被苛待是有发生,可你生在国公府,虽名为庶出,但国公府上下姐妹同等,哪有嫡庶,再说府里可曾少你吃穿用度,克扣你文香苑的月奉?按照礼仪祖制,有些东西你是应与我和二妹不同的,但祖母却一视同仁,特意吩咐母亲将你苑的发放规格与我们提作一样,你这般说辞,不仅祖母听了心寒,连我这做长姐的也是心凉。”

赵文萱一听,方知自个儿说错了话,心中慌乱不已,连忙跪在地上,“祖母,我说错话了,文萱只是一时觉得受了冤枉,心中不忿,才会口不择言,望祖母别记在心上。”

“你且继续说说刚才的事!”老夫人不愿多做理会。

“我真的未曾看过二姐的药方,又怎么会知道脱骨香与哪味药相冲?”

“妹妹调香多年,怎么会这般不严谨的。若是没看药方,也要将香料与用香之人交代清楚,询问是否冲突?”

赵文萱急忙辩解,也不管不顾了,“我当时询问过二姐,她说并无冲撞的,所以……”

她暗暗瞥了一眼不远处软榻躺着的赵文熙,半死不活的,此刻哪里听得清她说什么,暗暗松下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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