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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冠京华(30)+番外

而辜七心里头暖融融的,想到前几日还需自己亲自同她这三婶叫阵,如今却被老太太纳入羽翼下保护着了。她同她的祖母一贯不算亲厚,可却并不表示,辜老夫人并不喜欢辜七,她们先前只是少了些相处罢了。

辜七反而深深自责以往眼高于顶,只晓得隔三差五的往宫里去,却疏忽了身边最亲近的人。

“祖母。”她软软的喊。

“圣旨到——”忽然遥遥传来了太监的唱喝,众人皆是一愣,不一会便有门房小厮一路跑了过来,喘着气道:“老夫人,宫里来了圣旨,寇公公正在外面等着宣旨呢。”

叫这么一打断,方才闹的什么事也都只能暂且搁下了,辜七忙扶着老夫人换衣裳去镇国公府的大门接旨,而大夫人和三夫人也都纷纷跟着出了去。

老夫人一面急走,一面心疑怎么她才刚回府,宫里头的圣旨就后脚跟着来了,仿佛掐准了时辰一样。

“寇公公。”辜老夫人瞧见打首的大太监便客气喊了一声,“劳烦公公亲自走这遭。”

这寇德才是陛下身边的老人,打从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贴身伺候了,如今可是禁宫里头无可争议的的第一内监。所以,即便是达官贵人在他面前也只有客客气气恭维的道理。

寇德才脸上带着和气的笑,眼神往老夫人身边的辜七扫了一眼,“本就伺候陛下的,陛下有旨意,奴才等跑跑腿可是应当的。老夫人,先接旨吧啊——”

一众人纷纷跪下,辜七也不例外,可方才寇德才的这一眼……总觉得让她察觉到了什么。不经意间,辜七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难不成是……

而寇德才从小太监捧着的红檀木案盘上恭敬取出圣旨,缓缓展开,清了清嗓子方才声洪如钟的念道: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兹闻镇国公之孙女、安阳侯之女蕴璞县主辜七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三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辜七待宇闺中,与皇三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三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第22章 受罚

辜七虽然心中早有了这样的猜想,可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圣旨宣完众人皆是起了身,唯独她迟了片刻,脸上的神情也让人一时看不透。

老夫人瞧着不对劲,略微有些担忧的看着辜七,心中腾起不安。

寇德才习惯性的掸了掸袖子,道了喜寒暄:“老夫人,县主,这可是陛下和太后娘娘的美意。三皇子品貌卓绝,实在是世间罕见人物。”

陛下赐婚,哪还有不好的,老夫人到底是经历过事儿的人,此时虽说震惊,却也没失了分寸,一面招呼人摆香案供圣旨,一面也不忘周旋寇德才。寇德才也不多留,不过片刻就领着十数个小太监浩浩汤汤的回宫去了。

老夫人让辜七自己先回水光榭,而她则领着老大、老二媳妇重新回了安和堂的上房。

三夫人何氏还没从方才的意外当中缓过来,她神思恍惚的扶着圈椅的扶手往下坐,没蹭到凳面儿就让老夫人大喝了一声:“老三媳妇!”何氏让吓了一跳,“蹭”站了起来,哆嗦着问:“娘……?”

“刚才的事还不算完,你自己搬去念慈堂住几日。”老夫人转过身盯着她,脸上没半点暖意。平日顶和气的人,这会却说话像斩钉截铁一般。“几时想明白了,几时再搬出来!”

“娘!那是庵堂,您让媳妇去做什么!”何氏苦着脸脱口而出,语气里还装着理直气壮,像是不该她去。

“你还有脸问!”老夫人被她这个蠢妇气得不轻,先前何氏所说的那话,她训了也就过了。可刚才忽然下了圣旨,圣旨上头可写着“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圣意如此,谁又敢说辜七不配这八个字。老夫人如何不知先前那些话是何氏满嘴生事,可圣旨如此,是时候该好好管管何氏的嘴了!

“你在庙里头自己好好想!”

再说辜七,她回自己水光榭的时候微微拧着眉头低眸不语,让人觉得满腹心思。

赐婚的圣旨一到,阖府上下便都知道了,水光榭的丫鬟也不例外。若是在别家,这是大喜事,是要争着说好话讨赏钱的。可她们家小姐一贯是主意大过天的,任由谁都拿捏不得她。此时见辜七这般神情,丫鬟们各个小心翼翼,不敢轻易提起这桩事情来。

赐婚的事情,辜七早已经知道,可圣旨真正下来,又是另一番心情了。

上一回赐婚时,她人还在西北地儿,等回京后就在镇国公府闹了一通,而后又去宫里苦求太后将此作废。皇帝的金口玉言岂能由她不肯就不作数的,到后来太后心软到底依了她。只是那代价不小,她也彻底伤了太后娘娘的心。那时,皇帝重新下了一道圣旨,先斥她殿前失仪,再夺她县主封号,后来便是赐婚作废。

在旁人眼中,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娇小姐被从云端打下了泥潭,成了全京城人热议的对象。

可那时候这些对于辜七而言都不算什么,她是求仁得仁。为了不嫁给三皇子,她不惜一切代价来交换。

这等做派就是在此时想来……她也要深吸数口气——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作死。

辜七伏在临窗的贵妃榻上发呆,庭院花草已现初秋落败之象,半空当中雀鸟集结南飞……时光静谧,秋风拂面。她一时感触良多,万分庆幸还有重来一回的机会。

用过晚饭,老夫人那派人来传,辜七让挽玉拿几件首饰带上。

“小姐是要带了去给那位秋澜小姐的?”挽玉一面将首饰装入匣子,一面翘着嘴老不乐意。她今日在老太太那等小姐时,曾与方妈妈闲聊就说到了从江南被带上来的秋澜小姐。挽玉口直心快,也想给辜七提提醒,“小姐,老夫人自打见了秋澜小姐就将她疼得跟什么似的。可秋家不止她一个女儿,她也不是年岁最大最着急出嫁的那个,怎么就让老夫人带回了京相看人家?”

辜七知道她是打听到了什么事儿的,慢悠悠的开口:“说说呢,她是如何办到的?”

“那方妈妈说,在江南,秋澜小姐对老夫人的一应事情都很上心,连饮食上的喜好讲究都特地同她打听过。知道老夫人喜欢用素食,第二日就急吼吼的寻来了食谱,很是用心的做了几道。”

辜七只手托腮,嘴角含笑的看着挽玉,听得意犹未尽,竟然还问:“就这些?”

挽玉直道:“怎么没有,听说老夫人喜欢什么茶她也探听得一清二楚,又弄什么佛光茶来,哄得老夫人团团转。小姐,奴婢原瞧着那位小姐为人敦厚老实,却不想背地里心思这样多。小姐您可别被她那表象给蒙骗了。”

其实,这些对于辜七而言,都无关紧要,这不过只是秋澜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的小手段而已。然而,若真是如此便也就算了,世间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辜七记得上一世这位江南来的秋澜小姐的野心甚大,可不单单是听从老夫人的安排在京城找户好人家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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