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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冠京华(36)+番外

秋澜脑子转的快,咬死了不承认,哭道:“老夫人待我这样好,我怎么还会不知报恩。那什么鸡油调味的事,我也……也都没做过……呜……”

秋澜越哭越伤心,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收起你的眼泪。”安阳侯听得心头烦躁,又因先前被此人算计,更是对她厌恶极致。小小年纪却心思这样繁复歹毒,多在的老夫人身边呆一日都是祸害。

这般一喝,秋澜的哭声果然小了很多,显得压抑而破碎。此时她也有很懊恼,今日老夫人带她出来相看什么黄公子,若不是那黄公子长得痴肥憨傻,她也不会恶心得在一旁吐。偏又见了辜七的风华动人,一时心中嫉恨难平,这才会算计她爹娘去。

要说秋澜也很有些手段,上京之前就知道安阳侯腿脚有旧疾,偏偏那次让她看出了端倪。呵,这要隐藏了十数年的谎言被当场揭穿会是个什么情况?她想想就很痛快。

“你若是还想呆在老夫人身边,就安分些!”安阳侯脸色冷峻,“再生事,我有千万种法子对你。”

秋澜听出话中威胁,终于脸上露出了害怕。

回了镇国公府,辜七忙让漱玉喊李珏王衾两人进来,不想却被告知这两人下午去了定楚堂还没回来。“奴婢叫人留意着了,见他们一回府就让到小姐这儿来。”漱玉有些迟疑,打量着辜七脸色不大好,又想她是刚从应觉寺中回来,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件事,故而轻声宽慰道:“小姐,王爷那样……许是有旁的打算的……”

辜七听这话觉得莫名其妙,“韶王?他怎么了?”

漱玉这才知道原来辜七竟然不知那事,连连后悔都来不及了,叫辜七三两句威吓道出了实情:“奴婢,奴婢听说三皇子捐了两万两善款,得了与花魁姑娘手谈一日的机会。”

“竟有这事?他今儿也在应觉寺?”

第25章

皇城跟前定北桥的韶王府里, 幕僚张岐和傅许生在议事厅等了韶王许久, 茶水凉了换, 换了凉,来来回回好几趟了。这二人一老一少,皆是揣着心事, 也不交谈, 只干等着。

眼见天色将黑, 三皇子才出宫回府。

“王爷可回来了。”二人一道迎了上前。

傅许生年纪较大, 被人尊了声傅老。此刻,他捻着胡须,先开了口问:“皇上可有为了这事责备王爷?”他所指的事就是花魁募捐,如今京城大街小巷都传了个便。

裴池转身入了座, 长眉微皱,“今日那帮老勋贵又到御前哭诉去了。”还是关乎福安公主生辰那事,虽然皇帝已经责罚了二皇子, 可那位秦小姐却是迟迟没有个安置。如今人也从皇后娘娘那被送回了忠勇侯府。如此做法, 那帮子老勋贵世家如何不会有唇亡齿寒之感, 先前散成沙的氏族反而联合起来,誓要为势微的忠勇伯府向陛下讨要一个说法。

皇帝的身子本就不好,让这些老东西呜呜泱泱的一吵、再一哭,更是气燥心烦,索性让寇德才将人都赶了去殿外。

张岐年岁同裴池差不多, 虽是满身的书生气, 可行事却不木讷古板。“皇上要削减这些老勋贵, 他们便借着这个事闹。到底是二皇子德行有亏,皇上心中一定攒着这口气。这档口倘若花魁募捐的事儿真传到宫里,指不定皇上要问责殿下行事……”后头的话不好,不过那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便就此打住了。

裴池凝眸不语,手指搁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皇后娘娘似乎很心急,才刚设计了老二,便又将脏水泼到了他身上了。要不是今天那些老家伙闹了一通,今儿他定是要被问到这桩事了。

其实在下午的时候,傅老和张岐已经商量出了对策,“背后策划这事的人短短一日就叫京城上下人尽皆知,可见用心险恶。王爷,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金蝉脱壳’。”

金蝉脱了壳,再丢一只蝉进去才更稳妥。

人选他二人反复斟酌,已经定好了:“许后同胞姐妹昌广夫人之子徐厚,此人骄奢淫逸,老早就叫嚣定要成为春风楼花魁的第一个恩客……”

“不妥。”

裴池出声打断,刚才在宫里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本王记得……西平王有一子,时常与徐厚之流厮混,倒也合适。”

傅老捋着胡子沉吟:“王爷的意思是……借此助皇上削旧门阀之势?”西平王也是当初先祖开国所封的异姓王,只是五六代荫封承袭下来,家中又再无出得才能出众之辈,早就只是个空架子了。可偏偏因着爵位,朝廷每年还要在他们头花费不少,犹如是养着一群米蛆。此番老勋贵联合上书,西平王在里头闹得最凶。

勋贵旧党并非清流一派,门下营生盘庚错节,腌臜不堪,历朝历代要想动这些氏族,必得一番血雨腥风。当今皇上早就开始了步步蚕食之计,却没想到因着二皇子一事,反倒是让这些老家伙都联合在一块,拧成了一股绳。因而此番想要击破,还得从他们内部入手。

张岐激进,觉得先前选的那徐厚才是最好人选,如此一来正是有力的反击了许后。然而,傅老在一旁沉默不语,想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王爷心系天下,岂是仅只着眼许后一人的,随即阻了张岐的再次开口,“依王爷之意。”

这才是第一桩事,第二桩么,自然就轮到了韶王过些日子的大婚了。

”下午宫里派人送了纳征的礼单来,王爷可要看看?”傅老将红册呈了上去,他见韶王接了只是略略翻看,便提醒道:“王爷,花魁一事虽是许后诡计,可于镇国公府的面上却十分不好看。”

“嗯,那你看着添些吧。”裴池搁下礼单,忽然想到昨日在应觉寺的时候看见的那一幕……“青行,你带一队人马暗中保护镇国公府。”

随即,厅堂中应声闪出了一人,领命后退了下去。

张岐开口谈第三件事,“王爷,沈括已经回京了,只是不知为何还未入宫复命。他此番西去,借着剿杀鞑靼戎流寇一说,几乎将丰城一带的将士能归为麾下归为麾下,不能的就打发了名头治罪下狱,空缺都让他手下人补上了。”

鞑戎要想南下中原,丰城是必经关卡,而丰城设城主自成军系,自开国一来都是由皇帝亲自统领。沈括此番举动,实在让人怀疑其动机。

“本王昨日已经见到他了。”

裴池非但见到了他,还看见他掐着自己那位未来王妃的脖子。显然,警觉如沈括也发现了自己,不然……也不会顺势松开了手。

……

相较于韶王府,镇国公府则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只因府里就辜七这么一位小姐,老夫人舍不得她嫁得这样远,恨不能将整个镇国公府都掏空了给她陪嫁。光是那嫁妆的清单就是改了又改,添了又添。

可这忙碌的气氛中又不全是喜庆,还夹了那么一丝愁云惨淡。

辜七对此感受最为强烈。

她这几日在府中行走,下人们偷偷瞄自己的眼神怪得很,待到去了老夫人那,老夫人便是说着说着话就红了眼。其实里头的原因也不难猜,不就是应觉寺花魁募捐一事给搅合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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