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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贵女(189)+番外

赵文熙颇为激动的小声询问赵文宛,“哪位是沐郡主?”

赵文宛摇摇头,只简单道没有,便坐在软榻上休息,这几日来确实也有些累坏,忽然生出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感觉。

赵文熙正失落着就被身边人拉着赏画,她心不在焉的点头附和,直到听到沐郡主来了,才豁然起了兴致,和其他少女一般迎上前去。

沐兰嫣款款步入水榭,今日却出奇的戴了水蓝的面纱,只客气的道对春季容易花米分过敏,所以便遮面相聚,让各位小姐不要介意。那双水月般皎洁的眸子悄然的与赵文宛对上,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笑,随即目光微微移动,似乎是落在了赵文熙的身上,蜻蜓点水的一瞥,眸光有一瞬的税利,很快那种芒光就隐匿的无影无踪。

赵文熙此刻却是有一阵的愣怔,脚步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好在赵文宛扶着一把,才不至于让赵文熙出丑的摔倒,赵文宛能明显的感觉到赵文熙的慌张,轻声道:“怎么了?”

赵文熙反应慢了半拍一般,摇摇头,“这位就是沐郡主?”

“嗯。”

为何会这般……像?那双眸子她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个寺庙里她丢下穆兰嫣的离开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袋中,充满了恨意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赵文熙蓦地脊背一阵发凉,可转而一想世上长得肖像的人如此之多,也许不过是巧合,况且这位沐郡主身份高贵,岂是穆兰嫣那种商家之女比拟的,心头染上的恐惧便一点点的褪去了些。

赵文宛不动声色的瞧着却愈发深意起来。

依着有人建议,大家便决定一起玩令酒愁,占花签,沐兰嫣随即命令侍女将梨花案几上的棋盘撤去,端来了果子酒,和一应的玲珑玉酒杯搁在一旁,少女们席地而坐,围成一桌。

沐兰嫣作为今日邀约的东家,便由她来抽取第一签,众位小姐翘首以盼,沐兰嫣轻轻一笑,从签筒里捏出一支,是玉簪花,签上注解写的是雪魄冰姿俗不侵,花神遗簪,座中衣服同色,发饰相同者共饮一杯,赵文熙正入其中,与人饮酒,待几人喝完。

有少女不由吟诵道:“宴罢瑶池阿母家,嫩琼飞上紫云车,玉簪坠地无人拾,化作江南第一花。”玉簪花有一个传奇的神话故事,王母在瑶池和众仙女饮宴,酒醉后玉簪落地化为花,几人心中皆暗暗称赞沐兰嫣配玉簪花果然是绝了。

抽出第一签的沐兰嫣摇骰子,水晶玲珑骰子在珠翠的瓷碗里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响声,不一会就停了下来,按着点数一数,下一个抽取花签的便是赵文宛,她只觉有趣,快速的抽中了一只花签,只见上面写着杏花二字,花签注解为日边红杏倚云栽,瑶池仙品,得此签者,必得佳偶,大家恭贺一杯,共饮一杯。

众少女们痴痴一笑,听闻赵家大小姐最近深得六王爷青睐,还有不少人在梁帝寿宴上看到二人独处,想是好事近了,赵文宛微微有些惊讶,但看席间的赵文熙脸色瞬间变了,隐着些许嫉妒。

沐兰嫣开了口,声音轻轻柔柔的淡雅,“文宛今年应是要嫁人了罢,众位姐妹咱们举杯为其恭贺。”

赵文宛也不扭捏,举杯大方道:“谢过诸位姐妹们,若我得佳偶,必少不了再请诸位去新家小聚。”

一轮轮地玩着,玲珑骰子点数终于落到了赵文熙的头上,一行人纷纷瞧着这位温婉柔美的赵家二小姐,赵文熙很是欢喜,因着刚才已经喝了不少酒水,脸色微见酡红,往签筒里瞄了一眼,也是十分好奇自个能抽到什么花签,选来选去挑中一根满意的,拿出来众人瞧。

昙花,惊艳一现恨难休,素影需光,同庚者陪一盏。众人一听是昙花,总觉得有些不详,昙花虽美,却不过是一瞬间,俗话说昙花一现,香消玉殒,也便不如之前别人的热闹,大家避重就轻的轻轻讨论,赵文熙手握花签心中极为不舒服,为何是昙花,她不要做那一朵昙花,她现在所得到了荣华富贵只会是永恒的。

有人岔了话题,“赵二小姐刚才说的生辰有谁是和她同庚的?”

赵文熙以为没人的时候,沐郡主却是开了口,“我与赵二小姐同岁。”

赵文熙盈盈一笑,举起杯盏,“郡主,真是巧了。”

赵文宛在旁边瞧着似是顺嘴说道,“妹妹不知,还有更巧的呢,郡主芳名也叫沐兰嫣。”

说话间沐兰嫣就因着要与其对饮,便摘了面纱,那张熟悉的面孔陡然深深的映在了赵文熙逐渐放大瞳孔中,哐当一声,玉杯落地,米分身碎骨,赵文熙石化了一般尖叫了一声。

沐兰嫣眸中隐着笑,“熙妹妹怎么这个反应,像是见了鬼的,我有这般可怕?”

赵文宛在旁也被惊了一跳,见赵文熙如此失态,蹙了蹙眉,唤了绿云将目光呆滞,抖如筛子的人扶走,回头对上沐兰嫣歉意一笑,道了失礼。沐兰嫣自是不会计较,让下人收拾过后,恢复了席间热络氛围,当作没发生一般。

待聚会一散,沐兰嫣却是喊住了赵文宛,赵文宛嘴角微微翘起,“我猜,郡主是想同我说一说帕子的故事?”

沐兰嫣嘴角轻轻勾了勾,露了一抹赞许神色,低吟道,“正是。”

***

赵文熙的病来的突然,从沐王府一回来抖着身子阵阵发寒,只道是累了,想好好休息下,绿云伺候着她躺到床上,赵文熙跟见了鬼一般立刻蒙着被子连脸也捂住了,蜷着身子依旧瑟瑟发抖。

绿云见状有些担忧,刚询问了一句小姐怎么了,赵文熙就急躁的发了脾气,喊着让绿云出去,没的吩咐不许进来,到了晚膳的时候,绿云瞧着有些不对劲儿,大了胆子一推门,就见赵文熙浑浑噩噩的在呓语,额头冒汗,吓的绿云赶忙就喊了元大夫过来瞧。

赵老夫人知晓后,担心不已,急急忙忙去了净莲苑,赵文宛也跟着去了,在旁安慰祖母,老夫人坐在一边,担忧的问:“文熙今个怎么了?回来听小丫鬟说像是被吓着了。”

赵文宛端了茶水给赵老夫人顺顺心,细长的乌眸斜睨到床上,染了几分深意,甚至多了些平日里不曾有的厌恶与冷厉,杂糅在眼底,转过来与祖母回话时,却只剩下了乌乌亮亮的芒光,“祖母也别担心了,兴许是今个在水榭玩占花签时多喝点果子酒,妹妹她不胜酒力,吹了风凉着了罢。”

元大夫瞧过后也未多说什么,只让老夫人安心,不是大病,开了些安神降火的汤药,赵文宛不愿祖母这般熬着身子陪赵文熙一起受罪,便主动道自己会好好照顾文熙的,让杨妈妈先扶祖母回去休息,万一老夫人再病着了,大哥的婚事定是要耽搁的,况且最主要的是心疼祖母年事已高,不愿见她生病。

床上的赵文熙仍旧意识不清的呓语着,断断续续,老夫人也听不清是个什么句子,摇了摇头听从了赵文宛的劝说回去了,也是,近来身子愈发不好,常常容易困顿,若是再病了,可就真怕自个起不来喽,还想看着孙子孙女们成家,抱曾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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