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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冠京华(202)+番外

“小姐往后还是别做这些了。”挽玉忍不住开口,心中想着辜七基本一沾这东西就想睡,根本动不了几下,今日又叫剪刀给扎了手。

拂玉私下里揪了揪她的衣袖,示意她同自己一道退出去,别杵在这里头妨碍了小姐和王爷。

“等等——”辜七忽然出生阻止,她回过头看裴池问:“殿下用过饭了没有,我让厨房送来好吗?”这语气是极其软的,甚至带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裴池如何会感受不出来,他目光直直的落在了辜七的脸上,到底是没有拂了她的意思。“简单些即可。”

不一会,厨房就送了几道小炒来,虽说是简单了做的,可也有五道菜。裴池一人在外头用饭,辜七没跟着出去。

拂玉瞧出了不对劲,这二人哪里像是久别重逢的模样。她在内间站在辜七身边,悄悄问:“小姐同殿下怎么了?”

辜七眉宇间带了一股抹不开的忧,“你也看出来了对不对……”不光是她自己,连着身边的丫鬟也看出来了。这不是辜七的错觉,是裴池待她真的不一样了。

而其中缘由……

实在是太显而易见了。

“难道是为了那事儿?”拂玉问,此时脸上也带了一抹忧色。可又觉得不应当呀,府中闹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本就是秦绸搞的鬼,难道韶王殿下还要袒护这人,怪罪了小姐不成?

辜七此时视线所向之处正好能看见裴池的背影,他就坐在那挺拔而毓秀。可这样一个背影,忽的又让她觉得十分的清冷,如高山崖壁的冰霜,叫人难易亲近。裴池不提,她又该如何开口呢?

这是一种反反复复折磨着辜七的复杂情绪,她此时巴不得裴池不问。他若是不问,她就不需面对他。可……这无疑是将两人无形划开的一道屏障,只怕再不能回到从前了。

然而,辜七也不知从哪里开口解释。难道她应当告诉裴池,自己重生过?因为上一世沈括害了自己惨死,所以她早就跟沈括势不两立了?

辜七并不笃定他会不会信这样的话,他如果不信,如果只以为又是自己编造的谎话又该怎么办?有些事就是这样,越是在意,就越是不敢轻易去试探触碰。仿佛只消自己稍微选错了半步,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就好比现在辜七,一颗心犹如被油浇火燎。

裴池用完饭,便进来了。他并没有坐下,在离开辜七不多远的地方停下,神色如常的开口:“我还有事,先回隐雾榭了。”说罢,就转过身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辜七便觉得自己刚才还被油浇火燎的心竟又一点点冷了下去,如坠冰窖了一般。

“小姐……”拂玉不安的站在旁边,这事情不对,肯定不对。她可从来没见到王爷是这样一个模样的。“小姐,要不然奴婢去追王爷回来。”

辜七摆了摆手,声音又轻又低:“不必了——”

挽玉从外头刚进来,听加拂玉在劝说,又见辜七脸色不好,心里头咯噔一下,难道吵架了?

辜七知道,裴池是真的动了气的。其实早在他每回来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从六月中旬到七月初的这一段时间,同戎勒的战事已经结束了,他若是想回来,完全不必拖到现在。辜七苦笑,只怕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了吧。更何况,在京城那会,她被沈括劫持过一阵。

或许,早在京城那桩事发生后,他就应当问自己的,可是他却没有一直没有过问。

有些事,逃避真的不等于没有发生。当日裴池为救她,曾经易容成花农,沈括最后同她说的那些话,他一定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可是那个时候,两人重逢的喜悦冲淡了一切,辜七也刻意回避了这事。

晚上,辜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屋中留了盏灯,可却迟迟没有人过来。

而此时,裴池正站在隐雾榭的二楼,推开窗朝着西就能看见锦照堂。其实这处地方隔的并不远,在这儿甚至能看见辜七的主屋,看见屋子当中透出的微弱光亮。

雍州已经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帜,并州和沂州也早就在他的实际掌控当中,这次本不必回雍城的。可是,他还是回了。不在府中时发生的那些事,他其实都已经知道了。其实,他知道的远比辜七以为他所知道的更多。

所以,七七……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坦白。

第148章

【新】

关于要不要坦白的这一桩事, 辜七想了几乎一整个晚上, 以至于神情憔悴, 眼下浮出了两团乌青。

拂玉进来服侍她起身时瞧见,不由跟着着急了起来:“小姐……”她昨儿晚上偷偷去见过方杭,这次他也是一道跟着王爷回来的。从方岗那知道这次王爷只是暂时回来,过不了几日还是要走的。

辜七忽然低呼了一声,原来是她肚子里的团子不安分, 小脚在乱蹬似的。

拂玉眉眼一松,顺势笑着道:“小姐,小世子也些日子没见到王爷了呢。”

“不是昨夜里头才刚见过么?”辜七懒懒散散的反问了一声, 她自己也不想在这话题上延续,这就。不一会,有小丫鬟在外头通病, 说是白姜城那边有人来回话。

白姜城那边还有什么话是可回的, 左不过就是春风胡同的那个事。辜七不想亲自过问,就让拂玉出去理会了。不一会,拂玉进来回道:“小姐,那人死了。”

“死了?”辜七惊讶, 回想起了曲堂山的话, 心中便有些怀疑,因此多问了一句:“怎么死的?”

拂玉回:“是叫人放干了身上的血。”她倒也是觉得这事有说不出来的稀奇, 迟疑着问道:“小姐, 可要叫人去仔细查查看?”

辜七摇了摇头, “再说吧。”曲堂山每日都是要来诊脉的, 等问过他后再决定也不迟。

等曲堂山来诊过脉,辜七果然就开口问了起来:“先前你的那蛊,养在了身体里,如何才能取出来?”

曲堂山早就知道辜七定会问自己这事情,所以此刻脸上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直接回道:“放血。放尽了全身的血液,蛊虫自然也就顺着血液而出了。不过……这蛊虫虽然是取了出来,人也是活不成的了。”可相比等到来日蛊虫完成长成破体而出,这样的死法已经算是好了的。

辜七听他说完,半晌说不出来话,低声问道:“殿下向你问过此法对吗?”

“是。”曲堂山知道瞒她不过,并不遮掩。刚才辜七问这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王爷定然是已经用了他所说的那种方法了。

辜七就此打住,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流露出旁的什么神色。直等人退了下去,她才神色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了自己对秦绸所做的一切,他出手给了秦绸一个解脱。辜七忍不住去猜测,他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太过狠毒了,竟然能如此手段残酷对待秦绸。

安排秦绸去向,辜七特地是叫人悄悄去办的,纵使是有什么痕迹也叫人一并掩藏好了。她没有想到,就算是自己小心谨慎到了这样的程度,他都还是能找到秦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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